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與郡主感情親厚,自是不會。”
“那不就得了,”楊穎低頭摸著如意的脖子,如意舒服的直蹭楊穎手心,半晌,楊穎才出聲“老八什么時(shí)候回來?”
“回郡主,還有半月。”
“怎么還有半月。”楊穎不滿的嘟囔,在這里也只有老八跟她最為親厚,鷺鷥對自己始終是丫鬟跟主子,十三對自己只有恭敬,爹爹雖然疼愛自己,但是也有些事顧及不到,唉,真想老八。
第二日天氣稍微暖和一些,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舒服極了,楊穎便叫鷺鷥叫人將臥榻搬到院子里,她要曬太陽。
太陽暖和極了,楊穎微微有些困意,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接近,一睜眼就看到增自家爹爹坐在自己旁邊,靠到她醒來,摸了摸她的頭,臉色不妙“怎么如此胡鬧,即便有日光也很冷,”說完便愣著一張臉呵斥站在一旁的鷺鷥“郡主胡鬧你也不攔著點(diǎn),留你有什么用。”
楊林殺敵無數(shù),身上自帶一股煞氣,鷺鷥一個(gè)十幾歲的小姑娘何曾見過,臉登時(shí)變的煞白,楊穎看出楊林眼中帶著怒意,便知道自家爹爹的女控屬性發(fā)作,連忙撒嬌賣萌“我這不是知道爹爹今日要來,專門在這里等爹爹,誰知道太陽太暖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爹爹別怪鷺鷥,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我要是都聽鷺鷥的爹爹你又該說我沒有主見了。”
“一肚子歪理。”楊林戳了戳楊穎的腦門,將楊穎抱回屋子,放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這才把肚子里的疑惑問出口“你昨日打了宇文成龍。”
“嗯。”楊穎吐了吐舌頭,“誰讓他昨日**女兒,女兒只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莫非宇文化及參了女兒一本。”
“這到?jīng)]有,他今日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向我請罪,說他教子不嚴(yán),惹得平安郡主不快,求我懲戒他。”楊林就說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宇文化及怎么今日乖如綿羊,原來是得罪了穎兒,若是旁人也就罷了,穎兒是他的底線,哪怕是皇上,也不能讓他輕易欺負(fù)了去,更何況是宇文化及那個(gè)不成器的兒子,別說是打了,就算是殺了,他宇文化及也只能打碎牙齒含血吞。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楊穎的想法跟楊林不謀而合。
“昨日我從雅間出來,宇文成龍便攔住我說什么讓我跟他走,我沒說話他便想讓家丁搶我,若不是十五,只怕女兒見不到爹爹了。”楊穎說完,兩眼睛眨巴眨巴,就是沒有一滴眼淚,看的楊林暗暗發(fā)笑,穎兒這又是裝可憐了。
但奈何自己很吃這套,便配合的替楊穎順毛,“要不要爹爹讓人去教訓(xùn)他,竟敢欺負(fù)穎兒。”
“爹爹不用,我昨日讓人在宇文成龍涂抹的膏藥里加了一些刺激性的藥物,雖然能促進(jìn)傷口愈合,但是涂抹上去卻跟涂了辣椒水一樣,有他苦頭吃。”
楊穎說完呲了呲牙,如同示威的小老鼠,看的楊林心中一暖,點(diǎn)了點(diǎn)楊穎的鼻尖,寵溺道“你丫……”
“嘿嘿!”楊穎跟楊林說了會話,楊林便要去辦公務(wù),楊穎知道楊林公務(wù)繁忙,每日能抽出時(shí)間陪自己實(shí)屬不易,因此也更加的珍惜同楊林在一起的時(shí)光。
楊穎向來有仇必報(bào),所以才會讓人狠狠的打了宇文成龍三十板子,給他的膏藥里面加料,出完氣的楊穎很快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后,本以為就這么完了,但有的人就是會自找不痛快。
所以在楊穎早上醒來被鷺鷥告知宇文國公大人拜訪時(shí)楞了一下,揉了揉眼窩,不解道“他來也是找爹爹,給我說做甚,難不成讓我去他端茶倒水。”
鷺鷥仿佛沒聽到楊穎話語中的冷嘲熱諷,依舊笑著說“宇文國公大人說他來向郡主賠罪。”
“哦!”聽鷺鷥這么一說楊穎也起了一絲興趣,便揭開被子讓鷺鷥給自己裝扮。
楊穎向來不會委屈自己,她堅(jiān)信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己的人都是煞筆,而她自詡為聰明人,平日里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該吃早飯的吃早飯,所以在宇文化及都喝完兩壺茶她才姍姍來遲。
看到宇文化及,楊穎也沒有跟他客套,一屁股坐到主座上,懶懶的靠著椅背,幽幽的說“穎兒怕冷,故起的遲了些,讓宇文大人久等了。”
楊穎說讓他久等了,宇文化及當(dāng)然不敢順桿往上爬,連連擺手打著官腔說“沒有沒有,是下官突來造訪,驚擾了郡主。”
楊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吐了出來,鷺鷥連忙讓人替楊穎換了杯茶水,替楊穎擺上她常吃的茶點(diǎn),這才作罷。
楊穎喝的茶均使用去年冬天的雪水泡制,別的水泡的茶她喝的不習(xí)慣,反正楊林愿意寵她,楊穎也就樂的奢侈,但此番做為在宇文化及的眼里就是另一番模樣了。
這茶水他喝的還好,否則也不會無聊到連喝幾壺,但你楊穎竟然剛喝一口就吐了出來,難喝你不會咽下去啊,讓人悄悄換了就好,在我面前吐是幾個(gè)意思,膈應(yīng)誰呢。
難不成在警告我我稀罕的東西在你眼里就是垃圾,宇文化及暗自琢磨,莫不是楊穎在警告自己龍兒就是垃圾。
不得不說腦補(bǔ)是第二生產(chǎn)力,宇文化及老狐貍?cè)A麗麗的想多了。
兩人寒暄沒幾句宇文化及就連忙告辭,楊穎楞了一下,她還什么都沒說呢他怎么就跑了,莫不是被自己嚇走了,楊穎摸了摸臉蛋,以前書上說銅鏡看人不清,說的都是窮人的銅鏡,楊穎用來梳妝的鏡子就跟現(xiàn)代的玻璃鏡沒什么兩樣,鏡子里的她嬌俏可人,是個(gè)人見人愛小蘿莉,怎么宇文化及看見她就跟見了鬼一樣,真是見鬼。
且不說楊穎是如何的郁悶,宇文化及一回到宇文府就氣沖沖的把下人端給他的茶水丟到地上,發(fā)出啪的巨響。
宇文成都難得沒有去軍營,見宇文化及暴跳如雷的樣子不解倒“父親,怎么發(fā)這么大的火?”
“還不是那個(gè)平安郡主。”宇文化及看到來人是自己最有出息的兒子宇文成都,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些,“她前日將你哥哥打了三十板子丟在國公府門外,今日我去請罪,她竟當(dāng)著我的面將茶水吐了出來,分明是告訴我你哥哥在她眼里就是被嫌棄的對象,真是氣煞我也。”
“這~”宇文成都對楊穎的行事作風(fēng)頗有耳聞,雖然他覺得楊穎一個(gè)小姑娘應(yīng)該沒有那么多心思,但是父親正在氣頭上,這樣說總歸是不好,只得寬慰宇文化及“父親,昨日之事我也略有耳聞,是哥哥**平安郡主在先,莫說是打了哥哥,就算是殺了哥哥咱們也只能認(rèn)了。”
“你意思是你哥哥被人打了咱們還得謝她手下留情不成。”
……
“哼,我遲早要……”宇文化及咬牙,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桌子發(fā)出哐的巨響,根據(jù)空氣震蕩與力的作用是相互可以得出,宇文化及使得勁很大,但桌子不會疼,所以疼得只有宇文化及的手,宇文化及的手疼的要死,但在宇文成都面前要保持身為父親的威嚴(yán),只的忍著痛起身回臥室。
雖然宇文化及知道宇文成都說的有理,但是讓他吃這么一個(gè)暗虧,他的心里還是有些不甘,便暗自尋思,要不要給楊廣吹吹耳旁風(fēng),讓楊廣適當(dāng)疏遠(yuǎn)楊穎,沒了皇上的寵愛,看她還怎么囂張,等再過幾年,讓皇上把她嫁到窮鄉(xiāng)僻壤去和親,哼……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shí)很骨感,宇文化及想的很好,但也需要楊廣配合啊。
宇文化及能想到,楊穎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在宇文化及走了之后,楊穎便讓人備車進(jìn)宮。
所謂是先下手為強(qiáng),后下手遭殃,雖然她清楚廣哥哥不會因?yàn)橛钗幕暗娜詢烧Z就疏遠(yuǎn)自己,但是三人為虎,耳旁風(fēng)可怕啊,所以有病治病,沒病預(yù)防。
楊穎讓人把自己前幾天買的紫玉暖蕭拿好,帶著十三進(jìn)宮。
楊穎不敢?guī)橔冞M(jìn)宮,楊廣好女色,自己是他妹子,才幸免于難,若是鷺鷥,只怕是逃不脫他的手心,自己也不好因?yàn)橐粋€(gè)丫鬟跟楊廣鬧,只怕楊廣還會覺得自己恃寵而驕。
所以帶十三最好,雖然十三長的俊朗,但畢竟是個(gè)男人,楊廣在怎么**也不會對男人下手!
楊穎心中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歷史稱楊廣好女色,心狠手辣,但楊穎全都沒有感受到,她覺得楊廣對她跟一個(gè)普通哥哥對妹妹一樣,沒有什么別的心思,雖然有一些自家爹爹的原因,但是楊廣對她真的是好的沒法。
比如臣子進(jìn)宮需提前稟報(bào),但楊穎是誰啊,楊林的獨(dú)女,楊廣的表妹,御封的平安郡主,楊廣為了表示自己對楊穎的厚愛,楊穎進(jìn)宮無須稟報(bào),想來就來,簡直比去自家后院還方便。
當(dāng)然,楊穎不會傻到真把皇宮當(dāng)成自家后院,要是那么干,即便是楊廣沒說什么,那群臣子的折子也要把她淹死,所以除了必要時(shí)候,她還是會提前稟報(bào)預(yù)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