“在父皇眼里,你一直都是眾皇子里最理性最懂事的一個,也是父皇寄予期望最高的一個,難道現(xiàn)在卻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了嗎?”
“是阿容解開了我的心魔,成全了我的執(zhí)念,所以......無論如何,不管付出多少我都不能放手,絕不能。”
突然間,腦海里充斥著皇帝和泰王爺?shù)脑挕0餐鯛斨桓杏X混身鮮血翻滾直沖腦門,他一把推開了水無容,風(fēng)吹亂了她的頭發(fā),好不容易拂開了發(fā)絲,眼前的安王爺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表情。
她愣愣的望著他,雖然他什么也沒說可是她剛才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他在拒絕她。
“阿容,我們都應(yīng)該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父皇說的話。”也許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安王爺輕皺了皺眉頭卻不看她。
其實(shí)水無容也想不通皇帝跟她講她母親的故事做什么,可是她不想去想通,只要安王爺沒有變對她來說便什么都好,可是安王爺?shù)膽B(tài)度讓她很痛苦,她別過臉去也沒有再說話。
......
回到慕府時大夫已經(jīng)給小喜看過病了,好在只是傷寒水并沒有嗆到肺腑里,開了些治傷寒的藥跟水無容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好好的怎么會掉進(jìn)水里呢?”水無容皺著眉頭加快步伐往小喜的床邊走去。
小喜正處在昏迷中,頭上頂著溫?zé)岬臐衽磷右荒樕n白憔悴,嘴唇無血的模樣。水無容緊了緊雙手想到毓秀也才剛醒過來,怎么自己就這么悔,接二連三的不是火就是水,究竟是犯了哪路神仙了?
“我親眼看見慕大小姐把小喜姐姐推進(jìn)湖里去的。”阿影拉著水無容的手急忙解說,“阿姐你也知道這兩天小喜姐姐一直悶悶不樂的,我擔(dān)心她悶出心病來就要她帶著我到府中院子里逛逛,本來是想讓她舒舒心順便問一問看她究竟有什么煩惱事的,可誰知道在八角亭的湖邊遇到瘋瘋巔巔的大小姐,小喜姐姐給她行禮她卻繞著小喜姐姐玩鬧,見小喜姐姐興致不高不怎么搭理她,她就推桑了起來就這么一來二去......”
小喜這兩天確實(shí)是有點(diǎn)魂不守舍,在去光影寺之前水無容就注意到了,只是小喜向來謹(jǐn)慎怎么會這么不小心跌在一個瘋姑娘手里呢?
“阿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小喜姐姐出去轉(zhuǎn)的。”阿影嘟著嘴道歉。
水無容把他抱到身旁忙笑道:“怎么能怪你,你也是為了小喜好,再說了她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
“對了阿姐。”阿影突然鄭重其事道,“我就覺得那個大小姐根本都是裝的,就是想趁著阿姐不在拿阿姐的人尋開心。阿姐不知道阿姐不過去了光影寺一天一夜而已,可是小喜姐姐就被大小姐推進(jìn)了湖里;心妃娘娘還莫名奇妙的賜了月梅姐姐一根白綾......”
水無容也明白阿影心里莫名的恐慌,別說他這個小孩子了,就是她自己心里亂麻麻的。抱著阿影的頭兩姐弟互相安慰著。
而就在兩姐弟訴話的時候安王爺已經(jīng)又一次仔細(xì)的替小喜檢查了一遍,他看著水無容道:“按理說小喜只是風(fēng)寒,沒什么大問題現(xiàn)在應(yīng)該醒了才對。”
水無容愣了一下,望著床上依然緊閉著雙目一動不動的小喜,她忙道:“那為什么她沒有反應(yīng)?”
“心中郁結(jié)!”安王爺簡單答了四個字,“心病還需心藥醫(yī),至于是什么心病我就不知道了,等她醒了,你自己問她吧。”
心中郁結(jié)?水無容無奈的皺了皺眉,小喜這些天心情不好,對她也一直躲躲閃閃她是知道的,怎么就沒有早些問呢。
“那......沒什么其他大問題吧?”水無容忙問。
安王爺搖了搖頭站起身道:“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見安王爺衣袂飄飄的出了屋,水無容忙跟著追了出去也不顧屋內(nèi)院中那么多丫頭她叫住他:“你現(xiàn)在就這么急著離開我嗎?一定要這么躲著我才開心嗎?”
安王爺步子一頓訕訕的回頭,水無容理直氣壯走到他面前:“我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現(xiàn)在究竟應(yīng)該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你,才能讓你像從前一樣待我。”
四目相對,水無容期待著安王爺?shù)幕卮穑餐鯛攨s只是拿眼怔怔的望著她。全院子的丫頭們對現(xiàn)場的變化都驚駭?shù)糜行﹦訌棽坏茫疅o容依然故我:“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也不知道皇上對你說了什么;我只知道......”
“啊,原來安王爺也在啊!”院門口慕丞相平空出現(xiàn)的聲音打斷了水無容的剖白,一進(jìn)來就見到水無容瞪著安王爺似乎也預(yù)料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吞了吞口水訕訕行禮,“郡主!”
天大的怒氣和不滿也硬生生被澆滅了,水無容別過頭去一時間喉嚨里卡著氣也說不出話來,還是喚春忙招呼:“大人怎么有空過來?”
慕丞相忙把慕霜自院門后扯了出來摔倒在院中,也不顧慕霜吃痛的哇哇大叫,他對著水無容深深一禮:“都是老夫管教無方讓女兒幾次三番的沖撞了郡主,今天早上還把小喜姑娘給推到了湖里,實(shí)在不該,我也是剛自外面趕回來知道了這事就趕緊拎著慕霜來請罪了,還請郡主恕罪。”
“本王記得之前慕大小姐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之間就瘋了?”安王爺插了句話,雖然也知道他閉門不出的那些天慕府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慕夫人死了慕大小姐瘋了,這事在京城是包不住的很是傳了些把個月,安王爺看了水無容一眼。
水無容像是賭氣一般的避開了他眼神,慕丞相輕咳了兩聲道:“小女也是因?yàn)橐粫r承受不起她母親的離世,說來慚愧,自從得了這瘋病就成天在府里惹事生非,弄得大家都雞飛狗跳的,關(guān)著她吧又覺得她可憐,唉......”
“大小姐也只是跟小喜鬧著玩,不知者無罪并不能怪她。”水無容有些疲倦的揚(yáng)了揚(yáng)手,對于此刻正在地上跟螞蟻玩的慕霜,她看都不帶多看一眼,“大人也不必自責(zé)。不過大人來得真是時候我也有些累了就勞煩大人代我好好招呼一下安王爺吧。”
說罷她提著裙擺拾階而上也不再理會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