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齒叛變后,倒是沒有為難呂雉跟孩子,甚至對呂公也是以禮相待。
對呂雉更是照顧的很周到,還經常送些禮物給她。
每回呂雉都讓人送還回去。
“弟妹,聽說你始終不肯收我的禮物?”雍齒親自登門,言辭頗為誠懇。
“無功不受祿,以往你跟劉季是兄弟,我沒慢待過你!如今你們兵戎相見,已經不是昔日的兄弟!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任何饋贈!”呂雉說道。
“其實我有事情,要請弟妹你幫忙!”雍齒說道。
“哦?是麼?請說!”呂雉暗罵,果然是個敗類,就說干啥,一個勁的送東西,原來是有求于我。
雍齒見人家沒給他好臉色,連茶水都欠奉,如今他已位列侯爺,地位尊貴,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若非看在以往的情分,非要給這娘們一點苦頭吃。
他依然滿臉笑容的說道:“我想讓你勸降劉季!”
“勸降?”呂雉覺得很好笑,虧他有臉說出來。
爺爺的,她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不錯!劉季連番反攻豐邑,卻連連敗北,你知道原因麼?”雍齒笑瞇瞇的說道。
雍齒的話,讓呂雉不得不考慮,劉邦現在的處境。
劉邦連番反攻,都被雍齒打退,就連原先占領的,幾個地盤,也都快被周市,完全吞并。
他不但失去根據地,妻兒還在別人的掌控下,聽人說,一直跟在劉邦身邊,照顧他的老母親,前兩日剛死在外黃。
這對劉邦的打擊,必定是極大的。
記得史書有記載,劉季草草安葬老母,在他剛剛登基后,便是追封母親,為昭靈夫人,還搞了一次十分隆重的“招魂”儀式。
據說儀式進行中,有一條黃色小蛇爬進了劉邦專為母親亡靈準備的棺材里。
足見劉邦對母親的感情,其實是很深的。
一直拿不下豐邑,自然是有原因的。
呂雉心里非常的清楚,守豐邑的,全都是豐沛子弟,跟著雍齒,反了劉季。
而劉邦現在的將領,很多都跟這些守城的子弟,多少有些關系。
讓自家人,去打自家人,終歸是于心不忍的。
況且,每次交鋒的時候,雍齒這卑鄙小人,總是逼著城里的百姓,那些老大爺啊,老大嬸啊,拿著棍棒,上陣廝殺去。
并且誰若是不從的話,便威脅殺掉人家全家老小。
先后被殺的,也有好幾家,誰還敢不從呢?
劉季的將領,怎么忍心對這群老弱病殘砍殺呢?
不得不說,雍齒這招實在是高明。
雍齒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微笑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最主要的原因,你想過沒有?豐邑在秦并六國之前就是魏的陪都,魏國復國,這里理所當然成為魏國的地盤!魏王的確是名正言順的國主!而劉季雖稱“沛公”,終不過是個起于草莽的山大王,人誰不審時度勢?所以劉季要收回豐邑,那是斷然不能的!”
“既然你這么有把握,又這么清楚形勢,現在劉季被你逼的,幾乎失去所有辛苦得來的地盤!你何必要我勸降呢?”呂雉嘴角掛著苦笑,這個雍齒,果然并非是庸才。
他所說的,的確是目前,劉季最大的劣勢弱點。
“并非是我,想要他手里的地盤!而是周市想要啊!我只想要他手里的人才!”雍齒深沉的笑道。
“只要你招降劉季,他的人必然為你所用!你就能立于不敗之地,可以在魏王跟前,站穩腳跟!對麼?”呂雉冷笑說道。
這家伙重頭到尾,都在打他自個的小算盤!
若是劉邦真投降,拜托,雍齒這種人,又不是傻蛋,留一個有可能,威脅自己地位的人在身邊。
他肯定第一個殺劉邦,然后招攬他的屬下,慢慢的都為他所用!
“弟妹,你的確是我所見過,最聰明,最懂得權謀的女人!”雍齒露出向往的神色,靠近她身側,緩緩說道:“若是你愿意改嫁,我不介意你嫁過人,生過孩子!”
“可是我介意!”呂雉笑嘻嘻的說道:“你若是不怕,半夜里,正睡得香甜,被我謀害!盡管來娶我啊!”
嘿嘿,嫁給你,好啊,只要你敢睡覺!
只要你敢有一點松懈,我就送你上西天。
雍齒木然半晌,方才嘆息說道:“你這樣的女人,全天下難找第二個,但愿劉季他懂得珍惜吧!”
“那是我們的事情,跟你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若是想讓我勸降劉季,免談!再說若是我能勸得動他,那他就不是劉季!”呂雉揮一揮衣袖,很顯然想逐客。
姑奶奶我還不伺候呢,量你現在還沒本事殺我!
雍齒有些灰頭土臉的離開,心里明白,呂雉現在還動不得,還是再等等看。
他這人有腦子,有膽量,就是顧慮太多,有時候一根筋,在某些時候更加有用。
待雍齒離開,呂雉松一口氣,但同時擔憂很深。
回到內室,抱著魯元,親親她的小臉,看著正嬉鬧的劉肥跟劉盈。
腦海里,忽然間,便出現一個人來。
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她相信這個人,一定能幫上忙的!
立刻準備筆墨,休書一封,將劉肥喚到身邊,吩咐說道:“小肥同學,娘跟你說啊,你有很多小伙伴對麼?”
劉肥得意的笑道:“那是!他們都跟我關系很好呢!”
“很好!現在我很鄭重的,將你當成一個大人,咱倆談談怎么救你爹吧。”呂雉收起笑容,很慎重的說道。
“救我爹?”劉肥心情瞬間低落,懶懶的說道:“原來大家說的都是真的!我爹他真的敗了麼?”
“是的!你爹他敗了,而且很慘!我們現在要幫他!”呂雉言簡意賅的說道。
“聽大家說,我們跟外公,都被困住啦!怎么幫他呢?”劉肥果然像個小大人似的,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
“汗,這都有人說啊?得嘞,聽起來是蠻慘的!”呂雉笑盈盈的說道:“我們雖然沒法救他,但有個人一定能救他!”
“誰啊?”劉肥稍稍有點興致,不是對救劉邦有興致,而是對能救劉邦的人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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