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將酒杯執(zhí)在手中,淡淡瞄了一眼,放在鼻端微嗅,仰首一飲而盡。
贊聲說道:“色澤艷麗純正,香氣濃郁,好比瓊漿,回味綿長。入口芬芳醇厚,入喉辛辣微澀,入胃猶如火燒,片刻卻透心清涼,水火交融,入腹柔腸百結(jié),猶如刻骨思念,水火兩重天!”
那中年男子大喜,恭敬說道:“那么公子以為,這酒該如何命名呢?”
那白衣男子,凝神而思,輕快說道:“不如名為相思?所謂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正是此酒的最佳寫照!”
那中年男子,輕摸胡須,思慮片刻,微笑說道:“公子大才,此酒愿為相思!”
那中年男子,話音始落,便聽見猶如黃鶯般的聲音響起,輕笑說道:“雖然我并未品嘗此酒,但聽得公子的形容,已是身臨其境!我認(rèn)為此酒,有更合適的名字!”
“哦?”白衣男子倒?jié)M一杯,邊飲酒,邊淡淡一瞥,說這話的,是一名女子。
更確切的說,是一名少婦,因為懷有身孕。
一身極為平常的衣物,卻難以掩飾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
鳳眼泛著智慧的光芒,如水般清涼。
呂雉的目光絲毫沒有退縮,落落大方的說道:“入口芬芳,好比新婚時的甜蜜!入喉辛辣微澀,好比無奈難舍的分離!入胃猶如火燒,片刻清涼,好比思念與幽怨,而入腹的柔腸百結(jié),肝腸寸斷,好比等郎,盼郎,郎不歸!等郎三年又三年,盼郎兩眼淚不干,我看此酒應(yīng)命名為盼郎歸!”
呂雉的這番話,的確引起大家的共鳴,現(xiàn)場無論是男,還是女,是老還是少,皆有心中所期盼歸來的人。
那白衣公子,很是震驚,看著杯中酒,沉聲說道:“不錯!如今筑長城,建陵墓,阿房宮,壯丁抓去一批又一批,幾人能生還?只見有分離,未見能團(tuán)圓!家中父母,妻兒盼,望眼欲穿,這盼郎歸,的確比相思更勝一籌!”
他的此番話,惹得眾人熱淚連連,就連那中年男子,也心生感觸,感嘆說道:“敢問這位是誰家娘子?竟然能讓張耳服輸?此酒以后就命名為盼郎歸!”
有認(rèn)識呂雉的,便多嘴說道:“她是劉家娘子,劉季的媳婦!”
呂媭怔怔的望著白衣公子,癡癡說道:“原來他便是名滿天下的張耳,果然既是風(fēng)度翩翩,又是才情縱橫呢。”
呂雉頗為激動,知道張良曾化名張耳,莫非眼前此人,便是謀圣張良?
一定不會錯啦,只有張良才有如此絕世風(fēng)骨,才華橫溢。
汗,他不是刺殺秦始皇未遂,成為通緝犯麼?
即便是化名,難保不會露陷,他作甚要鋒芒畢露呢?
此時不是更應(yīng)該斂去鋒芒,明哲保身麼?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張良,正是想出名,多結(jié)交一些有為人士。
那中年男子,出言邀請說道:“劉家娘子,可否登臺與張公子,一起為其余的三道菜,起個合適的名字呢?”
呂雉訕訕笑道:“這似乎不太合適,我就是一介女流,怎么能跟張公子相提并論?”
張良很誠懇的說道:“張耳誠心邀請!”
呂媭倒是滿臉雀躍,硬是推著她上臺,扮著鬼臉說道:“姐姐,快去吧!很多人想上去,都沒有機會呢!”
呂雉便不好再推辭,便被呂媭扶著上臺,跟張良并肩而立,這樣一舉一動,都透著風(fēng)雅的男子。
她居然有幸跟他同臺,心中盈滿自豪。
那中年男子,吩咐人加了一副碗筷,第一道菜,居然是一盤竹筍,看上去沒什么特別。
呂雉跟張良,各品嘗一口,相互對視一眼,皆是一臉笑容,莫逆于心。
“不如你我二人,將答案各自告訴與他,然后由他宣布如何?”呂雉俏皮的說道,笑容明媚。
張良含笑說道:“就依你所言!”
兩人各自說給那中年男子聽,那中年男子,微露驚訝的神色,很快便會心的笑道:“各位,張公子跟劉家娘子的答案,居然是一樣的!我這道菜的確跟他們所說,全完一模一樣!而兩人皆為這道菜命名為十二快馬!諸位,千萬別小瞧這道菜,它是由竹筍新芽,白晝兼程,連換十二匹快馬,運送而來!因為此新芽,不能過夜,過夜便口感欠佳!”
眾人一陣唏噓,沒想到這道竹筍,還有此等門道,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第二道菜肴。
呂雉含笑施禮說道:“張公子,不如這第二道菜,便由我來獻(xiàn)丑吧?第三道菜,想必是壓軸好戲,恐怕是最有難度的,就留給張公子你如何?”
張耳戲謔的眨眨眼睛,長笑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呂雉略略品嘗,微微沉思,贊嘆說道:“這第二道菜,果然比第一道,更為絕艷!這道是名副其實的梅花魚!神奇之處在于,這條魚是用梅花飼養(yǎng),整整兩年,而且還是最新鮮的梅花!諸位想想,若是冬季梅花季節(jié),倒是不愁用新鮮梅花飼養(yǎng),那么其余季節(jié),又該如何飼養(yǎng)呢?”
眾人更是聞所未聞,心生向往,紛紛期待她說出答案。
那中年男子,頻頻點頭,豎起大拇指,稱贊說道:“劉家娘子,真是厲害!居然懂得其中奧妙玄機!”
“我想依紫醞軒的財力,想建起一間溫室,一年四季梅花盛開,也并非是什么難事吧?這魚就叫梅花魚,既是貼切,又很吸引,無需花哨!”呂雉笑瞇瞇的說道。
“好啊!說得好啊!”那中年男子,連連擊掌,眾人也跟著擊掌叫好。
張良眼眸熱切,連連嘆息,頗為惋惜,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這最后一道,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便由張公子來解開謎底吧!”那中年男子,拱手邀請說道。
張良收起思緒,緩緩舉起筷子,正想嘗試這最后一道菜肴。
不止是他,所有看到這道菜的人,都紛紛呆若木雞。
那中年男子,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想必這最后一道,真的是難題中的難題。
呂媭嘟著小嘴,眼睛瞪著老大,愕然說道:“姐姐,真是古怪,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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