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這是什么狀況?”推門走進(jìn)休息室,鍵盤手浩子鬼叫起來。
“不會是芳姐叫人打掃房間了吧,她怎么突然這么好?”貝斯手阿瞇眼睛瞇著,作為隊里唯一的女孩,她也看不上這些大男孩人前光鮮,背后邋遢的作派。
“靠,這有個什么公約,敢情這屋子有主了。”浩子又叫起來,阿瞇和戰(zhàn)輝都湊過去看。
看完了,阿瞇吹個響亮的口哨:“這女孩我喜歡,有意思。”
浩子瞪她一眼,看向戰(zhàn)輝:“輝,這是在向咱們挑釁,是不應(yīng)該回敬回敬她?”
“你很閑?”戰(zhàn)輝扔出三個字,走到一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不許在室內(nèi)吸煙,遺漏個人物品一旦丟失后果自負(fù),制造的垃圾自行清理……這都什么鬼規(guī)定,當(dāng)她是這里的老大啊!”浩子憤憤地,一屁股坐到床上。
“哇,連床單也撤了,這也太過了吧。”他又叫起來。
懶得理他,阿瞇走到戰(zhàn)輝身邊,坐了下去。
“輝,冷風(fēng)的手術(shù)費你打算怎么辦?”
“在想辦法,還有幾天時間。”
“要不,跟芳姐開口吧。”
“就算芳姐肯借,咱們什么時候能還上,欠人那么多,你好意思?”
浩子插口,本來想躺到床上的,現(xiàn)在只有坐著了。
“這兩天唱片公司又跟我聯(lián)系了,要不,你再考慮考慮?”阿瞇小心地問。
“錢的事我來解決,你們就不用操心了,開工。”戰(zhàn)輝站起來拉開門,正見到站在門外的蝶兒,他一愣,是她?
這次,蝶兒認(rèn)出了他,并主動打招呼:“你好,戰(zhàn)輝。”
戰(zhàn)輝看著她,點點頭。
“我來想跟你們說下使用房間的事。”蝶兒走進(jìn)來,戰(zhàn)輝側(cè)開一步給她讓道,關(guān)上了門。
“是你,那天晚上那個俠女?”浩子一下從床上蹦起來,湊近蝶兒仔細(xì)瞧。
蝶兒清咳一聲:“那個,可能是我。你好,我叫蝶兒。”她伸出手,浩子看看那纖細(xì)的手掌,兩手握上來,用力地?fù)u晃:“你好,我是浩子,樂隊的鍵盤手。能再見到俠女很高興,你也來忘情酒吧了?”
蝶兒點點頭,抽回手指指門上的公約:“這個,你們看到了吧?”
浩子的臉僵了一下,早知剛才就不那么熱情了。
“看到了,是你寫的?”阿瞇雙臂抱在胸前,頗有意味地打量著蝶兒。
“嗯,以后,我們輪流使用這個房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摩擦,我認(rèn)為還是先寫明了比較好,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戰(zhàn)輝代兩人回答,看了眼蝶兒,回頭對另外兩人說:“開工了,別讓客人等。”
蝶兒讓開一步,三人依次從她眼前走過,浩子還沖他擠了擠眼睛,滑稽的樣子,讓蝶兒忍不住笑起來。
工作到深夜,盡管多半時間只是站著,但還是很累。回了房間,蝶兒一頭栽到床上,和衣而睡。床單和被罩都沒干,干了她也不打算用,明天出去另買一套。
正要睡著,想起明天是齊念耕出來的日子,要去接他嗎?想了想,她搖搖頭,他一定不想看到她,還是別去惹人不痛快了。只是真的惦記奶奶,有時間,要讓張爽幫她問問劉秘書,奶奶的病情是不穩(wěn)定了一些。
一覺睡到中午,吃飯時沒見到芳姐,今天值班的是李勇,上次先和她打架的人。
磨蹭了一會兒,她開口道:“李勇,能不能借我300塊錢?”
李勇抬頭看他,去口袋里掏出幾張百元鈔票,遞給她。
她接過來,拿了三張,剩下的送回去:“這些就夠了,謝謝你李勇。還有上次的事,對不起。”
李勇把桌上的錢推回來:“拿去,300夠干什么。”
她笑了,很真誠:“夠了,在這吃住都不花錢,連穿衣服的錢都省了。我出去一下,上班前回來,要是芳姐問起來,你跟她說一下。”
李勇點頭,也沒收桌上的錢,拿起架子上的酒杯開始擦。
蝶兒換了衣服走出門,又折回來,向李勇攤開手:“給我?guī)讐K零錢,我坐公交。”
李勇又從兜里掏出一把零散的票子,塞到她手上:“真麻煩。”
蝶兒笑了,把錢塞進(jìn)兜里往外走,然后又突然停下來:“李勇,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可愛?”
“啪啦。”一個杯子掉到地上摔碎了,蝶兒笑出了聲音,腳步輕快地出了門。
坐公交車到了市中心,先買了電話卡和萬能充,又去挑了套特價的床上用品,然后進(jìn)19元店買了套睡衣,外加一個胸罩兩條內(nèi)褲,看看手里還有50塊錢,又買了香皂毛巾洗衣粉和一瓶兒童潤膚乳。拎起來,也是不小的一包,比在她在大宋朝時麻煩多了。
正在等公交車,一輛寶藍(lán)色的跑車停在她面前,緊接著,有人氣勢洶洶地從車?yán)镒叱鰜恚镜剿媲埃骸盀槭裁床唤与娫挘俊?/p>
“電話沒電了。”她說,看看那輛車,副駕上,坐著一個女孩,戴著大墨鏡,正側(cè)臉看她,她認(rèn)出是誰,視線收了回來。
“昨天臨時有事,我……”
“昨天我沒能準(zhǔn)時出來,你也沒必要一直在那等我。車來了,我先走了。”
蝶兒轉(zhuǎn)身要上車,手腕卻被拉住,“你去哪?”他看她手里的東西。
“我找了份工作,在哪不方便告訴你。但我很好,謝謝你,鐘少,再見。”蝶兒另一只手拉開他的手,見公交車門打開,走了上去。
鐘上抬腳也要追上去,寶藍(lán)色跑車的門打開,有人在叫:“允奚。”
站臺上已經(jīng)有人在往那車?yán)锟矗娫兽砂櫚櫭迹D(zhuǎn)身往跑車走去,開了駕駛室的門坐進(jìn)去,在公交車發(fā)動的前一秒,跑車嗖地一下彈了出去。
“剛才那個怎么那么像艾一一?”
“聽說因為代言夢幻星空的事,她被新劇組解除了合同,是不來這兒散心了?”
“那剛才那個不就是她的緋聞男友,鐘氏集團(tuán)的鐘少?”站臺上,幾個年輕的女孩八卦起來,興奮的聲音從公交車打開的窗子飄進(jìn)來。
蝶兒甩甩頭,抬手把飄進(jìn)嘴角的一絲長發(fā)撥出去,今天的風(fēng)很涼爽,是個舒服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