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故事是由陳東菱主述,江哲平一旁補充,聽得人唏噓不已。
江哲平也算是受連累,這件事其實并不是他的責任,只怪陰差陽錯,也怪陳東菱對他太過用情。如今陳東菱將事情說了出來,眾人也不好再這樣綁著他,可要說就這么放過他,陳祿又有些不大愿意。
陳祿對著自家兄弟問道:“如今該怎么辦?”
陳福想了想,回答:“這是你家私事,我這個做大哥的也不便插手。”言下之意是不想過問。
這件事他如何過問?要說錯,那也是陳東菱的錯更大些,雖然江哲平私藏了陳東菱的畫像,但是也不能將這事情捅出去,畢竟最后名譽受損失的,還是陳東菱。
三弟陳壽立馬跟著他大哥,附和道:“是啊!二哥,你家這……這事,我這個做弟弟的,就更……”
陳祿看著陳東菱和江哲平,頓時感到十分為難,他原以為是江哲平施了妖法,將陳東菱的靈魂擄走,現在聽了女兒所說,事實竟然與他所想完全相反。
現在改怎么辦,這江哲平,是不應該再扣著,可是他女兒的名節咋么辦?就這樣放他出去,難保他不會懷恨在心,在外面胡言亂語,敗壞他女兒的名聲,
青鳶識出他的心思,又為陳東菱與江哲平之間的這點情愫所感動,便決定拉他們一把:“陳二爺,我雖是個外人,但若您不嫌棄,我便在這里說上幾句。”
陳東菱是青鳶找回來的,陳祿對青鳶也算客氣:“仙姑請說。”
“這些天,我在外面打聽消息時發現,陳府發生的事情,外面已經有很多傳聞。”說著她停下看了陳家三兄弟,三人臉色微變,她又接道:“雖然那些都是多事之人的胡言亂語,可是您府上畢竟是出了事,關于你女兒的傳言更是不在少數。”
說完她又停下瞅了瞅陳家三兄弟的臉色,陳祿臉色鐵青,陳福、陳壽雖然也是一臉不快,但是他倆眼底那點幸災樂禍,青鳶直接忽略。這個時候還在計較這個,難道他們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嗎。
“陳二爺,這位江公子,生的也算是儀表堂堂,他的畫可以束縛小姐的生魂,一來證明他與小姐緣分不淺,二來也證明他頗有才氣,既然他與您的女兒,咳!不如就讓他們結成連理。”
她說完,見陳祿沒有說話,但觀其臉上的神色,似乎不愿意。
江哲平雖然長了一副好皮囊,可惜是個啞巴,而且家境并不好。他唯一可以稱得上才能的就是他的畫。可是這樣的條件,根本不夠作他的女婿啊。可是外面現在都在傳,她女兒被妖怪迷了心智,甚至更離奇的版本里,女兒被妖怪附身。這些傳言就是沒有在意去聽,也沒少傳到他耳朵里。
“無趣,這種事情,還需要多想嗎,你家女兒的體質可是有別他人,你就不怕她再次靈魂出竅?”白術在這個關鍵時候,點醒了陳祿。
陳祿頓時醒悟,對啊!東菱就是為了江哲平才靈魂出竅,差點沒了性命。若是再拆散他們,還不知道會再鬧出什么事情。想到此處,他看江哲平雖然還是不滿意,卻也不再覺得那么難以接受。
經過三兄弟的一番商討,江哲平和陳東菱的婚事,就這么愉快的定下來了。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問過江哲平,他愿不愿意。
陳家這事算是徹底結束了,安白和陳小妹的這次捉鬼,算的上是失敗。有白術參與,青鳶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安白等人又留了幾天,陳府再也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可笑的是,其中原因只是陳大富被白術禁足。陳府也一直在忙著陳東菱與江哲平的婚禮。大概是覺得再待下去,也是一事無成,四人便啟程回師門。
安白在此過程中沒有再私下找過她,甚至沒有和她再多說一句話。青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她和白術讓他們在陳家顏面掃盡。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似乎不是這樣簡單。她感覺到,他在有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他不愿意在同門前,表現出她和他相識這件事情。
這讓原本計劃和他一同回去的她,不得不改變計劃,再加上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問曼珠,這才讓她找不到機會,搞明白安白究竟是什么心思。
可惜這些天一直是白術占著曼珠的身體,讓她找不到機會。
終于等到曼珠和白術換了回來,青鳶才逮到機會。
“曼珠姑娘,我有些事情想請教您,不知可否方便?”
曼珠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是關于付安白吧!”
青鳶點頭。
“你想問什么?”
青鳶將易安壓制了安白恢復記憶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曼珠聽后表現的很鎮定,半休才悠悠的說道:“他壓不住。”
或許是看到青鳶緊張得樣子,她繼續說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讓白術給你帶一些藥,可以加快記憶的恢復。”
青鳶聽了這才徹底送了一口氣,但很快又她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曼珠姑娘,不知道您和白術為何要這么幫助我。”
哪知曼珠聽后深深嘆了口氣,反問道:“你知道白術為何如此縱容陳大海。”
青鳶知道那是白術在磨練常右,但是她總覺得事情不止這么簡單。
“常右的能力很強,若是單看能力,他可以進入戰部。只是他的心性不夠,陳大海,倒是一個不錯的磨刀石。或許你會覺得白術的行為有時很胡鬧,但在大是大非上,她從來不會出錯。”
青鳶很想提醒這位,偏題太嚴重了,不過想著她原先在地府的地位,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好在曼珠很快又回到了主題。
“陳大富是個兒女心很重的人,雖然他身上有很多毛病,但是不失為一個好父親,所以自從他到地府后便沒有一刻安寧過,他不放心他那三個兒子。在下面也算是一個問題人物。”說完曼珠有意無意的看了青鳶一眼。
青鳶有點心虛,她自己不會也是一個問題人物吧。果不其然,她的猜想很快得到肯定。
“不過和你們比較起來,陳大富那點事,還算不上什么。從第一世開始,你們就在地府的枉死城,鬧了個天翻地覆。人都死了,還掙個誰對誰錯,有何用?第二世時,你們死的更冤,能力又比第一世有所加強,上面覺得你們太能鬧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直接將把你們弄暈了丟給我。
可是若不是心甘情愿,入不了輪回井,我只能選了這個折中的辦法,給你們留條后路。就這樣也只有道塵一人愿意入輪回。”
曼珠語氣越來越怨念。青鳶越聽越汗顏,只是那些記憶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難道那日在奈何橋上,她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
不過就算這樣,冥界,曼珠對她和道塵,也算是十分優待。
青鳶有些好奇,他們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曼珠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若不是……算了現在說什么都沒有,你還是想想怎么避免失敗吧。知道下面有多少人賭你們這一輩子的結果嗎?幾乎一半的在職人員都參與了。”
呵呵!這事她從白術哪兒,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情況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她很想問曼珠有沒有下注。
曼珠卻直接告訴她,那個盤子是她開的,她是莊家,隨后給了青鳶一個“我看好你喲”的眼神,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