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月光與燈光融合成一片天地,朦朦朧朧,將呂府正屋門前回廊的輪廓描繪出來,此刻心焦的呂夫人,帶著呂媭,呂釋之,呂澤跟董氏,還有兩名丫鬟,就守在這回廊跟前。
既不敢貿然接近正屋,也不敢稍稍離得太遠,隱約聽得到正屋里有說話的聲音,但偏偏又聽得不是很真切。
呂夫人焦躁的來回走動,牽著呂釋之的手,嘆息問道:“吾兒,瞧你爹的模樣,似乎是蠻生氣的!如今將稚兒單獨喚進去,會否讓她吃些苦頭呢?”
“娘,爹他平時最是疼愛稚兒,您是安心吧!沒事的!最多就責備幾句罷啦!”呂釋之心中何嘗不擔心,看爹的樣子,明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嘛!
董氏從鼻管里冷哼一聲,撇著嘴說道:“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瞞著爹偷溜出去,哼哼,聽說是去跟男人私會呢!若我是爹的話,非打斷她的雙腿不可呢!”
呂夫人怒不可遏的罵道:“都是你這個嘴碎的,跑去跟你公公告狀!真是沒事找事!若是再有下回,我先讓澤兒休了你!”
呂澤緊張的拽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少插嘴,討好的對呂夫人說道:“娘啊,她肯定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她這回吧!桂枝,快些向娘認個錯!”
董氏極不情愿的,扭捏說道:“婆婆,兒媳知道錯啦!還請婆婆寬恕!”
呂夫人瞧瞧自家兒子呂澤,對董氏是一副奴顏,豈會不知他是舍不得董氏,便極為不耐的擺擺手,說道:“罷了!知錯就好!”
這條回廊與一條小石徑相接,爬滿許多藤蔓,將整個回廊覆蓋住,如同一把巨大的綠傘,月光透過藤蔓的縫隙,在回廊灑下點點細碎光芒,讓人如同踩在無數星星上面,很是愜意。
正屋內,燈火映在呂雉稍顯倔強的臉龐,憑空增添幾許嬌艷明媚。
“稚兒,還記不記得在呂家村時,你因不想嫁給黃云霸,寧愿服毒自盡的事情?你醒來后,爹跟你說的話,可還記得麼?”呂公端坐在寬大厚實的椅子上,醬紅色的員外袍,被燈火鍍上一層金輝。
“當然記得!爹說我命格顯貴,絕非是一般俗夫所能般配的!然后爹您讓我等待,等著那個命定的人出現!”呂雉跪在稍顯冰冷的地上,真要命,這個呂公自個坐著,倒是讓女兒跪著,這地上可是很涼的呢!
“恩!爹再與你說一遍,王縣令雖是為父的忘年之交,但他并非是金貴之人,你切勿與他走得太近,惹下不必要的麻煩!”呂公貌似敦厚和善的臉上,浮現對呂雉今日行為的不滿。
“稚兒明白,一定謹記!”呂雉隨口敷衍,只盼得本次談話快快結束,否則這膝蓋非染上關節炎呢。
呂公輕撫著花白的胡須,精光閃爍的眼眸,終于儲蓄出一點笑意,淡淡說道:“稚兒的終生大事,為父心中有數!知道為父為何搬來沛縣麼?”
呂雉暗中皺眉頭,暗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你為何抽瘋,非要搬到沛縣呢?
“爹,其實稚兒也很好奇,那么多地方,您為何獨獨搬到沛縣呢?”呂雉好沒誠意的,隨口問道。
看呂公期待她繼續不恥下問的眼神,就知道他老人家很得意,認為他搬到沛縣的舉動,絕對是曠古爍今的明智之舉。
呂公果然哈哈大笑,極為得意的說道:“稚兒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啊!你知道的,為父稍稍精通些風水玄學,相面之術啊!為父早就測出這沛縣,必然會出貴人,而且是頂級富貴之人,便帶著你們舉家遷到此地!”
呂雉冒出一頭冷汗,搬家靠算命,算風水?
不過這呂公確實也有些本事,居然能測出沛縣出貴人,便含笑說道:“爹,稚兒懂啦!”
呂公滿面紅光,激動說道:“稚兒,不禁如此啊,自從搬到沛縣后,為父廣散金銀,對沛縣大大小小男丁,都頗為照顧!其實是為了方便暗中相面,尋找那金貴之人呀!”
“嘎?那爹您可尋出結果?”呂雉不得不承認這老頭真是老謀深算,還以為他一心做好事,為家人多積德行善,原來是走火入魔,愣是要尋找所謂的金貴之人!
呂公興奮的直哆嗦,顫聲說道:“在為八百多人相面之后,為父終于找到啦!你未來的夫婿,世上最金貴之人,他果然就在這沛縣!”
呂雉心里一陣緊張,這老頭不但靠風水搬家,還要靠相面為她選夫婿?
她干笑兩聲,弱弱說道:“他是誰呢?”
呂公故作神秘的起身,看起來有點莫測高深,答非所問的說道:“為父為了成就你的姻緣,決定提前操辦壽宴!操持壽宴的事情,我待會就吩咐你二哥去做,希望盡早促成此事!”
呂雉有些氣餒,壽誕?提起壽誕她就有氣,莫非呂公口中所說的,真是劉邦麼?
呂公真是有毅力,不達目的,便不肯消停,明明他的壽誕還有好幾個月呢,愣是要提前壽誕,古人真是迂腐呢!
“好啦,地上很涼,你起來吧!”呂公像是心情很好,便大發慈悲的,要她從地上起身。
呂雉暗嘆,總算膝蓋逃過一劫,緩緩站起身來,恭敬說道:“謝謝爹,稚兒可否回屋歇息呢?”
“歇息?”呂公面色一沉,瞪著眼睛說道:“我雖然讓你起身,但并不代表就此饒過你!你的確是太過膽大妄為,想必是為父對你疏于管教!”
呂雉真想暈倒啊,還以為他老人家忘記這茬呢,試探著說道:“爹,您打算怎么懲罰稚兒呢?”
“哼哼!嬉皮笑臉,成何體統!屋子里就別跪了,耽誤我跟你娘休息!你去院里跪著吧!”呂公不疾不徐的說道。
“啊!院里跪,跪著,要,跪,多久啊?”呂雉想哭,不,想死,還是再死一回,回到21世紀算啦!
好歹21世紀沒有體罰這回事,慘無人道啊!
“看你的模樣,像是心不甘情不愿呢!看來是尚不知悔改,那就跪一夜吧!”呂公硬起心腸,殺一儆百,殺雞儆猴,絲毫不見手軟呢!
“一夜!”呂雉跺腳,直接找個地跳樓去,要不挖個坑活埋也成!
“怎么?你有意見?那就一天一夜吧!”呂公淡淡說道。
“怎么會呢?稚兒很明白爹的苦心,一夜就一夜!”呂雉急忙諂媚的笑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哇哇,誰來救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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