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氣！

五行戰氣！

對于青山鎮的人們來說，是屬于一種抵御外來侵力的最低自保能力。也是此鎮上每個少家子弟，從懂事的時候起，就必須要去修煉的一種能力。這一種能力的大小，靠的完全是對戰氣領悟程度的高低。

在此鎮居民的眼中，戰氣境界的強弱，也是每個人身份、榮譽高低的另一種詮釋。由于每個少家子弟，從出生識字懂事后，就開始接觸戰氣。因此，幾百年積淀下來，也是使得此鎮修習戰氣的氣氛，愈加濃郁，愈加普及化。

故此，一提到‘戰氣’這兩個神圣的字眼時，此鎮的少家子弟們，身體里的血脈也都不由自主地要沸騰了起來。也都忍不住有一種沖動，一種能夠盡情釋放自己所修習戰氣的沖動。

這，就是青山鎮的少家子弟！

這里的風土，這里的人情，蘊育了如此的人們。在周山圍繞的這里，沒有矯情，沒有民至老死不相往來。恨就是恨，愛就是愛。對自己所喜愛的東西，如戰氣，就會神圣般地愛護下去。容不得任何人褻瀆和侮辱。

這也就是，青山鎮的真魂所在！

“第一重？！”

秦智話音落下，木椅上的秦弘，豁然抬起頭，目光也直直盯著竹臺上的那一道灰色身影。在他的臉上，嬉笑神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更為的興奮和激動，同時小聲喃語道，“終于...終于有機會了...”

這一個機會，是秦弘兩年來，苦苦尋求突破的機會。就是不知道，這么難得的一次機會，能否給他帶來一次短暫的啟發。又或者，能否借助這個機會，實現秦弘心中那一個小小的心愿。而就在秦弘抬頭的那一刻，秦智的話音也再次悠悠道出。

“夫天地間，萬物只為一字而存。那便是，氣！如眾生萬物，皆為氣而存，亦為氣所亡。人生天地間，即所來、所往去，亦為氣之衍化一程......”

“人來，哭啼聲未落，便先有氣凝。氣凝，后果成。這果，就是人之體型。果成，再有精生。精生，后有神韻。神韻成，骨架構，血肉筑。如此，是為人！人去，身死、魂離、魄散。如人間所言，親眼見孤魂野鬼存于天地。實則，這亦為氣之衍化。或者言，氣的道化所在。”

“戰氣，并非與氣相斗。真正蘊意，即是胸懷天地所有之氣。運此氣，鑄就自身，印證大道。戰氣境界第一重，四字箴言，煉體養精。二十九字要訣。那便是，凝散兩輪，蘊養精；骨肉錘煅，步煉體。再體生精，精隨體。體精兩圓，破一踏二。之后，就是步入第二重境界！”

“而二十九字要訣，也就是第一重‘煉體養精’的奧義精華。這些，你們先用心記下，能否有所得，就全在于你們的悟性......”秦智說到這里，雙眼微微睜開，臉上略帶笑意看了一眼全場的少年們，旋即淡然道，“...好了，老夫言已至此，這次的講座，就此結束。若是有誰不懂的，現在可以提出來......”

“智老先生，那什么是‘散氣段’？”秦智話音未完，木椅上的人群中，便是響起了一道認真的聲音。看其聲源處，正是秦弘所發。

“又是弟弟？！”聽到身側有聲音傳出，秦雅靜微皺眉頭，但臉色卻頗為平靜。好似這一切，都是在預料之中。而在一旁的君龍聞言，看了一眼站起身的秦弘，臉色卻是露出了苦笑，“呵，這小鬼，每次都不肯放過提問的機會。”

秦弘起身提問，聲音落地片刻后，木椅上的人群里，同樣響起了一陣陣議論聲。議論的內容，自然是針對秦弘較多。

“是秦弘！”

“可不是他嘛，兩年了，都還停留在‘散氣段’，一直都沒有什么突破......”

“原來這樣啊，怪不得，現在他會問這個問題。”

“是啊！要換做是我，哼，我才沒這么厚的臉皮去問呢。”

“就是，沒突破，本來就很丟人。現在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要是我，我早撞墻死了算。虧他還是秦家族長的兒子呢。”

“沒錯。我想，智老先生，也不會回答他這么簡單的問題。”

“對，絕不可能回答......”

議論聲越來越小，隨秦智一聲咳嗽后，全場，再度安靜了下來。但此時所有人的目光，蘊含各種意味，都轉移到了那一道弱小的身影上。似乎，在等待著一些讓他們滿意的結果出現。然而，意料中的結果，卻是未曾出現，恰恰相反。

“呵呵，是鼎忝家的小弘？！”看著臺下那一道弱小的身影，秦智慢搖白毛羽扇，臉上笑意漸濃，目光中隱約帶著些深意。

“嗯！”對于議論聲，秦弘并未過多在意。聽秦智問及時，咬著下唇，連忙點了點頭。然后，再次抬起頭看著秦智，目光帶著堅毅不屈。似乎，還有一份期待。

“呵，時間也真快，兩年就這么過了......”秦智臉露追憶之色，此時看著秦弘的目光，也是少了一份淡漠，多了一份柔和，繼續笑道，“這兩年，對于你來說，可是難熬得很啊...不過，若是老夫預料不錯。今后的你，也許，可以免受這份莫名的痛苦了......”

秦智所說的那份，莫名的痛苦，指的究竟是什么，知道秦弘過去兩年的人，自然不難理解。可當這番話，落入秦雅靜和君龍的耳朵時，卻見后兩者的臉色當即一變。

話里有意！

以秦雅靜和君龍兩人的聰穎，當即便是明白。秦智老先生的這番話，分明就是在說，秦弘踏入戰氣第一重‘煉體養精’的時間，不遠。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現‘免受’這兩個字眼。

“智老，你還沒告訴我，什么是‘散氣段’呢？”似是沒過多去思考秦智的話音，秦弘小嘴一撇，略有些不滿地說道。

“哈哈！”秦智羽扇揮動，旋即朗聲一笑道，“問得好。要是老夫早在兩年前說今天的內容，你怕也不用忍受兩年的煎熬。或許吧，冥冥中一切皆成定數......好了，所謂的‘散氣段’，是基于‘凝氣’和‘煉體養精’這兩個階段的過渡段。簡單來說，就是吸收天地源晶所散發出的氣體，然后積蓄在‘盈中穴’，最后是通過身體的每個部位，迸發出來。”

“這‘散氣段’，關鍵在于一個‘散’字。散，寓意積蓄和迸發。正如揮拳需用力，力為拳勢基礎。同理，這‘散’之一字，也正是氣的基礎。先凝后散，散后凝氣。這樣就是應了先前的那句，凝散兩輪，蘊養精。現在，你可有所懂了？”

“先凝后散...散后凝氣...蘊養精...”

對于秦智的反問，秦弘恍若聽不見，眼里露出了明悟之色，但很快又被無盡的迷茫所取代。腦海里，隱約中也好似摸索到了什么，但還來不及抓住，卻又消失不見。而出現這樣的情況，對于秦弘來說，已是很多次。但惟獨這次，感覺要來得強烈一點。

最終，回過神來的秦弘，感覺自己依然一無所獲時，當下不禁搖了搖頭，輕呼出一口氣，幽幽嘆道，“可惜我，還是不懂...！”

也是沒有想到，這突破的機會，有了。可惜，卻依然不能讓秦弘有所啟發。更不能實現他心中，那個小小的愿望。或者說，這些，也是一個未知的定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