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利斯特接下來日夜忙著拍攝宣傳資料，他原本以為這一過程中自己會繼續有人陪伴。

但是他很快發現，不論是簡－米莉爾還是方恪，都突然不再和他一起行動了。

女記者要抓緊時間寫社論，而方恪則一大早就去了律師事務所。

對于大部分律師來說是絕對日常的事情，方恪已經好幾天沒有做了。

“喲，這不是阿蘭嗎？我都要忘記你的臉長什么了，這么幾天都不見，忙什么去了啊？”

“哇，這就是傳說中每周比人家少上六天班的阿蘭－方？”

一看到方恪，好幾個比律師早到的前臺小姐就大呼小叫了起來。

前臺小姐因為工作的關系，大部分沒有被方恪請去一起吃過飯，而且她們從來不能遲到早退，嫉妒方恪的自由上班時間，這兩點共同作用讓她們對方恪有點不友好。

“阿蘭肯定是忙什么大案子去了，這還用說嗎？人家可是大老板親自請來的精英畢業生，休斯敦大學成績最好的百分之十呢。”哈維－斯貝特科比方恪早到了幾分鐘，正在和前臺小姐們聊天。

“哼，這有什么啊，我是萊斯大學的優等生畢業的呢，為什么他能當律師，我只能當助理啊。”這位女助理只有近代文學學位，當然和方恪這樣實際上算是高等學位的法學院畢業生不能比，但是她的態度實際上代表了大部分助理對方恪的態度。

方恪對他們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他直接穿過大廳走進了內部電梯前往上面，他們不能進入的那一層。

“喂，阿蘭，什么時候再讓我們被自愿加班啊，聽說麥卡利斯特先生的選舉不大順利，你要多多努力啊。”方恪的表現讓哈維－斯貝特科極端不滿，在方恪進入電梯前他又吼了一聲。

方恪對他的回應就是一個嘴角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哈維－斯貝特科甚至無法確定方恪是不是用冷笑回應了他。

方恪在樓上等了半個小時，哈特曼也進入了辦公室。

“阿蘭，難得看到你這么早來啊。”哈特曼露出了招牌式的詭秘笑容，“或者說，難得看到你來啊。”

“這幾天確實比較忙。”方恪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文件。“不過我你給我的杰克斯射擊俱樂部的股權轉移文件，我已經看過了，其中有一些問題我們要再研究一下，還有我嗎兩個同屬一個律師事務所，你的當事人必須簽訂一個知曉利益沖突的文件。”

“只要你的客戶同意把現金都交出來換成股份，我會讓我的客戶把條件開得優惠一點的，那個知曉利益沖突文件我已經讓他們簽了，我干了多少年律師這種事還需要你擔心？不過這個不急，我們等會再說，我首先要確定和你談判是有意義的。”哈特曼沒有立刻進一步和方恪談判，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繼續說道。“我倒真是有點意外，你現在還有心情為你的客戶著想，我看來倒是真的小看你專業素養了。”

方恪沒有說話，只是皺眉看著他。

“啊，別裝傻了，你知道自己的律師執照馬上要丟了，**一般是民事問題，但是如果有檢察官關系的話也可以構成刑事訴訟，一位聯邦探員既然控告你了，你是逃不了上被告席的。”哈特曼幸災樂禍地對方恪說道。“你如果丟了執照，我和你談判不是浪費時間嗎？

“我相信法官和陪審團有足夠的鑒別能力。”方恪意識到哈特曼的情報出現了滯后，那些州長和參議員反應敏銳，但是哈特曼就要慢上一拍了。

“你以為你能從聯邦調查局出來就沒事了？那是麥卡利斯特沒事，你是肯定完蛋了。”哈特曼依然得意洋洋地說道。“麥卡利斯特畢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現在還在參加選舉，把他直接丟進監獄太難看了，而你這個華人小子可是要倒霉了，你的丑聞足以毀掉麥卡利斯特的選舉了。”

“那么現在如果我和你的老板合作，指證麥卡利斯特先生，也許你們可以考慮放過我？”方恪盡量裝作惶恐的樣子配合哈特曼。

“哈哈，你這個膽小鬼、叛徒，這都沒有用，我說了他們不想讓麥卡利斯特進監獄，只要把你搞倒，麥卡利斯特自然就臭了，哈哈，我就是這個計劃的法律顧問。”哈特曼一想到聯邦調查局的局長也曾經征求過他的意見，心中感到一陣舒爽。

參與這個陰謀不僅讓他滿足了報復欲，還可以和聯邦調查局搭上線，對于任何律師來說，這都是一個無以倫比的關系，誰都會有需要聯邦調查局幫忙的時候。

“啊，但是我想如果我早點認罪，換一個緩刑總歸是可以的吧。”方恪其實表演地并不算出色，他心里還有其他事情要擔心，相比哈特曼，他對于自己沒有打過交道的海軍電腦專家是很有點擔心的。

雖然他的加密技術要領先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一代，但是這畢竟不是他的專長，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擔心的。

“哈哈，緩刑當然是可以的，不過這就需要你老老實實地和我合作了。”方恪雖然不是很入戲，可是這里有一個完全沉浸到劇本里去的哈特曼配合他，他根本沒有從方恪的狀態里感到問題，只當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給你一個最后的機會，完事之后你雖然肯定當不成律師了，但是總歸可以有一條生路。”

哈特曼的計劃實際上是很不錯的，他充分利用了目前的環境，打算把方恪來個徹底消費。

“…………..”方恪沒有立刻追問自己應該怎么辦，而是加重了自己的呼吸讓哈特曼繼續說下去。

“呵呵，反正你們中國人會做菜，不當律師你也餓不死。”哈特曼把方恪的沉默當成了恐懼，他的情緒更好了。“只要你說服老杰克斯把他的全部財產都交換成俱樂部的股份，我就免費幫你和檢察官達成一個協議，讓你不用坐牢。”

哈特曼看著方恪等待他的反應，他的條件中有一個陷阱，那就是只幫方恪解決了刑事問題，實際上那個女特工理論上還有繼續向方恪發起民事訴訟的權力。

方家的餐館可以負擔幾十萬美元的賠償，這筆錢就是說好的要給愛麗絲－松的報酬，這也是哈特曼建議分局局長的，他也認同要驅動部下不能僅僅依靠壓力，也要給足夠的好處。

畢竟誣告也是刑事犯罪，如果事情敗露，愛麗絲－松不僅僅會丟掉工作，她也是要進監獄的。

“好吧，可是老杰克斯的很多財產都不是現金，要交易的話估價會很困難。”方恪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陷阱。

“這我不管，交易一定要快，三天內必須達成交易。你如果不想坐牢，就給老子跑起來。”哈特曼毫不留情，他雖然一開始說不急著達成交易，實際上不過是談判策略，實際上他已經通過各種手段讓其他杰克斯家族的成員答應在事成后給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樣在這個交易中他就有數百萬美元的利益，如何能不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