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往昔好憶,一個思念,一個愧對,斗轉兩年,一個去了,一個走了。
楊可踱步在熱鬧的大街,心中百感交集,兩年來,每聽到“云”這個名字,她心里都會痛,有一絲愧疚,一絲想念,一絲期盼,一絲淡淡的哀怨。
兩年來,楊可之所以回避相親,都跟兩年前的那場事故有關,而云是事故的關鍵。
云是楊可的前任領導,兩年前,云因為交通事故不幸遇難,從此楊可的噩夢也開始了。
云、楊可和詹紅三人關系很好,雖然云是兩人的領導,但三人一直以姐妹相稱。
云是兩人的主心骨,她的能力很強,做事十分的干練,在加上性情開朗隨和,所以人緣非常好,兩年來,經常有同事提起云,為她感到惋惜。
不過別人不知道的是,楊可對云是心懷愧疚,對云的死更難以釋懷。
“云,你在天國還好嗎,你會恨我嗎”楊可難過的囈語道。
云的死,跟楊可沒有直接關系,但她做了一件對不起云的事,她背叛了云,與云的男友凌威暗中來往。
兩人暗中交往了一年多,而在云出車禍故去之后,凌威一聲不吭的失蹤了,直到現在音訊全無。
一方面是對云的愧疚,難以面對凌威,但有心中牽掛,想知道凌威的消息,這種掙扎很痛苦。最后忍不住尋找了一下,但一點凌威的線索都沒有,凌威的父母、親友、朋友,沒有一個知道他的行蹤。
要不是每年過年,威還跟家人聯系,楊可一度以為威出了意外,不過即使出現意外,楊可也沒有理由去尋找凌威,這種痛苦,誰人知。
從那時開始,凌威就成為楊可的心病,讓她茶飯不思,同時也在云的折磨中日漸消瘦。
楊可遠離了主街的喧囂,走在河邊,心里滿是凌威的模樣。
北風已起,秋葉飄離,枯枝疏影,眼神迷離,思念的季節,傷心的過去。
憶起以往,與威相識也是在秋天的季節里,金黃的樹葉,是個悲傷的季節,其實這是個收獲的時間才對。楊可也是在憂傷的季節,收獲了凌威的愛,愛的果實也帶點傷感,就像這個秋季。
猶記得,那天楊可被母親逼著相親,對方是母親多年好友的兒子,叫李為,是一個海歸,總是引以為傲的操著一口的美國腔,還你們國家,你們國家的,對于這種假洋鬼子,楊可恨不得上去抽他大耳瓜子。
楊可只與李為聊了十幾分鐘,借口要走,而李為不依不饒的跟著楊可,楊可以上衛生間為由,偷跑了出來,閃進一家咖啡館里,尋找著可以躲藏的地方。
楊可尋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看到一個男孩在埋頭寫著什么,根本沒關注對面是誰,就脫掉風衣,坐了下來,以便擺脫假洋鬼子的糾纏。
李為在這家咖啡館里找不到楊可,就走啦。楊可深深出了口氣,這時才去關注對面的男子。
他留著短發,黑色的外套,墨綠色毛衣,身體挺瘦的。
他沉思著,眉毛皺在一起,很嚴肅,不停的在涂涂改改,鉛筆都快磨沒啦。他很認真的,好像沒有注意到楊可的到來。
楊可細看了一下,感覺對面的男子有點熟悉,好像是云的男朋友凌威。說起來,楊可只見過凌威一次,那還是在一個晚上,凌威來接酒宴上喝醉的云,遠遠的看過凌威。
雖然與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也知道云有一個愛他的男友,是個自由作家,很宅,不愿意出來應酬,是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從云的口中,楊可感覺到云的幸福,云經常夸贊威的廚藝,說他溫柔,耐心,對云寵的不得了,簡直就是一個十孝男友。不過從云的抱怨中,也知道凌威性格古怪,不喜歡應酬,太安靜,與云開朗好玩的性格有些出入,不過在云說來都是些小毛病而已。
對面的人仍舊沒有抬頭,時不時的用筆尖撓撓眉毛,低頭沉思,有時涂涂畫畫,有時嘴巴枕在左手上,看著左手小指上的玉戒指發呆。
楊可感覺對面的人很奇怪,那種古怪讓人忍不住好奇,好奇他是什么樣的人,好奇他的動作和心里。
“你是凌威嗎?”楊可注視了凌威幾分鐘,看到他沒有抬頭的意思,就試探著問道。
“你是”對面的男子抬起頭,看著楊可不解的問道。
“你是云的男朋友凌威嗎”楊可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是呀,你是”凌威看起來有點迷茫,一副精神虛耗過度的模樣。
“我是楊可,是云的同事,也是好朋友,我們見過一次,你還記得嗎?”楊可提醒道。
“哦,楊可呀,我經常聽云提起你,最近還說要請你們一起吃飯呢。”凌威恍然大悟道。
“是嗎,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把,對了,云呢”楊可環顧四周,尋找著云。
“她,還在加班呢,她就是一個工作狂,每天加班,留著一個人在這里。”凌威不滿的抱怨道。
“領導嗎,總是要忙一點的,最近公司事多,加班在所難免的。”楊可解釋道。
“是呀,現在都不管我了,沒辦法,只能在這里等她了。”凌威苦笑道。
“那你有的等了,聽說今天事特多,全部在加班,我要不是有事,肯定也忙的腳不沾地。”楊可慶幸道。
“哦,對了,你在這里等人嗎?”凌威問道。
“沒有呀,進來喝杯東西而已”。
“是嗎,看你剛才賊兮兮的樣子,好像有事”威好奇的問道,一臉的八卦,眼睛也賊兮兮的。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一直在寫東西,沒見你抬頭呀”楊可驚奇的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凌威神秘的笑道,還調皮的對楊可眨了下眼睛。
“看你得瑟的,肯定偷看啦。”楊可感覺到好笑,威的小俏皮讓楊可感覺很有意思。
反正閑來無事,楊可就把自己被逼相親的苦惱向凌威傾述,話語中都是自己對相親的無奈和不滿。凌威多方安慰,楊可苦惱說完,也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