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了飯,趙大寶也再次變的精力充足起來。因為官煞蓮還沒有吃完飯,所以就坐不住的跑到了小溪邊,看著清澈的小溪中時不時游過的稀少的小魚小蝦,倒也別有樂趣。
趙大寶看的時間不算長,官煞蓮就吃完飯走到她身邊蹲下,就著溪水洗了洗手說道:“既然吃完了飯,你也不打算睡午覺,那么為師就要開始教導你學習輕功了。來,過來一下。”
官煞蓮招呼著趙大寶起身,順著一條隱隱能夠看出下面鋪就著青磚的小道,向著未知的深林身處走去......
“哇,這棟房子要比咱們住的瓦房還好看啊!”趙大寶看著在郁郁蔥蔥深林中佇立著的精致雙層樓閣,忽而有些奇怪地問道:“師傅,既然這里有房子,為什么您還要在空曠的山谷里面住啊?您看這里多好,不但房子更漂亮更大,而且還有風景可以看呢。”
“那是因為你師傅我是紅鶴谷的掌門啊,你難道忘了山谷里的那片湖水以及湖面上游動著的紅鶴群了嗎?”官煞蓮嘴角掛著讓趙大寶不明白的難過,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表達了她因為什么而難過:“這棟樓閣之所以能夠存留下來,也正是多虧了這處的樹林太過茂密,這些鑄成樓閣的值錢瓦片不但不好拆卸而且運不出去。你別看山谷里現在只有一間瓦房和幾間到稻草房。可據我的師傅說,在三十年前的時候,谷中無數精致的瓦屋,而且更是有無數的男女弟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里。想來包括師傅在內,都認為那種日子會一直延續下去的吧......”官煞蓮說著說著就覺得眼睛有些發酸,用力眨了眨眼睛說道:“好啦,師傅帶你進去一趟。其實不是師傅不想經常過來住,而是這棟樓閣從外面看起來雖然無比精致華麗,但內部卻早已破敗的不成樣子,說不定你用力地蹦幾下就會讓里面的房梁和柱子都斷了呢。”
趙大寶的嘴唇抿了抿,有些不敢相信。但看官煞蓮的情緒跟以往的樂觀溫柔很不同,就將心中的話都按耐了下來。
跟著官煞蓮一走進樓閣的深朱紅木門,屋內的景象讓趙大寶比見到瓦屋外室的時候還要驚訝!好歹瓦屋外室還有供桌和一張椅子,邊邊角角也有些雜物堆積著。可是這外表看起來花費高昂的二層樓閣內部,竟是空曠的不見任何擺設,哪怕是一個殘破的站不穩的腳凳都沒有!
“這......東西都讓誰給搬走了?”趙大寶抻著脖子咽下口水,對于這種情況真不知道該如何表現才好。既然師傅總是說當年師門的盛況,那即便再怎么落敗也不至于窮迫成這樣子吧?
官煞蓮臉色帶上了些尷尬,嘿嘿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哈哈,樓不能拆掉賣掉,里面的東西自然要幫忙消災啦。好啦,既然你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師傅拿些東西就帶著你練功吧。”
趙大寶沒有任何不舍的點了點頭,相較于在這個沒有任何擺設只有厚厚的灰塵來裝飾的房間內轉悠來說,刻苦練功得以將來振興紅鶴谷讓爹爹和師傅一同享福,才是更適合她一個男子漢做的。
官煞蓮匆匆走上了樓,不多時就拿著一個麻袋走了下來。趙大寶見了頓時好奇不已,能夠在這里找到一個麻袋,難道里面裝著的祖師們留下的金銀珠寶或者其他的寶貝嗎?
趙大寶很快失望了,因為當官煞蓮帶她走出了小樓之后,落地的麻袋上的系扣被打開之后,露出來的竟是一個個小小的沙袋。看沙袋已經有了許多年頭,某些破洞的地方竟然還用一塊塊紅色的布頭縫補過,看起來還真有那么點兒寒磣。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趙大寶看到這些沙袋后腦勺就竄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這些沙袋是要做什么的?
官煞蓮看著沙袋露出懷念的表情,她沒有注意到趙大寶有些僵硬的表情,溫聲細語的說道:“當年師傅就是靠著這些沙袋打下了堅固的基礎,才會經過努力后習得江湖上都難尋敵手的輕功。大寶,日后如果你要為了紅鶴美人圖而出入于閨閣之間的話,這沙袋才是能保你不被抓到要求負責任的重中之重啊!”
趙大寶啞然,先是驚訝當年官煞蓮習武的艱難與辛苦,后是無語于官煞蓮莫名其妙的話——如果功夫不濟還去當**賊的話,被人抓到怎么會被受害者要求負責,不是應該直接被押送官府去的嗎?念在趙大寶年紀還小的份上,官煞蓮就拿了兩個約莫一斤重的沙袋給她綁在了小腿上。
趙大寶覺得很不舒服,沙袋最外層的破布材質很差,她還沒等官煞蓮完全綁好就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抓,哼嘰道:“師傅,這個沙袋磨得我腿好疼啊,能不能不綁它們啊?”
“嗯?”官煞蓮的動作一愣,隨即將趙大寶腿傷的沙袋解開,看了看粗糙的布料又看了看趙大寶過于細嫩而磨得微紅的肌膚。她撓了撓頭本想說沒事兒的,可是看趙大寶可憐兮兮的嘟著嘴,只能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了兩條洗的發白的帕子,墊在她的腿與沙袋中間。
趙大寶對這樣的結果并不滿意,但官煞蓮卻語氣鄭重的說道:“想要習武就得能吃苦,這點兒小傷算點兒什么,根本連皮都沒有磨破。你知道師傅小時候練武的時候比你辛苦多少嗎?師傅的兩條小腿上面現在還有無數疤痕呢,你就知足吧你。”
“會留下疤痕嗎?你腿上的傷重不重啊?”趙大寶一聽再沒二話,又是害怕又是關心的問道。
官煞蓮無聲嘆息一下,隨即漾起淺笑道:“不重,就是當年練腿功的時候有過不少外傷,那時候也沒有人能給師傅包扎傷口敷藥,所以自然就留下難堪的疤痕了。不過大寶你不用擔心這一點,我小時候跟你師祖學過一些推拿,長大后又專門鉆研過一段時日。以后每天晚上我都為你按摩熱敷,不會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