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它背脊一挺,整個兒僵在那兒,眨眨眼沒哼聲,芙蓉熊掌嚼了嚼,艱難的咽下去。
琥珀大眼小心的瞥了我一眼,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不……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見著就去扒拉她,你這什么心思?”七七睨著一雙不信的眼。
它一抖,頭埋得更低了:“就……就是因為討厭,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見著了她,就手癢腳癢的想……”
想撲倒她,然后盡情蹂躪。
我邊嚼著菜邊想,那時興許是因著我來到天宮中,一來因我與那傳說中的洛水仙子有著一張極相似的臉,又有著上神身份,昆侖虛帝姬的代表。更甚者,東極宮中聽說除了曾經的洛水仙子之外,其他女仙都不曾在此留宿一夜,而我的容貌,還是他人無法比擬的。
是以靈雪這人頓覺危機,故而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應該是想著給御珩下藥,不想藥是下了,卻沒下到該下的人身上。
我琢磨著,看來得去藥君處打聽打聽,是何種藥能使被下藥者似中毒一般癡迷下藥者的身體。
這明顯感覺便是一種極不好的禁藥,若真如此,靈雪此人就太過惡心可怕了!
想來為了小受著想,這解藥怎么的也要得到。
于是吃了飯,我招來一朵祥云騰上,問青桐要了藥君住處,便直奔而去。
行了小半會兒,藥君府便是到了,只站在府門前便清晰的聞到濃濃的藥味兒,混雜著卻也不難聞。
門前的小藥童很有眼色,瞧著我身上繚繞的神光不同凡響,極鄭重的拜了拜,恭謹問道:“小童拜見神女。”
我甚和氣的恩一聲:“藥君可在府中。”
“師傅就在府中煉藥,不知神女尊貴?容小童前去稟報師傅。”
我笑了笑:“且去吧,就說昆侖虛的仟墨來訪,問點事情。”
小藥童聞言神色越發恭敬,又鄭重的拜了拜,請我進去坐下,另一人則去喊藥君。
我怡然坐著,端起一旁的熱茶拂了拂,小飲一口,頓時沁人心脾,舒適感油然而上。想來藥君此處的東西自然不差,這泡的藥茶絲毫不比昆侖虛的差。
這一思量,藥君皺如菊花的老臉堆滿笑容急急而來,到了跟前揖手一拜,驚喜得很。
我想也是,他這藥君府是不錯,可誠然他只是個上仙,如今府中來了個金光閃閃的上神,可謂蓬蓽生輝。
我不怎么想在此多說其他廢話,是以直接說出此番目的,他做沉思狀半響,才說道:“上神所說的,可能就是幾萬年前,四海八荒一同明令禁止煉制的迷情香。”
迷情香……
從藥君處出來,騰上云頭回往東極宮的路上,思量起藥君說的。迷情香如同字面意思,便是能讓一個人瘋狂癡迷另一個人的藥物,即便本質上不喜歡甚至厭惡,但若當真用了此藥,本能的,中者也會不受控制的癡迷那個人。
靈雪倒是好本事,已經明令禁止生產了幾萬年的禁藥她都有,若初初沒被小受受歪打正著破壞了,恐怕此番,她已經得逞了。
只是解藥,還得看藥君的本事,希望他能研制出解藥來,否則小受受每次見著靈雪都想撲上去,怎么也不是好的。
我覺得,這事兒,怎么的也得告訴御珩一聲,不因別的,就看在他教我仙法秘術的份上。
過了兩日等我隱晦的把這事兒告訴他,可誰成想,他的心跟明鏡兒一樣,竟然一開始就知曉了,只是礙于面子問題,不好對一個小輩斤斤計較,二來誠然靈雪也沒能給他下成藥。此番下錯,更是自作自受。
我想,若靈雪沒有解藥,小受只能期待藥君了,若是有,她定然會想辦法解了的。
御珩放下手中的書,扭頭對小受淡淡的說道:“若她把你身上的藥解了,你就權當沒解,依舊見一次撲一次。因她是違了禁令,自然不敢聲張出去。”
我想了想:“不對啊,上次那會兒,她不是哭鬧著要治罪小受的嗎?因著有我,沒治成。”
御珩冷冷一笑:“天君忙著剿魔的事,沒空理會,她母妃自然跟她串通一氣,要繞過天君懲罰一只獅子絕然不是問題,之后不是也不了了之了……”
御珩說著,冷漠的眼神又望向趴在門邊的小受,小受獅軀一震,趕忙點頭答應,怕極了他。
我看他對靈雪那般態度,想到洛水仙子的事情,不由問道:“你沒想過殺了靈雪報仇?”
他身軀一震,隨后恢復如常,冷聲道:“我確實很想殺了她,可如今留著還有用,養好了才能發揮作用。”
額……
這是什么理由?
我揉了揉眉毛,走到一旁的軟榻躺下,翻看著他給的那本無名書。
一時間殿內很是安靜,時不時傳來幾聲微弱翻書聲,還有小受時不時的幾聲呼嚕,倒閑逸得很。
御珩合上書,扭頭沖我說道:“第三頁的秘術,你學會了嗎?”
我抬眉瞧他正灼灼的望著我,神色嚴肅得很,搖搖頭:“還沒,我挑簡單的來學。”
他啞然失笑,半響才道:“這些秘術,每一樣都是差不多,你琢磨了幾日,我以為,你基本都看完了。”
他這話倒是沒錯,我著實看完了,只是沒記住,也沒學會。
他悶悶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輕輕的飄散,很是愉悅的樣子。我臉色不由紅了一紅,惱道:“本上神天縱奇才,這本秘術仙法,難不倒我,我如今不會……不過是因為沒認真看罷了。”
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若要融會貫通,這秘術,你需要幾日?”
我一個激靈,細細的看著他,恍然大悟他這是激將法,此番我若是說長了,未免落下個笑話,若是說個短的,到時候不能如期學成,也要落個笑話。
這一時間陷入苦惱,我深深皺緊了眉頭,猶豫起來。
他也不催促,只直勾勾的看著我,那眼神半分也不離開,緊巴巴的似要把我嵌入他的眼中。
我木著臉權當不知道,卻依舊覺得耳根發燙。
這一來二去僵持半響,他輕輕一嘆,說道:“墨墨,我教你吧,這書你看不看均無所謂,我把我身上所學所會的都教給你。”
他這語氣,又是那種帶著無奈,寵溺和惆悵……
我抖了一抖,硬生生屏蔽那種感覺,從軟榻上起來湊到他跟前問道:“你這是要收我做徒弟?”
他一愣,似是被我的話噎住了,又很是好笑道:“我可沒這個能耐,收一個上神做徒弟,在者,你還是昆侖虛的帝姬……”
我認同的點點頭,這自然是不能的。再說了,我只是仙術不昌罷了,一身的神力可也比他差不了多少,即便差……可也就差個一小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