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蓖┈幈锪嗽S久，才說著：“藍之奕，別以為你長得和漸離一模一樣我就會相信你?！?/p>

藍之奕搖搖頭：“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那我問你一些問題，你敢回答我嗎？”

“敢?！?/p>

她喘息著說：“我們是什么時候成的親？”

“我們沒有成親?！?/p>

桐瑤愣住了，是，他們從沒有成親，甚至連諾言也沒有許下。但只要在一起，真心相愛著，成親，諾言，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即使留著也沒有用。

“我們的孩子……”

“我們有一個女兒，叫高雪，只是在她一歲多的時候，與我們走失；當然，我們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在那時沒有的。”

塵封的記憶不禁被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來，那痛苦不堪，無法面對的記憶。

桐瑤低著頭，小聲的哭泣著，聲音微小的。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她別過頭：“我這一生，最珍愛的東西是什么？”

藍之奕牽起了桐瑤的手：“一是大哥留給你的易水劍，二是在你懷著雪兒時我送與你的那枚玉鐲。”

“混蛋?！痹捯魟偮?，桐瑤揚起了巴掌打在藍之奕的臉上。但是她虛弱著，打在他的臉上不痛不癢：“混蛋，你怎么才來？我一直在等著你，為了那句誓言等著你，你卻一直在騙我，在騙我?！?/p>

扯著嗓子哭泣著，讓人聽著憐惜。

“對不起，我只是想試探，你愛不愛我?！?/p>

試探，他在說試探，呵呵，他不相信她。

“廢話，我怎么會不愛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夫君我怎么會不愛你！”她激動了，嘴角又是咳出了血液?，F在的病情，怕是已經加重了：“你已經不信任我了是不是，呵呵，你也不信任我了?！?/p>

高漸離搖著頭：“不，不是，瑤瑤我錯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p>

桐瑤苦笑著，擦了擦嘴角的血。

“要是我不死，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與我相認，是不是想一輩子都以藍之奕的身份呆在我的身邊？”

藍之奕，不對，是高漸離沉默了。

桐瑤也沉默了，緊緊的向他的懷里鉆了鉆:“讓我……死在你的懷里，就像當年……一樣?！?/p>

高漸離搖了搖頭:“不，我允許你死，你說過你不死的，你不可以食言?！?/p>

可是他注意著，她的眼睛閉上了，也就沒有睜開。

高漸離緊緊摟著她，眼淚滴在她的臉上:“你怎么舍得，讓我一個人，獨留在世上，享受相思的煎熬?！?/p>

她還有一絲氣息，嘴長開來一個小縫，嘆出一點點生息。高漸離的耳朵緊緊貼在她的嘴邊，她好像是在說，吻她。

高漸離慢慢的低下頭，當他還熾熱的唇碰到桐瑤時，她已經像是一塊冰一樣的冷了，但他還是溫柔的摟著她，吻著她。

手慢慢的垂下。

高漸離抱住她，慢慢的，向陰陽符外走去。已有了真愛之心，救出去的，卻是你冰涼的身體，不甘心，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