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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仙出沒

第八十九章這一味

王后嘴角上還噙著那道笑意,目光瞥過兩個內侍高高舉過頭頂的紅綾子再上了弄雪如水的一雙眸子。

弄雪立刻在臉上擺出見著了王后好的臉色。

王后那邊,只瞧了弄雪一眼便不再看下去,只是笑語,“今日里我們就是討好口彩,大家一起說吉祥話,若是有誰說得好聽,那也是有賞的。你們道本宮如何來得晚了,便是為了這賞物費了番心思。”

眾人齊聲附和著,又都是道,那淑美人也是該賞的,便是那琴就做得喜慶,正中的鑲上的綠松石正借得外面的日光耀出翠綠欲滴的顏色來。早在宮中的這些女人誰不知道王后一向都喜綠色,此時身上的挑線紗裙也是翠紋的。看來淑美人早就通了王后的心思。

王后看在眼里怎么不喜歡,又聽有識趣的人說了出來,便果真也賞了淑美人,同樣的紅綾子,這次可是一個內侍持著,剛剛賞給弄雪的那個可還沒有掀開。這會大家都猜著呢不知道王后如此神秘的是什么罕物。

慧妃倒是覺得,淑美人這里的大理石心凳面兒坐得人從頭到腳的涼。心里總想著眼前的這些個事兒,還真是要拿去給什么人請教一下。因為王后命人從容利落挑起那綾子時,下面是一盤的蒸餅還現在著騰騰的熱氣。她自己之前還巴巴的將這個當成一件事,這會兒里,便出現了這么一樁,王后賞了弄雪這個餅食。她還不及再想下去。

王后那邊已經笑語,“不過是御膳房那邊有人獻了這一味,我一直惦記著你們沒有與本宮一般都是沒有食過這個味的,若是有也是在家的時候,便拿來與妹妹們嘗嘗鮮。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

弄雪知道這蒸餅定是來自西市走御道進來的。也一定是用的自己的名頭,王后如此的不嫌棄麻煩,不過是要警告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現在可全在她手心里,言下之意,也自然是要自己拿捏著動作,千萬要防著給她抓去了把柄。此次乃是一用意不深的警告,若還有下次,便指不定的要怎樣發落著。

這一條她從來是知道的,唉,自己現在總是這么醒目,可不是一件好事。怕是那沒有的、半天空里的什么破事情,都會臟到自己身上來。當然,王后也不會現這次一樣,直接對自己動手,必定是假以他人之手,只因她是高門大族,如今外戚勢力強盛,便是王后的爹爹也是位極人臣。如此,她不會自下面子前來與自己針鋒相對又恐著被王上知道失了大度為信的清譽。

這么著,自己從前可是想得錯了,還以為,能借著一件什么事,直接將王后拖下水,現在看來,連王上都要愁著這個。自己的那些個想法,自然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了事兒的。

只是自己想要偃旗息鼓談何容易,其的道理也是簡單,因著王后從來便是知道自己的底牌的。連顯王也不再提起從前的事,就說明他們是一道兒防著自己的。唯一還可以遲緩他們對付的,是自己并無外戚勢力。也許這也正是王上會喜歡自己的真正原因。他覺得,自己比較沒有目的,若是有什么目的,也是為了自身這一個,便是不能撼動大稷的,況且也是要緊著王上福壽綿長也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這世上的事兒從來就是如此有一得必有一失,反過來也是常理。他們看著是按兵不動,其實心里都是千般的計較,況且都是有手段的人,自己倒是在明處,真是岌岌可危。

自己本來是想賣個破綻給慧妃看的,想著王后必是瞧著這一處形同雞肋嫌棄不要,誰知道她竟是個不嫌瘦的,就連這個有骨頭沒毛的東西都要拿出來,與我比劃兩下。

這說來是自己與王后的第一次近身交鋒,慧妃應該是看在眼里的,弄雪將那舉著蒸餅的小內侍打發下去,又征得了王后的同意切分成幾小塊,當做是零食模樣,配了茶點,讓幾位娘娘隨意嘗了嘗。這邊處置得利落了,又去瞧一眼慧妃嚇得那樣兒。仿佛是自己連累了她,手指都在發抖。

她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王后執起政事來的手段,她又不是道聽途說,那都是有真例的,而且哪一個說得出來的真假不是鐵腕的手段,這些嬌滴滴藏在閨閣里的丫頭們有幾個見過,光是聽了,便是嚇得斷不了冷汗。從前她若是不明白,白蒙在鼓子里,還不覺得害怕,眼下越是清楚,才越是叫她豎寒毛呢。

弄雪輕嚼了一塊那分得幾剩了丁點的蒸餅,顏色淡淡的卻不說話。那邊有幾個愛說話,都贊著好,還嚷著要將那膳上的人來打賞。王后不說話只是瞧著弄雪悠悠的笑。

弄雪低低味著餅香,想著,王后這是,劃完了道兒,還想看我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這時下,我若是噤聲,看在她眼里,必被想成是要同她以牙還牙。引同為是示威。

自己身上又沒有翅膀,原先想的也都不能用了,這時候當然要裝成小綿羊。咽下一這一口去,才悠悠說,“這句本就是口彩,姐姐也再想王后娘娘的賞呢?這便是有了貪念,阿彌托福!”

一句話,屋子人都添了喜氣。正經是將那位要賞膳的娘娘給截住,那位娘娘聽了弄雪的話,當即滿面春風癡笑起來。仿佛比得了賞還要開心。況且大家也都是有眼色的,同王后提了一遭不見王后接這個茬口,絕不會再引第二遍。弄雪心中明鏡雪亮,那哪里去賞那人要到宮外去嗎。幸好再蠢的也知道要看王后的眼色,誰也不提這個,不然王后一定就是順桿子爬了,非我自己去賞去。誰叫是自己得了這賞。

說來也算是虛驚一場。這個王后真的是頭角崢嶸,其實這事從她放倒了顯王就可以看得出來。論來顯王府中可儲著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乖女子呢,卻偏要心里面惦著王后。吃不過嘴的才好嗎?

張冉雅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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