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一聽就急了,他對著餐廳里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有急事。
然后也不顧兩位女士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手勢,一邊打電話一邊就直接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后跳了進去。
“爸爸傷得怎么樣?!”此時方恪的腦中一陣轟鳴,如果父親依然難逃殘疾的命運他真是枉為人子。
“你爸爸說我們中國人要祭祀祖宗,不能信他們那個教,然后就被他們拳打腳踢他們下手,真狠啊?!狈姐〉男纳晕⒎畔铝艘稽c,媽媽雖然恐懼但是并沒有絕望。
看來因為他的毛遂自薦,那些社團分子并沒有如前世那樣下死手,只是要徹底控制他們家罷了。
華人一旦信了伊斯蘭教,原來的社會關系就會漸漸瓦解,漸漸完全成為他們的附庸。
“可是他們把你爸爸拖走了,說是要他去清真寺懺悔。”可是媽媽接下啦的話讓方恪再次感到危機來襲。
方恪知道爸爸雖然看上去平和,實際上有一股寧折不彎的堅毅,要他改信伊斯蘭教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在清真寺里就糟糕了,那個地方名為清真寺實際上是“黑人力量”的大本營,爸爸被帶去了那里就很危險了。
清真寺是一個很敏感的地方,在“多元化”和“信仰自由”意味著政治正確的美國,要讓警察對宗教場所正式出警是非常困難的。
方恪知道,靠著這個便利“黑人力量”經常在那里肆無忌憚地做出各種惡行,不知道多少人被帶進了那里再也沒有出來。
方至明很危險,要想救他也很危險。
只是父親有難,哪怕是龍潭虎穴,方恪也要闖上一闖。
“媽媽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急,我馬上就回來?!狈姐炝藡寢尩碾娫捄螅⒖棠贸隽秩缬菇o的名片撥通了麥卡利斯特分局長的電話。
“麥卡利斯特局長,你好,我是阿蘭-方..............”
方恪的話剛剛開頭,對面就傳來一個并不熱情的聲音。
“你的事我知道了,我今天休息現在不在警察局,你明天到警察分局再談吧。”
既然讓方恪去聯系,林如庸當然已經和麥卡利斯特打過招呼了,但是麥卡利斯特對方恪的態度卻很冷淡。
“很抱歉打擾了你休息,但是現在情況很緊急,請務必見我一面?!?/p>
“我正在休息...........好吧,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就來我家吧?!?/p>
麥卡利斯特顯然是不想在非工作時間見他,不過警察的職業道德最后還是讓他答應了見方恪一面。
方恪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動讓麥卡利斯特很不滿。
只是擔心著爸爸情況的方恪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是催促著司機去麥卡利斯特的家。
麥卡利斯特的家就在附近,不到十分鐘,方恪就已經見到了麥卡利斯特警官。
這位警官看上去年近四十,個頭普通,容貌普通甚至連警察長期執法的一個煞氣都不大有。
只是他的一雙眼睛相當靈動,散發著精明敏銳的目光。
然而他對方恪的態度很不好,有一股毫不掩飾的不滿之情。
“到底有什么事?!”麥卡利斯特的家是一間相當高檔獨立住宅中,看上去至少有兩三百平米還有巨大的花園和獨立的車庫。
他打開房門之后走到了花園門口上,根本不讓方恪進入他家的范圍,更不要說進門了。
方恪意識到對方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打擾了他的休息而不滿,難道他不想幫忙?
“我的父親被恐怖分子劫持去了清真寺。”方恪在路上反復想過了,索性就把恐怖襲擊的事情告訴執法者,只有這樣才能公私兩便的解決眼前的難題。
“什么恐怖分子?”然而方恪如此震撼的話也根本沒有打動麥卡利斯特。“你這小子不要為了一點私利滿口胡說。”
麥卡利斯特對于方恪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他如此態度自然是有原因的,今天早上麥卡利斯特先后接到了兩個“廣容”社團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林如庸親自給他打得,提到了有一個名為阿蘭-方的后生想在他方便的時候和他吃一頓飯。
這聽上去暗示著什么黑色內幕,按說警察不該答應社團的這種要求。
不過實際上這種請求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麥卡利斯特能夠明白林如庸的意思,就是要他穿著警服亮一亮相,保護一些商戶的人身安全,讓控制他們的社團不要太過分。
麥卡利斯特對于這種事情并不反感,這實際上降低了他工作的難度,遏制了一些惡性罪案的發生。
他也知道社團的勢力對比發生了變化,原來地盤上的事情難以插手,華人社團的首領要他庇護一兩個他保護不了的商人也是很正常的。
作為回報,逢年過節他會受到一份價值不大的禮物,更重要的是在辦案過程中也可以得到一些幫助。
一些無組織的惡性犯罪,光靠警察的人力是查不出來的,社團的人力也可以成為執法機構的補充。
可是麥卡利斯特今天不止接到了林如庸一個人的電話,還有一個來自“廣容”的電話。
電話中那個自稱是“廣容”社團高層的什么龍,要知道林如庸在麥卡利斯特面前也不會自稱是什么首領,除了那些成了氣候已經洗白的梟雄,什么社團人物面對國家機器的一部分都是要恭恭敬敬地。
而那個姓龍的不僅一點不尊重他,還頤指氣使地要麥卡利斯特認真完成林如庸的要求,一定要讓阿蘭-方先生滿意,還說什么事后社團一定不會虧待他之類。
話里話外把麥卡利斯特當成了被他們控制的黑色警察,雖然多年的警察經歷讓麥卡利斯特沒有立刻翻臉,但是也足夠惡心的了。
就是這個電話讓麥卡利斯特對方恪的觀感大壞,再加上方恪在非工作時機來到他家更讓他不快。
他只以為華人社團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打擊敵對幫會,所以麥卡利斯特根本不想插手他的事。
“我絕不敢胡說?!狈姐‰m然不知道龍雨云下了黑手,但是他也已經從麥卡利斯特的語氣中感到了問題。
哪怕是對一個不認識的市民上門來求救,也不該是這個態度啊。
林如庸給他安排的關系好像不僅無效,還有不利影響。
林如庸絕不是這么不靠譜的人,肯定哪里出了變故。
“我前幾天去清真寺交保護費給黑人力量的時候,在清真寺見到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中東人,他們的話語中提及學會了飛機起降,我懷疑他們想要劫機?!狈姐]有把具體細節說出來,過多的細節會讓他顯得更不可信。
而且用飛機撞大樓實在是太有創意了,說出來也絕對沒人信。
在當時的美國人看來大部分恐怖分子實際上都是為錢賣命的,劫持飛機求取巨額贖金或者要求釋放一些政治犯才是符合邏輯的。
“他們籌劃襲擊那么容易就能被你聽到?中東人?難道你會說阿拉伯語?!你別滿嘴胡扯,這里是偉大的美利堅合眾國本土,哪個不開眼的匪徒敢劫機,就算劫機成功了我們也從不和恐怖分子和談,他們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比欢溈ɡ固馗静幌嘈欧姐??!昂昧?,看在林如庸的份上,我就不以造謠生事的罪名拘捕你了,滾蛋吧。”
說話之后,麥卡利斯特轉身敲了敲門:“艾瑪,給我開門,我沒帶鑰匙。”
在讓妻子給他開門的同時,麥卡利斯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想再和方恪說話。
龍雨云下的絆子讓麥卡利斯特有了很深的成見,方恪一時間也束手無策,他猶豫著是不是要撥打911,期待用正常程序救出爸爸。
可是正如前面所說,這是非常困難的。
龍雨云的這一招卑鄙,但是正中要害。
這個時候,麥卡利斯特局長的妻子打開了房門,她看到方恪后,臉上瞬間露出混雜著大半驚喜和稍微一點不確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