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沒想到不但盤到了店,而且還給你帶來了桃花運耶!”我將剩下的銀票和房契地契好好放在兜里后,笑嘻嘻地說。
書生白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走著路,道:“我連他女兒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娶她?”
“誒?可是你明明答應了啊!”
“哼,答應又怎樣?他說的會給我兩年時間,兩年,可以發生很多事,也可以改變很多事。”
“嘖嘖嘖……你可真是壞人啊壞人!”我摸摸下巴,賊笑。
“哼,我是壞人你干嘛還笑這么開心?”
“哈哈,沒事啊沒事,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哈哈哈……”我大笑幾聲,驀地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走得同花花綠一般速度的書生(小福:一口一個書生,叫得還真是順口啊!某花:是挺順口,誰叫人家現在有那書生氣質!),不爽地道:“你走快點啊,回破房去告訴二狗他們我盤下店的消息,讓他們來幫工啊!”
那掌柜的不轉就不轉,一轉就立刻轉,這不,才付了定金,他便要求我們第二天就接手客棧,并立時關了店門。于是我和書生便決定立刻回破房叫人手,哪知道,這個書生竟然一點“立刻”的覺悟都沒有,走得這么慢!
他睨了我一眼,速度一點都沒有增加,“先去拿幾套衣服。”
“誒?拿衣服?”
“是啊,剛剛我已吩咐了成衣店老板找幾套一模一樣的衣服出來,他已經派人到幾個分店去取了,現在估計差不多取回來了,我們就只管拿回去了。”
我停住腳,瞇了瞇眼,深嘆口氣,道:“你從最開始就預測到結果了么?”
這廝,原來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盤下店啊……
他笑笑,似笑非笑地說:“就算盤不下店,買幾套衣服回去也不錯,不是么?”
黑線!感情這丫是怎么著都不會吃虧的!我以前怎么都沒發現其實他是個大狐貍?
“好了,走吧。”他覷了我一眼,便邁開步子徑自朝成衣店走去。
“喂,走慢點……”
……
在街上順道買了些吃的,回到破房時,正是吃午飯的時間,此時到街上的人都回家吃飯了,乞討的人討不了多少錢便也都回來了,人都聚在了一起,正好可以跟他們說說開店的事。
當眾人知道書生便是那油虱子的時候,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油虱子換身衣裳也能如此風流瀟灑玉樹臨風(小福:喂喂……),一個個的都圍著他打轉,直到看得沒新意了這才作罷,讓我一直都沒機會開口說話,看完書生后大伙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吃飯上,我依舊沒機會開口,直到吃完了飯,眾乞丐都打起了飽嗝,我才總算可以給他們講講事了,汗……
于是我們便將開店的事情說與他們聽了,他們一聽,郝然出現了三種態度——想干的、不想干的,還有猶豫不決的。
想干的自然原因不用說,而不想干的……我就納了悶了,這個做乞丐可是一點都不好玩啊!沒有自尊不說,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還經常被人欺負,為什么現在給了脫離乞丐群的機會還有人不愿意要呢?況且我并沒有提什么要求呀!
“做乞丐至少來的自由,而且不用干活。”一個聲音回答了我的疑惑。
我嘆口氣,心里有些無奈,面上卻還是微笑,“那么,想來干這份活的站到左邊來。”
于是,有七八個人站到了左邊,剩下了五六個人。
我看了看那七八個乞丐,正是二狗、何虎等人。
我欣慰地朝他們點點頭,對著剩下的幾人說:“以后你們若還想找活干就直接來找我,有什么困難也可以來找我。”說罷就將幾套衣服扔給二狗他們,竟是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斜覷了眼打著扇的書生,我彎唇對二狗他們說道:“你們拿去洗了澡換身衣服,然后跟我去客棧,到了客棧那邊我再給你們說說其它的事。”
幾個乞丐拿著衣服,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倒是何虎,只有滿滿的興奮,我不禁想起了他說過的話——“應該十七了吧……”心下一陣感嘆。
感嘆發表完畢,幾個準員工便到河里去洗澡換衣服了。
等了一個多時辰,屋里進了幾個衣著相同的男子,我眼前一亮——這些個乞丐長得雖然沒有多好看,但絕對是看著干干凈凈、老老實實的,挺舒服。
幾人沒有家當,也沒有顧慮,說走就走。
離開破房時,他們還頗有感慨地說:“在這里好歹也呆了好幾年,現在脫離這里了,心里倒還有點舍不得……”
“是啊,自從家里人全被淹死了之后,這里也算是我半個家了……”
“嗯……”
說起來,我對著也蠻有感情的呢……陽兒,沈毓……
……
不過,他們的不舍在進了客棧之后全都消失殆盡了,一個二個的都忙著買被褥制衣服辦生活用品去了。我心那個疼啊——本姑娘得那么些錢容易么?(小福:那是人家一揮手就給你的好不好?)
書生去考察隔條街的客棧去了——說好聽點叫考察,說難聽點叫摸底,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而我就要對人員進行分工,辭去原來的職工。
客棧原來有兩個店小二,一個是今天見到的那人,另一個是昨天我住店時見過的小跑堂的小超,是個話嘮。小超本來想留下來,可我昨兒個見他偷懶,本不打算留他,后來轉念一想,還是留了他——好歹得留一個有經驗的不是?而且,從小超那個話嘮嘴里還能得知這個這個店的很多情況,甚至連外面的他也知道——俗稱八卦男是也!
聽小超說最開始的廚子因為生意這里日漸下滑而離開了,現在的這個廚子廚藝并不怎么好,于是我就給了些錢打發了,其他人也一并換了。
這樣算下來,現在的伙計總共有八人,相對于現在的這個點來說人數多了,我這里剩下的銀票里必須得撥出一部分來存著以防萬一,還要留一些錢來置辦東西,總計了一下錢還是很緊的,看來要省著花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現在沒廚子,這可是個技術活兒,而且也是個重頭戲,馬虎不得!
&&&&&&&&&&&&&&&&&&&偶素摸腳丫子滴分割線&&&&&&&&&&&&&&&&
我對小超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你知道哪里有好點的廚子么?”
“廚子?好的都被別家客棧、酒樓找去了,現在很難找哦。”他搖搖手指頭。
“難道就沒有一個?”
“嗯……我想想……哦,對了,好像在聚賢樓的那個廚子已經辭工了,要不再把他找過來?”小超在腦中收羅了一會兒,道。
“聚賢樓是什么地方?還有,他為什么會辭工?”
“聚賢樓你都不知道?!”小超訝異地看著我,好像我犯了什么王法似的,復又道:“聚賢樓全國連鎖的大酒樓,也是錦州最大的酒樓了,光是廚子也有十幾個,前些日子那廚子好像得罪了聚賢樓的掌柜的,這些日子處處受打壓,他自己覺得在聚賢樓干不下去了,于是便辭工了。”
“是么?”我垂眸,“就找他吧!”
“可是人家好歹也是個大廚,他會看上我們這個小破地方?”
“小破地方?”我勾唇,“那可不一定。”
……
讓小超打聽了那廚子的信息,得知了他叫王銳,家住錦州的城東,我便拖上了小超與我一去尋他。
很順利的,我就見到了王銳——在他家門口……
那是一個慈眉善目的男人,約摸四十年齡,看著他就有種他是鄰家大伯的感覺,于是我就想不通了,他怎么會得罪聚賢樓掌柜的呢?
“王……”大哥還是大伯?大哥還是大伯?大哥還是大伯?糾結了……
“王……大廚,你好,呵呵呵……”我干笑兩聲。
“你是?”他奇怪地看著我,又瞟了眼小超。
我鞠了一躬,道:“我是福如客棧的現任掌柜!”
“哦,那你是來干什么的?”他瞇瞇眼。
哦?其實他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吧,而他現在還要問我,一是因為客套,二便是為了親耳聽到我們肯定他吧……
我笑笑,說:“久仰王大廚名聲,前些日子又聽說您不愿在聚賢樓屈就,今日便是來請您擔任福如客棧的主廚。”
很明顯的,他聽到我說“屈就”二字時,眼里有驕傲閃過。
看來,有戲。
“嗯?福如客棧?“他撇撇唇,“幾年前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可是現在嘛……”他搖搖頭,頗有幾分惋惜之意,“已經是名不見經傳了……”
“哦?王大廚的意思是,只要福如客棧名聲再起,您就會考慮考慮咯?”
“呵呵,不瞞你說,以前的我就是以在福如客棧里做廚為目標的,那時的福如客棧很有名聲,可是現在,福如客棧已經頹敗了……”
“喂……”一旁的小超想要說些什么,我抬手阻止了他,陰森森地笑著:“現在我可是掌柜的,銀子可都在我手里捏著……”
小超立刻乖乖地站好。
我挑眉——看來,拿銀子果然好說話。
“那么,若這福如客棧東山再起,而你恰好又是這其中的一大功臣呢?”我回過頭,笑瞇瞇地看著王大廚。
“……”他虛著眼注視著我,我便與他對視,兩人一時間都不說話,他打量我,我笑。
良久,他忽然大笑了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更何況,這只雞遲早會變成鳳呢!好個女娃!我就信你一次!”
我一怔,與他相視一笑。
這種和聰明人說話的感覺真好……
福如客棧怎么說以前也是很出名的,而搞客棧這種行業又不像是搞食品或者藥業——只要失敗過,名聲毀了,就幾乎不可能再站起來了,因為那畢竟關系到人的健康,危及生命,人們是高度重視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而客人對客棧里主要注重的是客棧的服務品質、服務價格等,這些個影響因素,客人不會因你曾經怎樣而選不選擇你,他們看的是短期,是現在!
并且,福如客棧從未有過負面的事件發生,只是由于服務質量下降了,與客人的期待值相差太大才會漸漸衰敗,只要現在把質量搞上去,才有可能得到客人的青睞。然后再利用各種手段把將福如的名聲重新揚起來,客人們只有選擇了來福如試試,我們才有機會將改善后的福如呈現在他們面前,最好高于他們的期望值——對于這一點,恐怕是要用些新穎的招兒的。
這樣下去,一步一步的來,只要福如的質量與名聲同時提上去了,福如再一次成為大眾眼中焦點的目標就不是空想了……
而只要他王大廚成了拯救福如的關鍵人員之一,他也就離成功不遠了,也就是說——福如,很有可能成為他人生的一個蹺蹺板!
“我相信,合作會很愉快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