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水閣,曾差一點將桐瑤推入火坑,扶蘇怎能坐視不管,再容幻水閣胡鬧。
桐瑤看了看天,太陽已經(jīng)偏西,黃昏時刻到了。
“扶蘇大哥,我該回去了。”桐瑤轉(zhuǎn)頭和扶蘇說道。
“是啊,太晚了,你也該回去了。”
扶蘇其實并不想讓她回去,他們才剛剛聊了一會。
可即使有萬分的舍不得,他也不能留住她。
她,不是屬于他的。
“恩,那扶蘇大哥,后會有期了。”桐瑤首先起身,和扶蘇告別。
扶蘇也起身。
“瑤瑤,后會有期。”
之后,兩個人往相反的路走。
扶蘇剛走了幾步,便回身去望桐瑤。
而桐瑤,只顧著早點回去,始終沒有回頭看。
再晚些回去,高漸離就該擔(dān)心了。
“瑤瑤,難道你真的不懂扶蘇大哥的心嗎?”扶蘇嘆氣,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前行。
他們總說后會有期,后會有期,可不知道,下次再見會是何時。
桐瑤剛剛走到客棧門口,便聽到了擊筑的聲音。
可這聲空洞無味,一點也不像高漸離擊的筑。
桐瑤走進了店,問這里怎么會有人擊筑。
“哦,是這樣,一個挺有名的市井混混,說自己學(xué)了幾天擊筑,便已經(jīng)超過了七國琴師之首高漸離。這里的人都不信,他便要奏一曲。”客官說道。
桐瑤輕蔑地一笑。
“現(xiàn)在聽來,他再練個十年八年的,也及不上高漸離一半好。”桐瑤搖了搖頭,走進了房間。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個人終于將枯燥的聲音給終結(jié)了。
樓下響起了稀稀疏疏的掌聲。
“華而不實,內(nèi)涵空洞。”高漸離里面無表情的擦著桌子,說道。
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高漸離的身上。
“小高,你閉嘴。”老板指著高漸離說道。
“等等,你說什么,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剛才擊筑的那個市井混混火了,‘騰’地一下站起來了。
“他說,華而不實,內(nèi)涵空洞,你聽不懂嗎?”桐瑤的聲音在樓上響起。
老板急得直跺腳,這兩個人,還敢頂撞這個市井混混,是不是想死啊。
“你們夫妻倆怎么回事,是存心想找死啊。”市井混混指著桐瑤和高漸離便罵道。
桐瑤對高漸離一笑。
“瑤瑤,把我的筑拿出來。”高漸離停下手中的活,對桐瑤說。
桐瑤聽了這話,轉(zhuǎn)身回到屋中。
片刻后,桐瑤抱著筑走了出來。
“接著。”桐瑤在樓上輕輕的扔給高漸離。
高漸離一個轉(zhuǎn)身,用手拖住了琴的底部,輕巧的放到了桌子上。
兩個人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破綻。
擊筑聲,在客棧中響起。
高漸離奏的那曲,正是易水歌。
助聲悲壯,又讓人覺得哀傷。
眾人一聽,便有種想哭的感覺,連剛才的那個市井混混,都忍不住泣涕而下。
桐瑤一聽到這曲,便想起的那年易水送別。
大哥,就是隨著這支曲子,去的。
荊軻的身影,在桐瑤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眼淚,一滴滴流下來。
再看看樓下,樓下每一個聽高漸離擊筑的人,沒有一個不哭的。
個個都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就在這時,一幫蒙面的人,闖進了客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