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也被這樣的泰王爺嚇得一時混身僵住,半個字不敢往外冒了。
水無容驚恐的望著泰王爺,他陰戾的雙眼像個魔鬼一般。只聽他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一切結(jié)局了嗎?容郡主,為大哥除了一個勁敵,這一次你可滿意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話外的意思泰王爺也側(cè)面的承認(rèn)了他從來都是安王爺?shù)臄橙耍裁葱值埽瑥膩頉]有。
“所以你是從宮里出來的對不對。”水無容也安靜了下來,她嘆了口氣,“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那個茶館。”那個和安王爺見面的地方是昨晚跟他臨時決定的,連靖王爺和夏若嬋都不知道的。
“因為我是那樣的愛你。”泰王爺?shù)穆曇衾锛恿藥追至杳C,分貝也增強(qiáng)不少,狠瞪著雙眼捏著她下巴的雙手越發(fā)的用力了,“愛之入骨的愛啊,所以我生怕你會離開我的視線,哪怕是一秒鐘。所以我雖然得到消息入宮去了,可我的人卻一直跟著你。”
在泰王爺?shù)难劾锼疅o容再看不到夕日泰王爺?shù)纳碛埃踔吝B對她所謂的愛意她也看不到絲毫。他的眼中有的只是無邊無境的恨意......
“善惡到頭終有報,你母妃當(dāng)年親自犯下的錯當(dāng)然要由她自己承擔(dān),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水無容強(qiáng)忍著下巴幾乎要碎掉的痛苦,逼自己跟泰王爺直視。
泰王爺仰頭哈哈大笑了兩聲:“報?生在皇家不敢是失敗者也好,成功者也好,哪一個不是血染雙手的劊子手?要說報,那整個皇城里的人全都該去死......”
“那當(dāng)年的四皇子也該死嗎?他當(dāng)時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你不懂嗎?”泰王爺是真沒想到水無容竟然有膽量吼斷他的話,“更何況當(dāng)年他先醒他有選擇活下去的機(jī)會的,是他自己不要。再者我今天拉你來這兒不是要跟你討論報不報的問題。”
說著,泰王爺一把將水無容自桌上拉起又是猛的一推將她推到墻角,自己逼過去雙手將她圍堵在角落。
水無容整個身子在酥痛難忍中緊貼著墻面,被泰王爺這兩推只怕自己身上已經(jīng)是青一塊紫一塊了,她從來不知道泰王爺竟然可以下手如此之狠。
“我只是心痛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泰王爺雙眼除了恨意,此刻還浸染著層層悲傷,“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對不起我,包括大哥在內(nèi)我都沒有怨言。也正如你所說母妃被打進(jìn)冷宮我前程從此被毀一切的一切我雖然恨卻也毫無怨言,反正我早就看穿這場局有敗有勝,我也從來不在乎自己最后是勝的那一個還是敗的那一個。但是......你是唯一一個不能對不起我的人,絕不能。”
水無容咬緊牙關(guān)皺眉看著泰王爺,泰王爺雙手緊抓著墻面,泥糊的墻面很快就被他抓出十個爪印來,他低頭嘲笑起來,嘲笑他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就算明白在大哥和二哥之間自己勝出的希望是那樣渺茫我也從沒有放棄過,只為求得你正眼一次。”
“可是......你從來都沒有。甚至,甚至這一次竟然瞞著我跟他們一起對付我母妃......”泰王爺將頭抬了七十度角斜著眼冷冷的看著水無容,“他們可以對不起我,但是你不能你明不明白?”
水無容不知道泰王爺心底究竟怎么想的,難道就因為他喜歡她,所以她就不能做一絲半毫傷害他的事?還是他忘了當(dāng)初麗妃也曾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對付一直隨時虎視自己生命的人,水無容覺得她并沒有錯。
可是泰王爺卻不是這樣想,他私心里扭曲的想法在事敗后肯定更加膨脹,水無容知道自己說什么都無濟(jì)于事。
“所以呢?”水無容輕輕的問,“所以你現(xiàn)在想把我怎么樣?”
泰王爺突然伸手將她整個人圏進(jìn)懷里緊緊的抱緊,抱緊。水無容沒有反抗,皺緊小臉忍著心臟要被壓破的痛感,感覺到自己像是要被揉進(jìn)泰王爺身體里一般,她絲毫沒有出聲。
泰王爺陰沉的雙眼看著她秀黑長發(fā),伸手撩撥了兩下露出她白晳紅潤的脖子,水無容有些怕了,怕泰王爺會失心瘋的亂來。
可是正當(dāng)她要拒絕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脖頸上一陣撕裂地痛——
他咬了她,是狠命的咬,不留半點(diǎn)余地的,把所有的恨和愛,怨與氣都通通發(fā)泄在這一咬上。直到感覺到嘴里浸滿鮮血他松了口,他心底還是在怕,怕會咬死了她怎么辦。望著她脖頸上橢圓的血淋淋的一個醒目咬痕,他笑了,這個印跡會跟著她一生一世,永遠(yuǎn)也消不掉的。
水無容痛得無以復(fù)加,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跪倒在地上,她伸手捂住被咬的地方,感覺到手上黏乎乎的血液她咬緊牙關(guān)不出一言。
“郡主?”小喜連滾帶爬的移到她身邊替她察看傷口,不禁皺了眉頭。
泰王爺走了開去,背對著地上那主仆倆自袖中扔出一個白色小瓷瓶來:“替她處理好傷口。”聲音比屋里的穿堂風(fēng)更冷。
小喜什么也不敢說撿起地上的藥瓶從自己懷里拿出絹帕開始給水無容上藥:“郡主,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這期間泰王爺再沒有看她一眼,又自懷里拿出紙筆墨研來,竟開始細(xì)細(xì)磨起墨來。
水無容望著他修長孤立的背影,回想著他剛才憤怒時說過的一字一句。其實(shí)他是個睿智的人,可為什么又這么極端呢?人性的分化著實(shí)讓她想不明白,唯有脖間的疼痛在提醒她,眼前這個男子還是要小心注意才行。
只盼望安王爺能早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趕緊找來,不然以泰王爺?shù)穆斆骱退x的這地方,估計憑她和小喜永生永世也走不出去罷。
正望著泰王爺背影發(fā)怔之際又聽聞小喜低音傳來:“郡主,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
水無容這才轉(zhuǎn)眼看向小喜,小喜又道:“麗妃被打入冷宮,泰王爺永遠(yuǎn)失勢,他不會善罷干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