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倫氣得躺在床上喘粗氣,一聽到媽說讓他聯(lián)系林山,心中的小火苗又開始燃燒:對!林山!原來自己還不是什么都沒有!不過這和自己的計劃不太一樣,于是問了老媽:“現(xiàn)在打電話?我還打算能我簽成功了再聯(lián)系她呢!”
“成功了還聯(lián)系個屁,就現(xiàn)在才聯(lián)系呢,你這第三次沒簽,她也不會以為是你出不去了才找她!另外也先交流交流!”
“我還要再簽一次?”吳維倫一臉的驚恐:“我再也不想去了,太累心了。”
“房子都賣了不去,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不想去了,還得怎么準備啊,兩次都沒通過,我看也沒機會了。”吳維倫垂頭喪氣樣子讓維倫媽怒其不爭。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都聽我安排,最后一次面簽我做主!”維倫媽恢復了女王的氣勢:“為了你出國,我們失去的太多了,現(xiàn)在是要奪回來的時候。你,第一步馬上聯(lián)系林山!然后和我匯報她的態(tài)度。”
“失去什么了?什么都沒失去,房子要不賣也是閑著,都沒人愿意租。要說唯一的失去就是你把林山攆走了。”吳維倫小聲的嘀咕著。
“什么都沒失去?臉都沒了還沒失去?人家要是問我你沒出國呢我怎么說?你現(xiàn)在放棄,之前花了兩千多不說,定金還得扣兩千,還沒失去?我看是這些天給你慣的,還真把自己當成大款了,拿錢不當錢。”
吳維倫無話可說,又拿被子蒙上了腦袋。維倫媽氣急敗壞的拽著被角:“趕緊給我打電話去!”
“我想想怎么說!媽你別嘮叨了!”吳維倫徹底的屈服了。
吳維倫給林山撥打了電話,維倫媽也坐在旁邊把臉貼在電話上,吳維倫推了幾次才讓維倫媽離開。
林山早就將吳維倫的號碼刪除了,可是手機屏幕上出現(xiàn)的那串數(shù)字仍然刺痛了她的心。太熟悉了,每一個數(shù)字都刻進了她的腦子。電話響了五聲就掛斷了,這是吳維倫打電話的習慣。主要是維倫媽曾經(jīng)告訴過他,如果電話響五次不掛斷,不管通或不通,都已經(jīng)開始算時間計費了。
電話又一次的響了,林山想了想跑到樓梯間接起了電話:“是在機場么?特地給我打個電話告別?”
“開什么玩笑,故意損我呢吧!”電話那邊的吳維倫有些尷尬。
“都這么久沒聯(lián)系了,我估算著日子你應該已經(jīng)去面簽了吧,怎么樣,過了么?我是不是應該說恭喜?”林山的聲音沒有波瀾,讓吳維倫抓不住情緒。
“我剛剛面簽了……”吳維倫說到這里頓了頓,等著林山的進一步問話。只可惜聽筒里靜靜的,連喘氣的聲音都聽不見。吳維倫甚至懷疑林山是不是把電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去干別的事情。“喂,林山,你在聽么?”
“嗯,你說。”林山似乎不耐煩的敷衍著,這倒是讓吳維倫開始不爽,以前哪次不是林山嘰嘰喳喳的在一旁說的沒完沒了,尤其是打電話,總要說個幾次“我掛電話了”才能成功收線。
本來今天心情就是下著雪,林山還跟著加霜,吳維倫的語氣也強硬了些:“我剛才面簽失敗了,這是第二次。我媽還想讓我簽一次,我估計是沒什么希望了。心里不太舒服,想和你聊聊天。”
林山一直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常常幻想自己在聽到吳維倫失敗的消息后一定會仰天長嘯:報應!啊哈哈哈哈,報應!沒想到今天接到電話,聽著吳維倫有些失落的聲音,林山的心有點軟了:“好好努力,不是還有一次機會么!”
“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不是還想帶著你出國呢么!”
聽著吳維倫這么說,林山的心又開始刺痛了,她很想說,我們不是分手了么?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可是想到吳維倫說還要去簽證一次,很貼心的不想影響他的心情,就開導著說:“別著急,你肯定能成功的,我對你有信心。”
一聽到林山的語氣中還有關(guān)懷,吳維倫有了勇氣,原來一開始只是許久不聯(lián)系的生疏,現(xiàn)在很簡單的就恢復到了以前的關(guān)系嘛,吳維倫自然而然的開始了抱怨:“我看下次也沒那么容易通過,你知道么,我都不知道怎么準備好了,我感覺就是我的運氣不好,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面簽遇到誰了?”吳維倫停頓著,等著林山詢問遇到誰?只可惜對方?jīng)]有答話。吳維倫治好自顧自的說下去:“我今天遇到的是專門卡人的‘黑寡婦’,不通過是正常,過了才是奇了怪了呢……”
吳維倫在那邊滔滔不絕,林山很失望,這么久都沒有聯(lián)系,一開始就不停的講自己的情況,他都沒有問問自己現(xiàn)在怎么樣?上班了么?沒帶自己出國是怎么解決的?林山很想和他說說自己遭遇了親戚們怎么樣的嘲笑和羞辱。
吳維倫還自顧自的說著,說話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變成了討好:“雖然兩次沒過,不過我為了你還會努力,還有下次么。實在不行我就馬上找工作,反正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林山,咱們有什么說什么啊,你看我媽多好,我面簽一出來,第一個就讓我給你打電話,今天晚上我們見個面吧,然后我就要開始下一輪的努力了,估計又得很久不見……”
“我在忙了,下次說好么?”林山著急掛斷電話。
“忙?你干嘛呢?上班了?”吳維倫這才想起問林山的近況。
“嗯,已經(jīng)找了工作,很忙,再見。”
看著林山準備掛斷電話,吳維倫急忙攔住:“等等,最近都沒有時間嗎?定哪天啊?我都想你了。”說想的時候吳維倫明顯底氣不足,剛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
“再說吧!”
“別再說啊,你別不信,不光是我想你,我媽也一直惦記著你呢,這個電話真是我媽讓我打的,她特別關(guān)心你的態(tài)度呢,怕你知道我沒過也跟著不開心。”吳維倫怕林山掛了電話,急匆匆的辯解著。
原來是這樣,林山終于懂了,是維倫家恐慌了,因為出國無望,吳維倫才希望挽回自己。之前不聯(lián)系,在簽證兩次失敗后卻急忙的打來電話問我的態(tài)度?我有什么態(tài)度?林山一聲不響的按斷電話,想了想又關(guān)了手機。
摸摸臉上,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流淚了,林山趕緊跑到洗手間去洗臉,抬起頭時,在鏡子中看見了肖展吞云吐霧的盯著自己:“你怎么還哭了?”肖展說著還吐了口煙圈。
“沒,沒,我只是太困了。”林山連忙捂著臉遁走。
肖展哈哈哈的笑著,看著林山逃走的窘態(tài),目光在她的背后肆意的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