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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仙出沒

第九十九章我們為僧的

父尊說,我們為僧的,是一定要有幾本佛家經典的。我問,“父尊那我們有幾本。”

父尊想了想婉轉道,“實無一本。”

這句話,如果光從聲音聽開去,就是“十五一本”,著實令人身心震躍,滿足了我的門戶自豪與光榮感。

我語聲溢些驕傲,道,“父尊我們只有一本,值十五兩的,也夠用了。”

父尊抖落了兩顆冷汗,向著書架指給我,“那上面,全是用你讀過的書,裝裱上的佛經封面。只是堪堪用來撐撐門面的。我素聞山下的佛寺中,最勝這個,你便去求一本吧。”

我看了看父尊的書架,想,我讀的書還真是多啊。

我說,“父尊,這一遭,您是要三間做個空頭,空手套只白狼回來嗎?”

父尊說,“未必,前有唐三僧,后有你父尊我,從前可以白手取經,但那時代已一去不復返,現今想來怕是不能了。此番,我料來,那靜月寺的方丈已經九旬又六,必得一種風疾,你速速與我將他醫好,所要的醫酬,就讓他用一本《妙法蓮花經》頂一頂吧。”

父尊語意表達得清楚明確,音停句收時,我卻不為所動,只是依舊很認真地盯著他老人家。

就不免引出父尊的疑惑來。轉問,“三間,有什么不妥嗎?”

我甚憂慮,道,“父尊,這次我快要餓死時,您還會恰巧找到我嗎?”

父尊眉毛舞動幾下,坦言,“不見得。”

我說,“那我還要去嗎?”

父尊說,“未必不能為之一搏。”

我說,“父尊要不我前腳一走,后腳你就跟上怎么樣?”

父尊說,“那還不如我化成你的面目,行成此遭。”

我立時歡叫,“父尊一向俯就小徒。不如,大師兄還是別去了吧。”

父尊提起筆又放落,搖頭道,“可是為師很忙,你大師兄是代師出征,意義是一樣的。”

三日后,我與大師兄并著三止,二僧一人輪流扛著一只藥箱,奔去天邊。

一路陶然忘機中。

這一路上,我并未特意,去規避什么艱難險阻,只因我覺得和三止在一起,流浪是要選一條很長很長的路也最好遇到一些艱難險阻。

大師兄看了看前面的荊棘深澗,有些滴汗,但他仍故作平淡,語我,“三間,這里崎嶇坎坷,萬一我們不慎墜落,恐怕悔之晚矣。”他這般盈盈著句來點我,果真是煞費苦心。但我想我是明白了,大師兄以為墜落這等事是萬里之一,所以才一路與我們混得有驚無險。

而且,大師兄還是沒有受過驚嚇的,這從他眼看這崎嶇時,表現出的極度沉靜可以看得出。我想,是啊。只要他會打道回府,我就再不會走這條路。但現在大師兄的承受能力,明顯還夠,實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之前我問父尊,“大師兄,根本打不過凡人,去也無用。”

父尊說,“解決這個不難,你與你師兄可由三止來保護。”

我說,“那……”

父尊說,“那好吧。”重新入定。

雖然,我沒能很快甩掉大師兄,但是我的心情是很好的。

三月,山風如綢,泠輕撩懷,傳說中的少林枝系叫靜月寺的那一寺,不在日邊也不在個天邊,竟就在山下。

這就是為什么,我一看見那方匾額,立覺這是一處妖境,萬不會是真的靜月寺的真正原因,它太近了。

為了說服大師兄與三止,留給他們致深的陰影,我說,“啊!妖。”

大師兄撫上我的腰。被三止隔開。他們對視了一刻,全無下文。

我想,這就是我與大師兄的代溝。他一點也不了解我的想法。

但三止的見解很是別樣,他說上蒼為我安排這樣一位師兄,只是為了突顯我的特別。是啊,我能想出三過少林而不入,轉而求于夜探的奇思妙想,果真當得起“特別”二字。

靜月寺的綠琉璃瓦頂與天虞山上靜心寺的黃琉璃瓦頂,趴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不同。這就讓我又一次對綠琉璃賤于黃琉璃,表示不能理解甚至困惑。

當我把這個困惑說與三止時,他點拔于我,“你體味到二者的不同,只是它們趴起來的舒適感,但黃琉璃勝于綠琉璃的,其實只是它色彩上的含義,也因它在皇室眼中很特別而已。又天下萬物都不同,眼光也不同,即使是物體本身它沒有不同,但看進不同人的眼里,就會有萬分的不同。”

我覺得三止真的是被我醫好,他都能說出,我根本聽不懂的話來了。

雖然,我聽不懂,但我還是將頭點得很歡快。

大師兄說,“前后兩個三止,生生不同,你不奇怪嗎?”

我指著身上的《戒規》,對大師兄說,“父尊之前,早有明文相嚴,不許隨便奇怪。”

大師兄暼了一眼我手中的手抄版《戒規》,對我說,“那是給你定的,我這本上就沒有這句。”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靜心寺的戒規,不是手抄本,而是一種奇怪的字,寫得工工整整,像我讀過的雜記以外的典籍一般,竟真的是不一樣。

他的戒規文采飛揚,人道佛性。而我的戒規言簡意賅,全是“不許”二字開頭,即,不許胡想,不許相信除了師尊,師叔尊,師兄以外人、神、魔的話。不許隨便奇怪。不許隨便外出。不許,不許,不許……。

大多數人事值烏龍時,會選擇相信提出烏龍事件存在的人,而我向來與眾不同。我想,大師兄現在確實是變了,都學會反攻倒算了。而整治勿以惡小而為之的根本,就是對他這種惡劣的思想,徹底進行清算。如果晚了,也就是真晚了,只能扔去了成了無可救藥的。

我跳下琉璃瓦時,忘了這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對大師兄說,“你自念三遍心羅咒術,封印了自己吧,我這也是為你好。”

大師兄說,“我,沒有理由啊,自毀前程,自掘生路。”

我說,“大師兄,你該當向往五蘊皆空。”

大師兄說,“我向往那些干什么,我又不是和尚。”

這句話讓我感覺很是陌生,當一個地地道道于佛寺中生長的人,說他不是和尚,這意味著什么。

我不甘心,仍做最后的開釋,“大師兄,想當初迦葉尊者拈花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大師兄的身姿并神態,須臾僵在他擰眉的那一刻,宛成一個不能置信的神情,并將那副神情維持得很好,亦很持久。

張冉雅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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