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恐怖主義絕不留情,嚴格審查每一個入境者,擴大警察權力……………”
“無條件地配合政府調查,是每一個愛國者應盡的義務…………….”
雖然方恪認為沒有必要,但是麥卡利斯特還是把自己的政治理念給所有的律師和助理們都宣講了一通。
而大部分律師都積極地鼓掌表示支持,少部分心存疑慮認為這是侵犯人權的人只是保持沉默,沒有人出來公開反對。
一部分原因是說話的人是大老板的丈夫,一部分原因是這也確實是恐怖襲擊之后美國政治嚴厲化的大勢所趨。
就在襲擊之后沒幾天,布什總統推行的“愛國者法案”在參眾兩院先后以很大的優勢通過,這個法案過去不僅民主黨反對,就是共和黨內部也有很大的分歧,認為這廝警察國家的前奏。
任何對政治稍有了解的人都認為這基本不可能成功通過,可是這一次幾乎是輕而易舉地通過了。
美國警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權力,當然權力擴大的主要的聯邦警方,片警的權限增加有限。
這里的律師們不可能太支持這個法案,這實際上對于辯方律師們來說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利的。
“麥卡利斯特先生你說得太對了。真正的愛國者不怕審查,能夠配合政府捉拿恐怖分子是我們的榮幸。”哪怕一天的幸苦工作下來,哈維-斯貝特科的頭發依然是那么閃亮。“對于恐怖分子是嚴厲的手段,對于守法公民來說實際上只是有力把保障。”
“你說得很對,阿蘭,這位是??”麥卡利斯特也被他出眾的儀容所吸引,帥哥不一定只吸引美女的。
“哈維-斯貝特科,哈佛法學院的高材生。”雖然這位斯貝特科的學位大大超過方恪,但是方恪依然心平氣和地介紹著。
“哈佛法學院本年度GPA最高分獲得者。”哈維-斯貝特科一點也不謙虛地補充到。
方恪的話介紹其實已經很是有點花花轎子人抬人的意思了,可是這位斯貝特科先生依然不滿足。
他的話讓周圍一堆哈佛和耶魯的律師們紛紛側目,他的幾個同學更是露出了難以抑制的厭惡表情。
“哦?那真是失敬了。”麥卡利斯特倒是和大多數美國人一樣,對哈佛之名頗有敬仰之意,其最優秀的學生更是讓人尊重。
“不,不,您才是應該得到尊敬的那個人,麥卡利斯特先生,你沖入恐怖分子據點的行動是真正男子漢的壯舉,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哈維-斯貝特科雖然自負絕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方恪看出來他其實也深明互抬之道,他先把自己抬高,然后又抬高麥卡利斯特。
這個策略頗為成功,雖然他在同事中拉到了不小的仇恨,但是也確實在老板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第一印象。
方恪陪著麥卡利斯特認識了一下律師和助理之后,就根據方恪做的計劃,給他們安排了不同的跑片工作和籌款工作。
本來麥卡利斯特和方恪是約好晚上要一起看第一次出場民調的,可是方恪又約了杰克斯俱樂部員工的代表律師見面,所以他就先走了。
這次民調就是宣布選舉以后二十四小時進行的小范圍調查,很重要,但并不是決定性的。
聽說方恪要走,麥卡利斯特不出意外地選擇了哈維-斯貝特科和他一起等這次民調的結果,并一起分析得失。
方恪似乎毫不在乎地走了,但是其他幾個年輕律師看斯貝特科的眼光就很不友好了,特別是那個不知道休斯敦大學有沒有法學院的塔拉小姐。
當然斯貝特科先生是毫不在意的,他只是和麥卡利斯特談笑風生,順便瞄了一眼獨自走出事務所大門的方恪。
……………..
鼻子里再次充滿了醫院的問道讓方恪微微有點分心,他不喜歡這個味道。
約在這個地方見面顯然是對方律師的某種策略,方恪下午和對方律師的秘書通了話,女秘書表示她的老板很忙,暫時不想見方恪。
在方恪的堅持下,她才說可以到受傷者所在的醫院來見面。
這個地方當然讓代表杰克斯事務所的律師感到不舒服。
盡管對方實際上代表超過二十名員工,但是選在這個最悲慘的代表所在地方見面對他最有利。
當然不會是希望讓資方律師起同情心。
方恪相信對方不會這么小看自己的同行,真正的目的應該是贏得傷者的信任,使得他始終堅定地和資方作對。
雖然訴訟者很多,但是真正的核心就是這個半身不遂的傷者,他可以得到法官最多的關注和同情,只有他不接受一個不錯的傷勢補償。
而是堅定地把官司打到底,這場案子才不是個人案件,而是涉及勞動防護問題的集體訴訟,其他員工的訴訟要求都需要這個傷者的堅持。
“請問馬里奧-戈比爾的房間是在哪一層?”
馬里奧-戈比爾就是那個半身不遂的傷者,員工的代表律師和方恪約在這里見面。
根據前臺護士的指示,方恪找到了戈比爾所在的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似乎是睡著了的男人,方恪沒有叫醒他,而是悄悄地在床頭柜上放下自己買的水果。
“方先生嗎?很抱歉讓你來這里見面,戈比爾今天要做手術,我要陪著他。”方恪沒有驚醒病人,也沒有驚醒睡在病床邊的一個女人,資料里沒有提及他有妻子。
看年紀,大概是傷者的女友。
但是旁邊在沙發上睡的一個男人醒了過來。
接著走廊上的燈光,方恪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他一時間呆住了。
“方先生?你是和我秘書約了見面的律師阿蘭-方嗎?”從方恪的姓氏,這個人判斷出了方恪是一個華人,因此他剛剛主動打招呼,不過方恪的反應讓他懷疑的自己的判斷。
“麥爾先生,尼爾-麥爾先生,你好,我是阿蘭-方。”方恪及時回過神來,伸出手來和他握手。
“你好,你好。”和方恪握手的這個人,就是穿越前方恪的老板,方恪只和他的秘書通過話,并沒想到這個麥爾先生,就是剛剛創業的尼爾-麥爾。“你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律師嗎?”
他對方恪重復了他的名字兩遍有點奇怪,對方恪的年輕更奇怪。
“你的手真是冷啊。”日后他曾經評價方恪的手是屬于一個好律師的手,如此冰冷如此讓人害怕。
而方恪知道其實自己眼前的人也是足夠冰冷足夠可怕,而這個案件就是對方的成名之作。
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方恪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