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的裝修風格和布拉德－錢斯的辦公室差不多，都是灰暗、有序。

不同的地方在于空間要大上一倍不止，雖然房間里有好幾張大沙發，但是依然不顯局促。

看上都暗示了主人深沉內斂的作風，和穩重堅實的性格。

但是在方恪這種眼中這種風格一點也不內斂，而是洋溢著了男性權力追逐著毫不掩飾的欲望。

到處功勛章和獎杯，還有最重要的和各路領導人的合影，和布拉德－錢斯比起來當然是這位局長和更多更強大的人物合影過。

在那幕墻壁上，方恪見到了好幾個州長、國會參議員還有一位白宮幕僚長，最低級別的就是州議院的議長，再沒有更低級別的人物。

想來那些市議員和州議員因為空間不夠，已經被請了下來。

“麥卡利斯特先生，這一次耽誤你們那么久，完全都是我的責任。”局長此時卻沒有在照片上同大人物合影時的意氣風發，只是在連市議員都不是的麥卡利斯特面前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麥卡利斯特先生你挫敗了恐怖分子如此險惡的圖謀，我卻一直沒有足夠的重視，讓馬克－威利和布拉德－錢斯這兩個家伙給蒙蔽了，險些讓恐怖分子的圖謀再次得逞。”

“配合聯邦調查局進行調查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我作為候選人，在競選中一再表明過對聯邦調查局特殊調查的態度。”麥卡利斯特的競選核心，就是為了打擊恐怖主義，每個人都必須放棄一部分自由，這個標準是他必須堅持的。“請局長先生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是那種為了個人自由妨礙社會安全的自由主義者。”

麥卡利斯特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顯然不是當真如此大公無私，只是擔心這個房間里有竊聽裝置，他如果在這里說了什么和往日競選綱領不合的話，恐怕會成為打擊他的證據。

“呵呵，說得好，局長先生，你多慮了。”方恪一邊把茶幾上局長剛剛親手泡的咖啡端在手上喝了一口，一邊也附和麥卡利斯特。“我們是絕對不會把公事和私人恩怨搞混的。”

方恪比麥卡利斯特知道得多一些，但是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哎呀，方先生。你是不是在還在生松探員的氣？”方恪的話毫無疑問就是要把事情當私人恩怨處理，這位局長當然是急了。“對于你**的指控，我已經嚴厲地訓斥了她，我跟你說這位松探員是年輕姑娘，剛剛從大學畢業，你和她有一點無意識的身體接觸也是正常的，只是她當時反應過度了，我已經讓她撤回申訴，等會讓她來道歉。”

“什么？！阿蘭，你被指控**？”麥卡利斯特一直被單獨關在一個小房間里，雖然不舒服，但總歸沒有被怎么折騰，現在才知道原來分手后方恪居然經歷了那么可怕的指控。“這顯然是為了刑訊逼供找借口，你怎么樣了。阿蘭？”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檢查方恪的身體。

“沒什么大礙，那位松探員大概沒有把電力調到最大。”方恪除了手腕和腳踝固定電線的地方有一點微紅的印記，沒有其他任何被折磨的痕跡了。“而且不一會就把我丟進了小黑屋。”

畢竟名義上是“高強度測謊”和“深度審訊”還是略有不同的，后者是已經確定的敵我矛盾，前者則還有變故的可能，比如方恪現在不就咸魚大翻身了嗎？

“你們還把阿蘭關進黑牢？這是捏造事實，刑訊逼供，我們保留追究的權力。”麥卡利斯特雖然在方恪身上找不到明顯的傷口，但是他作為警官很清楚這種事情的內幕。

方恪的精神狀態也說明他肯定是被折騰地不輕。

“這都是我的錯，麥卡利斯特先生。”這位局長又一次說了要承擔責任的話。“我沒有監管好自己的部下，但是請你們理解，松探員是一個年輕女性，她只是沒有經驗罷了。”

“我的競選經理是真正的正人君子，社區內受人尊敬的律師，他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麥卡利斯特對方恪的人品有足夠的信心，事實上誰會在聯邦調查局的大樓里**他們的女特工呢？“我懷疑她是受了高級探員的指示才會污蔑我的經理，這件事情絕不能這樣算了。”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監管不利，我一定會差一個水落石出給你們一個交代。”分局局長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盡量把麥卡利斯特和方恪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我給你們準備的食物，我們吃了再研究細節，方先生，我的部下向我反應，你們很喜歡意大利面。我特意讓廚房準備了番茄牛肉和大蝦章魚兩種選擇，請你們一定多吃一點。”

方恪聽了之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哎呀，有好吃的面條一切好說，局長大人，昨天晚上也是你特意允許我們一起吃飯的吧。”

方恪的話讓這位局長大人大為驚喜，果然有一飯之恩涌泉相報的好人啊，他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啊，是啊，雖然布拉德－錢斯和馬克－威利這兩個家伙都說讓你們吃點干面包和白開水就行了，但是我覺得讓你們這樣配合調查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連食物都不讓你們吃點好的就太說不過去了。”

“他們中哪一個是監管那個松的？”麥卡利斯特則抓住這個問題不放，顯然是要讓他們中的某一個付出代價。

“是威利特別探員。”局長非常沉痛地說道，雖然他滿口都是我的責任，實際上當然是為了把責任推卸出去才這樣不顧一切地討好方恪和麥卡利斯特。“但是他是剛剛接手這個案子，一直負責這個案子的是錢斯探員，他們的工作都沒有做好，也許是我一心破獲恐怖分子的活動，對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他們必須對此事負責，配合調查是一回事，支持對恐怖分子用刑也是我的原則，但是對于沒有定罪的人，在非緊急情況下用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麥卡利斯特的話讓局長大人心中暗爽，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三個部下丟出來頂缸。

“其實這真的不能算是用刑啊，麥卡利斯特先生，方先生你應該知道，這只是高強度的測謊啊。”他對目前的方向很滿意，但是還是要假裝保護一下自己的部下。

“麥卡利斯特先生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方恪知道有了變故，但是一時間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他不愿意把話說死，“這兩位探員現在在哪里？”

“他們目前一時間無法過來，不過我向二位保證，他們都會因為自己的玩忽職守付出代價，我已經決定將他們暫時停職，如果調查深入下去發現了他們有其他錯誤，那么該撤職就撤職，該起訴就起訴，絕對不姑息這些害群之馬。”局長大人大手一揮，表明了和這些聯邦調查局內部的渣渣堅決劃清界限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