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桐瑤走出了廚房,端來了豐盛的早餐。
藍之奕還在沙發上睡著覺呢,“這個懶蟲。”她在心里嘲笑著。可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笑容便僵住了。
其實,冰蠱沒有解,她依然還要等死。
昨天晚上,就在桐瑤徹底沉淪下去的時候,她清醒了。
“不,不。”桐瑤在心里想著,悄悄的點了藍之奕的睡穴。
看著身旁睡過去的藍之奕,自己的心里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
“看來自己,還是不能接受漸離以外的男子和我共度一生。”她想著,把手摁在藍之奕的后腦勺上,默默的念動陰陽之術的咒語,她只能讓他以為他真正的救了她……
桐瑤完全可以刪去他對她的記憶,可她不想,一是這樣對身體不好,二是她想讓他記住她,好在她難過時有個肩膀可依。
桐瑤擺好了早餐,忽然身后有人,環住她的腰,抱住了她——藍之奕。
“醒啦。”桐瑤轉過身,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藍之奕先是輕輕吻了吻桐瑤的唇,才說到:“是啊,早都醒了。”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哪有!”藍之奕搖了搖頭:“是因為身邊沒有了溫度,才醒的。”
桐瑤的臉微微有些紅了。
“昨天晚上我們……那個,你的冰蠱解了嗎?”藍之奕嗑嗑巴巴,說起晚上的事,竟有些不好意思。
“恩,解了,你摸,我的手上已經有了溫度。”桐瑤將手放到藍之奕的臉上,果然有了正常的溫度。
藍之奕笑了,抱住桐瑤:“以后,我們就是夫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桐瑤閉上眼,她沒笑,而是流淚。
因為兩年后,她還會死,因為冰蠱之毒。而溫度,一是吃了韓江陽給的藥,而是她在溫水里泡了很久很久。
“咱們看一看電視吧,昨晚上的晚會都沒有看。”藍之奕提議道。
可桐瑤指著桌子上的點心:“那我一早上的辛苦不久白費啦。”
藍之奕拍了拍桐瑤的肩膀,端起餐桌上的早餐,聞了聞,說道:“小傻瓜,我們不會邊看邊吃啊。”
“你才傻呢。”桐瑤撅了撅小嘴,也端起自己的那份。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來,我喂你。”桐瑤忽然心血來潮,讓藍之奕張大嘴巴。而藍之奕呢,當然是求知不得了,早早就張開了嘴:“啊。”
她將小點心塞進了他的嘴里,就像當年高漸離喂懷有身孕的桐瑤一樣。
藍之奕撐著鼓鼓囊囊的嘴,笑了,憨厚的笑了。
“對了,瑤瑤,你昨晚上的……落紅呢?”
桐瑤一下子懵了,糟了,自己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那個……落紅……我給洗了。”桐瑤努力的淡定著,讓自己看起來不緊張,然后還裝起來有些害羞的樣子。
“洗了?洗了它干嘛啊。”
桐瑤敲了敲他的腦殼:“你真是笨到家了,不洗的話,掛在這留著展覽啊。”
藍之奕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但是這一聲,似乎有著弦外之音。
落紅,本就不應該有,本就不應該屬于現在的她。
那一抹紅色,已經停留在兩千年前,那個山間的茅草屋,那個有些不堪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