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重浪,皇上此舉一出,雖然皇后整日吵鬧不休,可外頭的風言風語立刻被壓了下去,皇上都舍了親兒子了,要是溫國公再端著也有些說不過去了,溫國公這個人也很隨機應變,那邊知道了大皇子關押的消息,這邊就召回了陳家兩位公子,街面上整天的雞飛狗跳頓時就平息了。
在這個時候,大家還沒從皇上的驚人舉動中回味過來,皇上又做了一件叫人跌破眼鏡的事,直接全副鑾仗去了陳家,據伺候的太監和下人說,皇上委婉的表達了歉意以及想和陳家結親的意思。
看那說話意思就是,我如今也不是皇上,就是一個兒子闖了禍的普通父親,這禍已經闖下了,咱們做父母的也只能盡力彌補,我是誠心誠意和你結親,今兒來就是親家上門商議婚事,你看看你愿不愿意,你愿意,咱們就大辦婚事,絕不委屈了您閨女,你要是不愿意,你想怎么辦就直說,我盡力彌補。
皇上這樣的放下身段,溫國公自然大呼皇上英明,可大皇子能干出這樣的事來,就可知道是多么好色和荒唐,閨女嫁給他也是吃苦受折磨,溫國公可不想把女兒嫁給大皇子。
最后溫國公委婉的表示,想叫女兒嫁給二皇子。大皇子是不成了,三皇子也不敢肖想了,二皇子雖說平日風流,可人品不錯,嫁過去也不圖夫妻恩愛,湊個伴夫妻和氣過日子就行。
據伺候的李公公親口所說,當溫國公提出這個主意來時,皇上一口茶沒咽下去直接噴了出來。皇上的親民政策頓時鬧得不歡而散。
而據貼身伺候二皇子的小廝親口所說,二皇子知道這個消息后頓時嚇得從花魁的床上滾了下來,大罵道:“關老子什么事,老子又沒睡人家閨女,叫老子戴綠帽子,要生了兒子算誰的,是管我叫爹還是叫叔叔。”
于是,矛盾進一步升級。
二皇子在宮里是個傳奇,從十五歲開始,在宮外換女人跟換衣裳一樣,就沒重過樣,在宮里,被二皇子臨幸過的宮女人數遠遠超過了皇上的嬪妃總和,有些抬了身份,有些還是沒名沒分。
宮里的主子說起自己宮里伺候的人,是這個機靈,那個愚笨,沒一個有相同點的,可二皇**里的宮女就有一個顯著地相同點,那就是都上過二皇子的床。
無論你是管事的宮女還是掃地的宮女,無論你是清秀,美艷,還是普通,好像都難逃魔掌,二皇子那樣壓根就不能說是好色,人家好色的是專挑長得漂亮的,可他是來者不拒。
皇上打過,罵過,根本沒用,二皇子直接說了,除非您把我變成太監……皇上能把兒子變成太監嗎?不能,于是,二皇子的荒唐成了宮里的一道風景線,除了他自己宮里的人,但凡是個女的都不敢往他跟前湊,一聽說二皇子來了嘩嘩的跑得比誰都快,生怕自己也被看上了。
溫國公這樣的提議一出來,二皇子也顧不上風花雪月了,直接就沖回了宮里,往皇上跟前一跪:“父皇,你可不能把兒臣往火坑里推呀。”
見二皇子這么著急,皇上反而淡定了,笑瞇瞇的樣子很是和藹:“皇兒何出此言,反正你是說過的,我要你娶誰就娶誰,只要是個女的就行。”
二皇子憋著一口氣,臉都要憋紅了:“可她是大哥的女人,兄弟妻不可欺,我怎么能奪人所愛呢。”皇上嘆了口氣,親自上前扶起了二皇子道:“老大那個脾氣,陳姑娘嫁過去了也是被折磨死,要么是被打進冷宮,你忍心嗎?你要是收留了她,陳家對你感激不盡,自然也不會管著你,你在外頭還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據我知道,陳姑娘也是知書達理的人,你娶了她,也多個給你打理后院的人,這不好嗎?”
二皇子氣悶道:“出了事就會拿我頂缸,怎么不叫老三娶。”皇上道:“老三心里有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你也清楚,從小沒接觸過什么女人,看中了一個就認死理,這回他和老大的梁子是結下了,又怎么愿意替老大收拾殘局,我看來看去,只有你深的我心,最是寬宏大量,你看怎么樣?”
見二皇子不說話,皇上隨即拋出誘餌:“你要是娶了陳姑娘,我立刻冊封你為逸王,朝中大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不過分,整日吃喝玩樂隨你,每月還從內務府單給你支銀子,據我了解,你現在每個月是入不敷出吧。”
這個誘惑太大了,二皇子頓時猶豫了,撓了半天腦袋還是揮揮手道:“不成不成,她要是丑點我都愿意,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大哥,我受不了,萬一將來生了孩子,我可怎么辦,白替大哥養兒子嗎?”
皇上道:“又胡說,怎么會生孩子,你整天說自己憐香惜玉,我看也不過如此,陳姑娘整日的以淚洗面,你就不可憐?”二皇子撓撓腦袋:“您讓我好好考慮考慮。”說著精神恍惚的出了門,險些沒被門檻絆倒。
二皇子也沒回去,回去他的生母丁淑妃肯定又要大吵大鬧的,看著不遠處的明瑟殿,二皇子計上心頭,父皇既然能游說他,他也可以游說老三呀。
趙景深現在被禁足,整天在后院拿根柱子當成大皇子的腦袋削,一想起要是宋祺受了這樣的欺負,趙景深就怒火中燒,幸好,幸好宋祺沒去。可越是這樣的慶幸,就越是后怕,明瑟殿的后院整天木屑亂飛。
趙景洋笑瞇瞇的進去,就看到趙景深的貼身小廝樓霜和畫檐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殿里冷冷清清的,連個宮女都沒有。趙景洋暗嘆,這明瑟殿什么都好,就是缺少宮女,也幸虧老三練武,憋得住,要換了他肯定要瘋了。樓霜一見趙景洋趕忙迎上來:“二皇子。”趙景洋得得瑟瑟的坐下:“去,找個宮女來給我沏茶。”
樓霜苦著臉道:“二皇子,要不我換個女裝來…”趙景洋一揮手:“去去去,先去把你們主子叫來,有好事呢。”畫檐機靈,一溜煙跑了:“我過去傳話。”開玩笑,誰要穿女裝啊。
快入秋了,趙景洋已經換了夾的,可看見趙景深依舊是一身單衣,袖子高挽著,額頭還有未擦干的汗,趙景洋一邊嘖嘖贊嘆,一邊拉著趙景深親親熱熱坐下:“三弟,你可真是龍馬精神啊,來來來,叫我看看。”
趙景深覺得莫名其妙,道:“二哥,你怎么來了?”趙景洋道:“是這樣的,我遇到一個失足少女,我看著實在是可憐,我想起三弟最是俠義,三弟,就你一句話,你幫不幫?”
趙景深不動聲色撥開趙景洋的手:“二哥,這種英雄救美的事還是二哥來做比較合適,二哥你一向不是自詡為風流才子,這樣的好事更能增加二哥的名聲,我不搶二哥的風頭了。”
趙景洋趕忙道:“哎哎哎,你比起我來更英俊瀟灑,做這事更合適。”趙景深搖頭:“二哥,你抬舉我了。”趙景洋見趙景深壓根不上套,頓時急了:“這事你不干我也不干,大哥闖禍憑什么叫我們收拾爛攤子,我可不要做替罪羔羊。”
趙景深這才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笑道:“二哥,父皇這個提議也不錯,你就答應了吧,你只多了個女人,可父皇和大哥卻虧欠你許多人情,到時候你要求什么父皇都會答應的。”
趙景洋摸著頭一臉無奈:“你不懂,我這是…唉…我怎么這么倒霉啊…”趙景深竊喜:“二哥,你這是答應了?”趙景洋暴怒跳起來道:“答應了答應了,你這時候說風涼話,有本事你把你的那個宋祺也送給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