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照在藍之奕的臉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他很想挪動一下位置,但他沒有——桐瑤還倚著他的腿睡覺呢,他真的不忍心吵醒她。盡管腿已經(jīng)麻了,但他還是忍住了。
望著還在睡覺的桐瑤,對他來說,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至少這一刻,她是和他在一起的。
過了十分鐘,陽光爬到了桐瑤臉上,她這才醒來。十分鐘,已經(jīng)是個煎熬了。
“恩,之奕?!蓖┈庍€睡眼朦朧的,又伸了伸懶腰。
藍之奕笑了笑,揉了揉那已經(jīng)壓麻的腿:“你醒啦?!?/p>
“恩,誒,你的腿怎么了?”桐瑤指著他問道。
藍之奕搖頭:“沒什么,只是麻了而已?!?/p>
“你是不是傻啊?!蓖┈幘锪司镒欤骸巴嚷榱税盐医行蚜耍€忍著?!彼f著幫藍之奕揉起了腿。
藍之奕都快被桐瑤的這一舉動給弄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桐瑤見狀,連忙解釋到:“你可別誤會啊,昨晚你幫我寫罰寫,還幫我買了飯和菜,我是感激你才幫你揉腿的。再說你是不是真傻,直接叫醒我不就行了。”
桐瑤依然埋怨著他,數(shù)落著他。不是看他不滿意,而是心疼著他,不想讓他受傷。
“你不是在睡覺嗎,我怎么能吵醒你啊。”
桐瑤被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使勁捶了一下藍之奕的大腿:“真是個大笨蛋?!?/p>
“哎!”本來腿就夠麻的了,桐瑤在這么一打,豈不是痛上加痛了。
桐瑤聽到藍之奕的尖叫,有事一臉抱歉一臉心痛。
“對不起啊?!?/p>
藍之奕擺擺手,對他來說,她即使做了再大的錯事,他都會原諒她的。
“誒?”他忽然用右手扶住腦袋,晃了晃那不清醒的頭腦:“我怎么睡想了?我不是幫你寫罰寫嗎,怎么……我怎么連昨晚發(fā)生什么都不記得了!”
桐瑤倒是吐了口氣,看來昨晚的記憶,他已經(jīng)徹底忘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說來幫我寫罰寫,結(jié)果你寫了一半就睡著了,剩下的全是我自己寫的,寫的手都酸了?!蓖┈庍呎f邊甩了甩手。
她其實是在裝模作樣呢,她沒有寫完剩下的作業(yè),而是在趁藍之奕沒醒來之前,用陰陽術(shù)變出來的。
“哦……是嗎……呵呵。”藍之奕聽說自己睡著了,也不好意思起來,一直抓他的頭發(fā)。
桐瑤看他扭捏的,就像個大姑娘似的:“好了,我又沒怪你。咱們收拾收拾,去學校吧。”
桐瑤剛邁出一步,又一下子被藍之奕拉了回來。她重心還沒穩(wěn)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倒在藍之奕的懷里。
左手環(huán)著她的腰,右手由前面背到身后。
臉紅,臉紅。
“你……你干嘛?”若干秒后,桐瑤終于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出了一句話。
這個場景,多么熟悉——當年她還沒和高漸離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論劍,結(jié)果她就倒在他的懷里。就猶如現(xiàn)在這樣。
“我是想說,今天是周六吧?”原來他不是有非分之想啊。
“噗嗤。”桐瑤一下子樂噴了:“今天周三好不好,還周六呢,是不是過二乎了。”
藍之奕放開桐瑤:“哦,是嗎?對哦,那我回家收拾收拾,一會兒來找你?!?/p>
桐瑤“恩”了一聲,收拾起桌子上的罰寫。
藍之奕快去的走了出去,把桐瑤家門關(guān)上之后,又不動了。
他不是因為剛才的事而害羞,而是……
他攤開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一前樹葉夾在他的食指和中指間。
除了陰陽家,還會有誰會用這種暗器。而他,藍之奕,怎么會這般輕而易舉的接住它?
藍之奕看著碧綠的樹葉,很嚴肅的說了四個字“殺機,暗涌。”
他,是藍之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