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讓我選?”聽蝶兒說完,莊毅問道。
“嗯,你選哪個?”蝶兒咽了口口水,大眼睛看著他。
莊毅把目光調向窗外,看了一會兒,問道:“為什么?”
“你可以不問嗎?”
“不可以,你給我這兩個選項,一個讓我替你床前盡孝,一個讓我立即娶你為妻,這都關系到我后半生的生活,我總得問個明白。”
“你不想娶我?”蝶兒聲音弱弱的,剛才進屋時努力壯起來的那點氣勢全然溜走。
“想,想得不能再想。但我總得知道,你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是什么。總不會你出去轉了一圈,突然想明白了你心里愛的是我。”
“莊毅,你一定要愛嗎?這個我暫時給不了,但可以慢慢來的,是不是?”
“那身體呢?你確定可以把你的身體給我?這可是夫妻之間最基本的義務。”
“我……”蝶兒語塞,她沒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應該迅速與鐘少做個了斷。剛才意外的見面已經動搖了她的決心,她不能再等下去。她看了太多不幸的孩子,戰輝、莊毅、允奚,包括她自己,都沒有享受到父母雙全的愛,她不想讓另一個無辜的孩子也這樣。可是,莊毅的問題,叫她如何回答?
她心虛地不敢看莊毅,然后忽然調頭:“算了,當我沒說。”
逃也似地走到門邊,手剛觸到門把手,就聽莊毅說:“我選第二條。”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緩緩轉身,大眼睛看著莊毅:“我選第二條,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選了,你不許再逃。”
“莊毅……”
“你和鐘允奚在美國的那個登記,他還沒去舊金山的領事館認證,在國內暫時沒有法律效力,所以,咱們可以結婚。”
“可是……”
“要不要先簽個書面協議,明確雙方的權利和義務?放心,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勉強。”
“莊毅,你要不要再想想?這對你很不公平。”
“我覺得劃算就行,婚禮想在什么時候,想好了告訴我。”
“那……我先出去了。”蝶兒再不敢停留,拉開門大步走出來。靠在走廊的墻上,她捶著自己的腦袋,怎么腦袋一熱就真跟莊毅提了,現在怎么辦?真要馬上跟莊毅結婚嗎?那個人會不會沖到婚禮現場來殺了她?
莊毅卻沒給她反悔的機會,晚上回到齊家,就告訴了齊念耕他們要結婚的事。當時,齊念耕手里翻著的報紙忽然一頓,看看莊毅,又看看蝶兒:“你們兩個都想好了?”
莊毅不說話,看著蝶兒,蝶兒硬著頭皮從嗓子里“嗯”了一聲。
“那就好,婚禮得好好操辦操辦,咱們齊家好久沒熱鬧了。”
“我們想簡單點,辦個小型的婚禮,然后我帶蝶兒出去轉轉。公司的事,我會提前安排好。”
“那常來往的朋友客戶也是要通知的,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哪能馬虎?這事齊叔做主,要辦,要好好地辦。”
“不用了齊叔,我和莊毅不喜歡太熱鬧。”蝶兒弱弱地插話,眼睛不敢看莊毅。
“那怎么行?這事就交給齊叔了,你只要準備好當個漂亮的新娘就行。”
齊念耕很少這樣擺出家長派頭,蝶兒不知該怎么反對,抬眼看莊毅,他竟回她一個溫柔的笑:“就聽齊叔的吧。”
孤立無援,蝶兒也只好點頭。又聊了一會兒,蝶兒回房,齊念耕叫莊毅留下,說是要談公司的事,兩人在書房中談了很久,蝶兒心里惦記,幾次出來看,都見書房的門緊閉著。
再后來,她聽見莊毅回了房,想去問問他婚禮的事到底怎么辦,卻始終拿不出勇氣,只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半夜起來下樓喝水,見莊毅房間的門下也透出一線燈光。
莊毅在得病后就盡量生活規律,很少在十點以后睡覺,蝶兒看著那一線燈光,感覺像一支利箭,這頭刺著她,那頭刺著莊毅,她沖動地走到門邊,想推門告訴莊毅取消婚禮,卻在食指即將敲到門上的一刻泄了氣。
她想起莊毅說過,這輩子不會再找女人,更不會生孩子。如果他只是需要一個人陪伴呵護,那自己是不也能做好?她不傻,莊毅急著跟齊叔說結婚的事,就是怕她變卦,那他心里應該是想要這婚禮的,那就這樣吧,作為回報,她努力照顧好他就是了。
接下來的日子蝶兒忽然清閑起來,齊叔不再叫她去公司,只叫她在家里陪他,偶爾出去做做臉試試禮服,專心等待做個漂亮的新娘。
呆在家里,除了陪齊念耕聊天,她就上網,看看鐘氏的動向,了解關于那人的一切信息。可是,信息并不多,根本不足以慰藉她心里浮浮沉沉的想念。
有一張照片,她看了幾百遍:段斯雅挽著他的手參加一個商業酒會,他一身純黑的手工西裝,越發襯得長身玉立,微笑的眉宇間更多了一份自信;段斯雅身穿一件純白的小禮服,高腰的設計,裸露出香肩,配上柔順的長發,顯得乖恬可愛。照片下的小字稱贊他們是金童玉女,還說整個酒會上鐘少對伴侶照顧有加。
是不是段斯雅已經告訴了他孩子的事?高腰的禮服,是因為肚子已經能看出來了嗎?蝶兒看著這照片出神,只覺得心上被什么東西咬出了個洞,每看一次,那洞就大一些,她不知拿什么縫補,只是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婚禮的日子一晃就到。
一大早,化妝師就幫蝶兒換上禮服忙碌起來,足足兩個小時后,他才滿意地收工,對著鏡子里的蝶兒說:“齊小姐,你真漂亮,莊先生好福氣了。”
蝶兒靦腆地笑笑,深吸了口氣。從昨晚起,她就有些心慌,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似的。可是一切都安排得有條不紊,沒有什么好讓她擔心的。
齊叔別出心裁,把婚禮安排在位于Y市半山的齊家別墅,這樣,就省了接親的麻煩,以莊毅現在的身體,是無法把她抱上花車的。
整個宅院煥然一新,紅毯從大門一直鋪到別墅門口,玻璃幕墻構架起的空間如一條水晶長廊,玻璃夾層中是精致的干花,燈光從頂上打下來,在玻璃上形成美麗的光暈,把那些花烘托得越發精致。禮臺后面和兩側,同樣圍著玻璃,粉紫的紗縵輕輕飄動,兩邊由香水百合組成的花架散發著熏熏的香氣。人工湖中拋灑了無數玫瑰花瓣,紅毯上為賓客們準備了不少座椅,每把座椅上,都插著一枝玫瑰。
來賓不是很多,但都是有身份的人,也有一些記者到場,齊府一律熱情接待,還專門為記者準備了座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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