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的小盆友們,實在很不好意思,這章里有個重要的線索被偶給遺忘鳥,哭……現(xiàn)在把它加上,其實只有洗澡那里加了兩句話的說……表PAI偶的說~~~~~~)
回房的途中,我一直低著頭思考,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堵肉墻。
我摸摸鼻子,抬頭一看,竟是若璞。
“嗨!若璞。”我咧開嘴。
他溫和地笑笑,一裘青衫微揚,仍是很舒服的面龐,只是眼睛下有一圈淡淡的黑。我微微皺眉。
“明天就成親了,你走路還這么不小心。”他輕斥著說。
我“嘿嘿”地笑了兩聲,湊近若璞,賊賊地說:“我不小心就算了,你為什么也不小心啊?見我來了也不讓讓?”
“……”他的臉立馬浮現(xiàn)出可疑的紅暈,有些不自在地側(cè)了側(cè)臉,輕聲說:“我在想事情。”
“哦?想什么事情這么入迷?”我不依不饒。
他瞥了我一眼,輕吐口氣說:“我在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微怔——想我?
“什么怎么回事?”
“我在想,你到底是喜歡哪一個。為何我感覺你是喜歡沈兄的,而你現(xiàn)在卻要嫁給谷莊主?”
我心一慌——為什么都說我喜歡沈毓?我真的喜歡他?還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
半晌,我咬咬唇說:“你是知道的,我沒有時間了。”沒時間和沈毓在一起,沒時間將與他之間的感情由喜歡變成愛,沒時間讓他快樂,反而盡留給他悲傷……
“那有何關(guān)系?!”若璞眼中有怒氣升起,激動地說:“就算我沒本事救你,我們也還可以去找霜宮宮主啊!還有希望啊!你為何要如此自暴自棄呢?!”
生氣的若璞,竟是如此有氣勢的。那氣勢狠狠地壓在了我的心頭,讓我的心微微抽搐了起來。
我沉默。
頓了頓,他垂下眼瞼,緩緩嘆口氣說:“好吧,就算你自暴自棄,覺得沒希望了,那么,你和谷莊主之間又是怎么回事?傳言中癡情的商界才子谷幽珉愛的人竟然就是你!而現(xiàn)在你馬上就要嫁給他了,你不能和沈兄在一起,就能和他在一起么?最后還不是會傷他的心?”
“我……”
“你……對不起……”
我搖搖頭。其實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問題,只是我始終以簡單的想法去做事,那實質(zhì)上就是一種間接逃避吧!
我愈發(fā)不知如何是好了。
嫁還是……不嫁?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喜慶的紅色長廊,紅色燈籠,紅色的喜字,紅色的蠟燭,紅色的窗花,紅色的……
腦中猛的閃過一張明麗的臉,然后便回憶起了谷幽珉這幾日悉心的呵護,款款的深情,能滴出水的溫柔,還有那讓人痛心的不確定……
他等了蘇在水十幾年,他為了蘇在水不娶他人,他為了蘇在水不種花,他為蘇在水流淚,他為了蘇在水懲罰了君姑娘……
他說:“你若回來了,給我整個江山我都可以不要。”
他說:“你說過的,你以后只嫁我……”
他說:“我的在水以前是不會拒絕我的懷抱的。”
他說:“在水,我希望你能早點好,然后陪我一輩子。你知道么,我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這個。”
他說:“你不想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了,不在乎多等十幾天。”
他說:“在水,現(xiàn)在我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消失了十幾年的你,突然有一天就回到我身邊了,我?guī)锥纫詾椋@都是我的夢,而我現(xiàn)在,就是在做夢,竟然還夢到了馬上要娶你了!”
他說:“不是在做夢,真好……”
不是在做夢,真好……
那個傻子,一直等待著,抓著幾乎沒有的希望……
我斂下眸子,捏緊手,艱難地說:“至少,谷幽珉現(xiàn)在快樂。”
“呵呵,那么……你呢?”若璞忽然輕笑開來,一勾唇,竟有幾絲諷刺意味。
我?我苦笑:“死之前能滿足下別人的愿望,我很快樂啊。”
若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長嘆口氣。
和若璞分開后,我步履竟有些踉蹌,腦子沉沉的,呼吸都是壓抑的。
忽地白影一閃,是宿玥散人。
我立時嚇了一跳——忘了他一直跟著我來著!
那么剛剛我和若璞的談話……我心一驚,腦子也清醒了,他會不會知道了什么?
“跟我來!”
不等我從驚慌中清醒過來,我便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然后感覺自己被“空運”了。
宿玥散人把我抱得很穩(wěn),移動過程中竟讓我沒什么感覺,對于一個“暈者”來說,實屬難得。
一股濃濃的安全感涌上心頭,讓我感覺在心里很踏實。他的懷抱,好溫暖,隱隱約約有陽光的味道……
待站定后,他松開我,我身上一涼,才發(fā)覺自己又走神了。
想起剛剛自己的感覺,一股怪異的情緒涌上心頭。當(dāng)然,這其中包括驚訝和羞憤。
我和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竟是外面的山林里。
我看向宿玥散人,不知他有何目的。
“什么叫做你的時間不多了?!”宿玥散人突然開口,聲音里盡是寒霜。
他的懷抱有多暖,他的聲音就有多冷。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的意思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側(cè)過頭,丫滴,明明是你偷聽我們說話,怎么著也應(yīng)該是我比較有氣勢點吧!
“你最好說,還有,一并解釋一下為什么諸葛神醫(yī)讓你去找霜宮宮主。”低沉的聲音愈發(fā)冷,銀色面具上的孤鷹好像也兇惡了不少。
我撇撇唇,不說就不說。
“你!”他一拳砸在旁邊的一刻樹上,“咔嚓”一聲,樹竟裂了。
我嚇了一跳,來忙后退幾步。
他瞥了我一眼,輕蔑地說:“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有辦法查出來。”
我抖了抖,說:“那你去查吧!我今晚還要為明天的婚禮做準(zhǔn)備,先走了!”說罷便要跑。
“嗯?”他的聲音很危險。
“我……我剛剛只是去吃了飯,你在監(jiān)視我,應(yīng)該知道的,我過了這么久沒回去的話,他們會派人找的,到時……”
“你以為我會怕?”他嘲諷地說,“我可以立刻把你帶到他們絕對找不到的地方。”
“你不是來找花枝俏的么?現(xiàn)在干嘛老跟著我?”我有些憤怒。
“怎么?討厭我了?呵呵呵……”他笑,笑得我心里發(fā)毛。
“……討厭怎樣,不討厭又怎樣?!我只知道,現(xiàn)在我該回去了,不然他們會著急的!”
“你當(dāng)真要嫁給谷幽珉么?”他復(fù)雜地看著我,銀色面具上流光滑動。
我暈,又是這個問題!
“嫁!”我怒道。
為什么都問我這個問題?為什么都要將我下定的決心動搖?!
“聽諸葛神醫(yī)說的話,你好像并不喜歡他,倒是喜歡那個叫沈毓的人,是嗎?”他饒有興趣地問。
連這個都聽到了?!
我立刻紅了臉,羞急怒之下大吼道:“誰說的!才不是!黃鼠狼什么的最討厭了!我喜歡谷幽珉,對,就是谷幽珉!還有,我喜歡哪個管你p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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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緊緊的,抓得我生疼,兩只眼睛里怒火熊熊。
我咬牙,恨恨地瞪著他,兩只手使勁想要扳開他的手。
只可惜,即便我使出吃奶的勁,他的手也沒放開,只是不知什么時候力道小了很多,不痛了。
半晌,他突然笑了,手也將我松開,然后抱懷看著我。
我揉揉胳膊,奇怪地看著他,不知他怎么突然變臉。
見他良久不說話,我吞吞口水,向后退。
“你想干嘛?”他好笑地問。
“哼!你管我!我要回去了!”說罷我轉(zhuǎn)身就走。
“好吧,隨便你……”身后,宿玥散人的語氣變得悠閑起來。
誒?這么好心?
走了幾十米遠,回頭一看,他還是在那里抱懷看我。
他竟是真要放我走?我心一喜,忙小跑了起來。
走了不久,我終于明白為何他要放我走了。
丫滴!我仰天長嘯——偶又迷路了!(小福:……)
我悻悻地按照原路走了回去,見宿玥散人正斜靠在一棵大樹上,青絲在月影下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華,襯著他面上漂亮的銀色面具。
如果他不惹我生氣的話,我還勉強可以封他個“面具帥哥”。說起來,不知道他的面具下是怎樣一張臉?
我有些愣神,然后憋屈地走過去。
“怎么又回來了?”他老神在在地說。
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他,癟癟嘴說:“送我回去,我不認(rèn)識路。”
然后我聽到了他幽幽的嘆息聲。
“你真的決定了?”
“什么?”
“嫁給谷幽珉。”
“……是”
“也罷,走吧……”
我怔住,這么容易?剛剛他還……
跟在他后面走,夜色沉沉,衣服在樹枝和青草上劃過,發(fā)出“噈蹴”的響聲,一下一下印在我心上,竟是難得的平和。
不一會兒便到圍墻,他攬過我的身子,一個縱身便躍了進去,又用輕功行了片刻,落地時,已然到了我倆離開時的地方。
“走吧。”他淡淡地說。
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搞懂他究竟是為何將我?guī)С鋈ァ?/p>
我走了兩步,身后便又傳來他的聲音:“你怕黑么?”
我怔住,回過頭去看他,只見紅色的映襯下,他的面具柔和了許多。
少頃,我搖搖頭說:“不怕。”
怕黑,那只是一個過去……
回了房里,小祿正來來回回地走動,看來頗為著急。丫鬟婆子們已經(jīng)面色不愉,見到我時卻還是笑呵呵的。
“小姐,你可回來了!”小祿長長地舒了口氣。
也是,等了這么久。
我微笑著說:“剛剛有點事耽擱了,這才回來晚了。”
婆子丫鬟們見我解釋,都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我淡淡一笑,說:“開始吧,先要做什么?”
“回莊主夫人的話,先要沐浴。”
“好。”忽然回憶起了上次在錦州府衙內(nèi)洗那次澡,我吞吞口水補充到:“我自己洗。”
眾人均是一怔,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方才那個慈眉善目的婦人說:“莊主夫人,新婚之前定要洗干凈的,還是由我們幫您吧!”
果然是要幫我洗澡?我抽抽嘴角,干笑著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洗干凈。”看了眼小祿,忙說:“對吧,小祿?”
“小姐,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不遵從的話可是會觸霉頭的。”小祿咬咬唇。
婦人依舊微笑,態(tài)度恭敬,卻是十分堅持,“夫人,這是我們的職責(zé)。”
緩緩地,我閉上眼,苦笑:“好。”
轉(zhuǎn)眼人已經(jīng)在傳說中的溫泉浴池里了,聽婆子們說是谷幽珉特地交代的。
熱氣氤氳,我被一幫子人七手八腳地扒光了扔在溫泉里(小福:人家可都是很有專業(yè)素養(yǎng)的好不好,表說得這么難聽嘛!),幾雙手給我又是揉肩又是擦背的,還專門有人遞毛巾等,伺候的很是周到。
“小姐,你背上的這個圖案真好看!”小祿驚喜地說。
“嗯?圖案?”莫不是這個時代也流行紋身?我笑笑,不可置否。
說實話,還是很舒服的。我把臉埋進水里,感受著溫泉的包圍,抬起臉時,一臉?biāo)畤W啦啦地往下流,順著脖子滑下。
“小姐,你……哭了?”小祿震驚地看著我,擔(dān)憂之情溢于言表。
“沒有,我剛剛在水下時把眼睛睜開的。”我笑瞇了眼,很得意地說:“怎么樣,被我騙了吧?”
“啊?小姐你……小姐真壞……”小丫頭憤憤地說。
我笑,說:“嫁給谷哥哥,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眾人都笑開了。
是啊,高興都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