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苦了雙兒,痛得她面容都有些扭曲,但卻又不敢大聲,不然她家小姐恐怕又要懲罰她了!
終于,冬兒也累得氣喘吁吁的,這才停了下來。
“可解氣了?”
冬兒點了點頭,那表情大有要上斷頭臺的感覺,這讓冷小默又好氣又好笑。斂了斂神情,冷冷地對躺在地上捂著臉的雙兒道:“記住!不準欺負我的人!而且,沒有下次!”說罷站起身來輕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冬兒也急忙跟上上去。
雙兒直到看不見冷小默了這才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待要往房里走,卻見門猛地拉開了,氣得面色蒼白的許幽蘭站在那里,雙手緊緊的握著,目光卻望著冷小默遠去的地方。
這通常是小姐發怒前的征兆,“小、小姐,您沒事吧?”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雙兒忙走到近前關切地問道。
許幽蘭面色一冷,抬起腳狠狠的踹向雙兒:“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一點用的沒有,居然就那么跪著讓一個臭丫頭欺負,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雙兒被許幽蘭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連翻了兩下才躺在了地上,肚子一陣疼痛,卻又不敢叫出聲來,心里的怨氣全都撒到了冷小默和冬兒身上。死丫頭,等那臭小子走了以后,你就知道今天做了件不該做的事情,我一定要讓你百倍的還回來!
“小、小姐饒命,雙兒知道錯了!”忍著痛,雙兒可憐兮兮地望著許幽蘭,希望能饒過自己。
“哼!回屋收拾一下,別再給本小姐丟人現眼了!!”許幽蘭說完復又回房將門重重的關了起來。
雙兒這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艱難地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冷小默剛回房內,慕容宸便差人來喚她,說是有要事相商。心下雖然有些疑惑,但卻沒有遲疑,跟著來人去了慕容霄的書房。
剛剛踏進房門,慕容宸便迎了上來:“小默兒,你來啦!”臉上泛著喜悅的光芒。
冷小默望了一眼,發現旁邊還有慕容霄和楊宗元以及許文霆許大人,三個人都望著自己,面上表情各異。冷小默微微沖他們點了點頭,轉過身望著慕容宸,問道:“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來來來,坐坐坐!小默兒坐下再說。”慕容宸滿懷熱情地將冷小默拉至一把椅子邊讓她坐了下來,自己又坐到了旁邊,然后說道:“你之前不是說可以造出火炮嘛,現在請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需要些什么材料,需要多少銀子?”
冷小默一愣:“你,該不會是打算現在就造吧?”那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去找大哥和母親?
慕容宸忙忙的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那個陳志平的真實身份了。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覺得早點造出火炮來比較好。”
冷小默環顧了一下那幾個人,問道:“你們幾位也是這個意思?”
慕容霄有些玩味地望著冷小默說道:“除非你是在說大話,不然,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你造出來的東西是個什么樣子!”言語里盡是不大相信。
而許文霆的目光里則閃現出許多復雜的成份,對于一個小毛孩子能造出火炮來,他可不抱什么希望。但他行事一向沉穩,只是說道:“如果冷公子能造出來的話,那對我西夏來說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吾皇定當不會虧待冷公子!”
而楊宗元則對火炮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知冷公子可否容楊某參與制造?”
冷小默微微一笑,心下有了計較,于是說道:“好!既然各位都這么期待,那今晚我便將一應材料寫出來,交給楊將軍,還望楊將軍多多費心!”
楊宗元一聽她竟然真的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當即眼睛一亮,站起來沖著冷小默一拱手,道:“既然冷公子看得起楊某,那楊某定當竭盡全力將火炮造好,揚我西夏威風!”
慕容宸心下十分的高興,他站起身大手一揮,道:“今天你們都留下吃飯吧!老六,備餐!”
“四哥……我這就去!”這里好歹是我的地盤好不好?怎么現在弄得像宣王府?
席間,賓主相談甚歡,冷小默的話極少,她只是安靜地聽他們談話,雖然他們大多談的是一些政事,不過對這些她并不反感,因此聽得也是津津有味。不過,意外的,許幽蘭并沒有出來跟他們一起用餐。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冷小默終于決定制造哪一種火炮了,考慮到這個時代的因素,她盡量做到了簡化,但愿材料都能找得到。
一整天的時間,冷小默都呆在房里寫寫畫畫,她的桌子上已經放了好幾張畫好的圖紙,而不滿意的那些則被她丟了一地。她要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至少,她要做到自己不在此地火炮照樣可以造得出來,為了尋找親人,她不能在這里耗費太多時間。
斷魂崖。
冷漠然一身白衣,孑然而立,目光望著那霧氣繚繞的谷底,口中呢喃:“小沫兒,大哥已經找到母親了,你的話,也已經帶到了,小沫兒,你可以安心的離開了!小沫兒,大哥……好想你!”
京城,大皇子府。
慕容錦在書房里不停的走來走去,臉上的表情大有山雨欲來的感覺。小丫環見狀硬著頭皮將茶水端了進來,好巧不巧的恰好慕容錦走到門口,她一個不小心,將茶盤碰到了慕容錦的身體,而茶水也傾翻了出來,灑了慕容錦一身,小丫環見狀一驚,心下暗叫一聲不好,身子軟軟的匍匐在地上,面色慘白如紙,頭如搗蒜一般:“求爺饒命……求爺饒命!”
突如其來的情況使得慕容錦的火氣更勝,他狠命的踢向地上的丫環,口里大聲叫道:“來人!給我拉下去朝死里打!”
早有家丁過來,不由分說的拖著小丫環就往外走,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這只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求爺……饒命啊……”丫環的聲音漸漸遠去,但慕容錦的腳步卻并沒有停下,門外的小書僮只聽到書房里不時有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傳來,但卻不敢探頭望上那么一眼。他只是焦急地望著外面,那幾個人怎么還不來?
遠遠地,三個身影正匆匆忙忙地往這方向趕來,小書僮這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望了一眼來的黑狼、白狐和漠風三個人,小書僮沖著他們遞了一個眼色,三人一怔,忙斂了斂心神,小心奕奕的走了進去。
“啪!”的一聲,又有一件東西摔在了地上,慕容錦怒吼聲也隨之傳來:“混帳東西!你們有誰能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接著,便有一樣物事丟在了他們眼前。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眼里皆是一片茫然,難道發生了什么大事?
白狐小心地撿起了地上的折子,瞧了一眼,卻驚在了當地,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看了一遍這才將折子遞給了一旁的黑狼。
黑狼狐疑地望了面色異常的白狐一眼,接過了折子。這一看不要緊,登時驚得他面色煞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拿著折子的手也開始有些發抖,怎么會……
斜靠在太師椅上的慕容錦面如冰霜,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跪在地上的黑狼:“你不是說,掉到斷魂崖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嗎?為什么?為什么他會出現在洛溪城?”
今日早朝,慕容霄的折子到了,皇上見說慕容宸不但沒有死而且還有望助六皇子退南粵敵兵后立刻龍心大悅,不但賞了傳送折子的人,還下旨賞了遠在洛溪城的慕容宸和慕容霄等,而皇帝的話也有意無意的透露著有意立慕容宸為太子的意思,這如何能不讓他著急上火?
黑狼此刻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聲細細密密的汗水出來,他用袖子輕輕擦了一下額頭,說道:“爺,那日屬下確確實實是看著宣王爺掉到崖下的……爺您也知道,那斷魂崖高數百丈,就算是不死也落得個殘廢;再者斷魂崖四處都是峭壁,就算有一等一的輕功那也是斷無可能爬上來的……”
“哼!那現在他還好端端的活著,這,你又如何解釋?”
“這——”黑狼頓時啞口無言,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又那么真真切切地發生了,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清楚內因啊!
一旁一直不動聲色的漠風朝慕容錦施禮后說道:“爺,這件事有蹊蹺,不如就交給黑狼吧,他也好將功補過!”
“哼!沒用的東西!這次漠風替你求情,爺我就先饒了你的狗命!不過……白狐!這次你和黑狼一起去!找機會下手!記住!我不希望看到他回京城!”
白狐忙跪下,面上并無太多表情:“是!主子!”
黑狼感激地望了漠風一眼,也忙忙的向慕容錦請罪謝恩:“謝爺成全!屬下此次定當全力以赴,完成爺的心愿!”
“記住,機會只有這么一次了,別再給我出什么差錯!行了!你們都下去吧!爺乏了!”揮揮手不再理會眾人,自顧自的進了里間。
漠風望了白狐和黑狼一眼,道:“保重!”
白狐和黑狼各自看了一眼,便一同走了出去,為了這次不再失手,他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