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yī)生嘆了口氣說:“你很聰明,聰明的人總是會知道很多的事情,但正是因為他們知道了這許多的事情所以心中的煩惱也比其他人要多一些,所以說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做一個笨一點的人,快快樂樂的活著,這有什么不好嗎?”
她的這一番話還是模棱兩可,像是回答了,又像是什么都沒說。
申遠咬了咬牙說:“好,我就做個笨人,這些事都不去管它。但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問清楚了,就是我的父親,這么多年來母親一直都沒跟我提起過他,我只當(dāng)他已經(jīng)死了,但年紀越大我就越會時不時地想起他,想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你早就知道我的超能力,也一定知道我的身世,你告訴我他是否真的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在了?如果還活著的話,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又為什么會拋下母親和我不管不問?你告訴要,一定要告訴我!”申遠說到這不由焦急起來,走過去抓住陳醫(yī)生的手不停地搖晃。
陳醫(yī)生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任由他搖晃著卻一言不發(fā)。申遠不由“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憤怒說:“如果你不告訴我這件事情,從今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就當(dāng)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
陳醫(yī)生聽了,不禁語含幽怨地說道:“你到真能狠得下心!我為了照顧你放棄了自己的生活,這么多年的情感,你說不理就不理了嗎?你太讓我傷心了!”
申遠聽她這么一說,眼圈也不禁紅了,語聲哽咽說:“我原本也是不想的,但現(xiàn)在我問的是我的父親,你知道一個不知道自己父親的孩子活的多難過嗎?從前我年紀小,不明白這許多事情,有時想起父親想哭,被外婆一哄也就過去了,但現(xiàn)在,即使我的母親還活著,卻要向我隱瞞父親的事情的話,我也一樣會不理她的!”
“你理不理她,她也許并不在意的!”陳醫(yī)生忽然說了這么一句,頓了頓又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并不知道這些事情,你又怎樣?”
“你騙人,騙人!我不相信,不相信!”申遠沖她大聲喊到。
陳醫(yī)生點了點頭:“我原也知道你是不會相信的!但你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須要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我該怎么做?”申遠問。
陳醫(yī)生說:“你知道你為什么讀不到我的想法么?因為我的身上裝了一枚芯片,正是這枚芯片阻止了你。但它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如果你的能力足夠強大的話,你就可以沖破它的封鎖,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陳醫(yī)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申遠感到不理解,問她:“你直接告訴我豈不是更簡單?為什么一定要我自己去讀呢?”
“因為知道了答案你就將面對一個全新的未來,這種面對需要你具備超強的能力!我所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么多了,如果你不滿意,還想與我斷絕關(guān)系的話,那也只好由你!”
陳醫(yī)生的話說得斬釘截鐵,申遠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然,只得說了聲:“那好,等我感覺自己的能力有了提升,我再來找你!”
從陳醫(yī)生的診所里出來,申遠腦中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勤加練習(xí),俗話說熟能生巧。于是接下來的幾天他便蹲在馬路邊上,盯著過往的行人一遍遍讀取他們的想法。這并不是一件讓他感到輕松或者快樂的事,又有誰愿意去了解陌生人的心事呢?一開始的時候你或許有些好奇,但時間長了你就會覺得厭煩,更何況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都是自私的,甚至是卑鄙骯臟的。但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了知道自己的父親,他也只能一遍一遍的強迫自己,幾天下來他變得疲憊不堪。
其實申遠讀心能力的提升是有一條規(guī)律可循的,一開始的時候是一些像悲傷、憤怒之類的極端情緒自然而然的沖入他的腦海,之后他開始有意識地去讀取別人的想法,由被動變?yōu)橹鲃樱@時候他反而要求被讀取的人情緒平穩(wěn),心態(tài)放松,以便自己能夠不受阻礙的進入他們的大腦,再后來他就可以任意的讀取別人的想法,而不必考慮被讀取人的狀態(tài),不管他是放松也好,緊張也好,都無法阻止他。申遠也曾把這個規(guī)律一遍遍地仔細推敲過,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竅門,但他最后卻失望的發(fā)現(xiàn)這些事情都是自然而然間發(fā)生的,自己并沒有做什么特別努力,根本無竅門可尋。所以當(dāng)他練習(xí)幾天而不得要領(lǐng)之后,他選擇了放棄,開始尋求別的途徑,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會在一顆樹上吊死的人!
這一動起歪腦筋,還倒真被他想出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他想:陳醫(yī)生一定還有一些朋友或者是同伙,這些人很有可能和陳醫(yī)生一樣,了解自己的身世,陳醫(yī)生是跟自己經(jīng)常接觸的人,為了防止我的超能力,才在身上裝了這么一個鬼芯片,而他的朋友和同伙卻不需要跟自己接觸,未必就裝了這種芯片,所以只要找到她的這些朋友和同伙,天天跟著他們,留意他們在想什么,總能被自己探察出事情的究竟來!至于怎樣找到她的這些朋友和同伙,那就簡單的很了,只要天天跟蹤陳醫(yī)生就可以了,只要他們存在,陳醫(yī)生總會和他們聯(lián)系的!忽然又想到:要是他們只是電話聯(lián)系,并不見面那該怎么辦?轉(zhuǎn)眼間也有了主意:那也好辦,只要拿到陳醫(yī)生的電話就能知道他們的電話號碼,有了號碼再想辦法查機主,那也不是件多么困難的事,總比自己傻呼呼地練習(xí)讀心術(shù)要強!
主意已定,便去商場買了一架高倍望遠鏡,整天躲在陳醫(yī)生診所附近監(jiān)視她。
陳醫(yī)生的生活十分的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枯燥,她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診所里度過的,像一個大家閨秀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會有幾個病人來找她看看病,談?wù)勑氖拢酥饽阒荒茉诔燥埖臅r候見到她離開診所,去附近的幾家餐館,有時興致來了自己下廚不到外面吃,更是一整天都見不到她的身影。申遠對他的那幾名病人進行了讀心,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什么問題,確實只是病人,而并非什么偽裝前來聯(lián)絡(luò)陳醫(yī)生的朋友或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