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都的十月,秋高氣爽。不再如春季陰雨綿綿,不再如夏季酷熱難耐,也不似冬季嚴寒料峭。初秋,植物已是深綠色,天空萬里無云,溫度和濕度都剛剛好,人也變得英姿颯爽一般。
昭祥殿高坐著濟岳的皇帝沐勛,眾大臣上稟了些無關痛癢的瑣事,濟岳國泰民安,藏富于民,沐勛的心情特別好。
“孝恒已經及冠之年了吧?”沐勛的愉悅表露于外,很親民的走下石階,拍了拍司徒曉恒的肩膀。
“啟稟陛下,還有半年!”司徒孝恒很恭敬的朝沐勛施禮。
“還沒定親吧!”雖是肯定,卻也有試探的意味。
司徒孝恒身子一震,眼皮狂跳,不知如何回答,施禮更深一些,“臣尚未建功立業,不敢牽扯兒女私情!”
“哈哈哈,平南侯,這就是你這做父親的不是了。朕愛忠君愛國的將領,更希望這曠世之才有衣缽傳承才是。那遍是才無盡矣。”沐勛的聲音很渾厚,聲音里充滿的喜悅,說著還責怪似的看了一眼司徒振海。司徒振海欠身朝沐勛施禮回應。司徒孝恒頓感不妙,難道……
朝會畢,皇帝獨留下了司徒父子,轉至皇帝的書房重華殿。司徒父子欠身站在皇帝的書案前,皇帝若有所思的看著這父子倆,殿內安靜了許久。
沐勛突然一聲嘆息:“振海,你我從小相交,你一路護我登上皇位,安穩四方。可惜,你的三個兒子四個女兒,我的諸多皇子公主,有多少適齡待娶待嫁。你卻怎么也不肯割愛……”
司徒父子聽到這已然明了,一起頓首,跪拜,卻沒有言語。
“好了,都是一家人,以后若無旁人,便不必跪了。”沐勛親自扶起司徒振海。司徒父子雖得了無上榮譽的特赦,卻似千斤重擔擔于身。司徒振海想來不想子女與皇家攀親,一來自己不是攀龍附鳳之人,二來也是不希望子女卷入皇家的紛爭。沐勛登上皇位時的血戰,還一幕一幕留在眼前。縱是當年自己生死不棄和堅定的擁護,才讓沐勛不僅在奪嫡之戰中保住性命,還飛上九天,成了九五之尊。對此,沐勛也對司徒振海封侯封地,享世代榮耀繁華。但那血腥的一幕幕卻成了夢魘,終生不得解脫。
司徒父子剛踏進府門,管家財叔就迎了上來:“侯爺,您可回來了!”財叔一向沉穩,聽他語氣微顫,司徒振海心里一抖。
“府里出了何事?”司徒孝恒眉頭深鎖。
“是六小姐,被大夫人關在祠堂,門在里面拴住,正用家法呢!”財叔變焦急的說著邊給司徒振海引路。
司徒振海到祠堂門口的時候,連著司徒振海的母親、三位夫人和七七,還有一堆丫鬟婆子小廝把門圍的緊緊的,焦急的拍著門喚著里面的人不要打了,快把門打開!
“這是干什么!”司徒振海見七七組織了幾個小廝正搭著梯子往圍墻上爬。
“七兒快下來,別摔了!”寧嫣聽到司徒振海趕來才發現七七在爬墻。見爹爹回來,知道大娘一定會開門,便乖乖的下來跑到司徒振海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