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群人跑到面前,亂亂哄哄又吵又罵,風舞菲頗為緊張,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牛野站在那,是又好笑又好氣。
這幫混蛋,一個個都想找軟柿子捏,真他媽不要臉。不過也不難理解,找一個輕松的對手,進入下一輪的幾率自然更大。只是你們這幫家伙,貌似是選錯人了呢。
牛野把頭往風舞菲耳邊湊了湊,低聲交代了一番,手足無措的風舞菲頓時放松了下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風舞菲舉起手搖了搖:“這樣吧,你們比賽一下,誰贏了我就跟誰打。”
話一說完,立刻就有人抗議。
“讓我們先動手?你撿便宜?想的美!”
“就是啊,再說洪勝大師也說了,禁止私斗。”
風舞菲連忙道:“不是讓你們打架了,是比賽唱歌。”
人群瞬間靜默了下去,隨即又喧鬧起來。
“開什么玩笑,我是武士,不是歌女!”
“臭小子,你敢消遣我們?!”
眾人是義憤填膺,但風舞菲卻沒覺得這個要求有什么不好。要是唱歌跳舞就能決勝負多好,何必打打殺殺的傷害彼此呢。
“不愿意拉倒,我還不稀罕呢。”風舞菲哼哼了一句,側身悄悄對牛野道:“我這么說,對嗎?”
“孺女可教。”牛野滿意的點了點頭。
圍過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多大一會就不約而同的散了。
能通過第一輪試煉,除了風舞菲之外,都是10級以上的職業者,誰還不要點臉面。可突然之間,一個破鑼嗓子哼哼了起來。
“啊,啦啦啦……噢啊……”
牛野愕然。
我靠,還真有人唱啊。轉頭一看那人,倒也不算意外。
那個小胡子。
小胡子絲毫不在意四周鄙夷的目光,自顧自在那哼唱著。
你們這群笨蛋懂什么,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稍微丟點臉,卻可以增加晉級機會。這買賣,值!
看著小胡子扯著破鑼嗓子在那高歌,牛野心中沒有得生起一股敬佩之情。
牛野一直覺得自己就挺沒品了,不管是棍球大賽還是這個試煉,都琢磨玩偏門。不過這也多是占了他是一頭牛的便宜,不用擔心臉面問題。可這小胡子倒好,大庭廣眾之下就敢玩這個,沒品程度堪稱登峰造極。
“行了行了,就你了……”不等牛野發話,風舞菲就連忙應下。
不為別的,實在是太難聽。再聽一會,風舞菲怕自己晚上都得做惡夢。
就這樣,小胡子一歌定勝負,順利得到了和風舞菲對決的權利。
不過因為是連續對戰,就算勝出還得繼續對戰其他組的勝者。小胡子唱完歌之后,又屁顛屁顛去聯系次回合的對手,倒是省去了風舞菲的麻煩。
風舞菲頗為感慨:“想不到這個胡子大叔還真積極。”
“積極個屁啊。”牛野一針見血:“他只是單純的不要臉。”
風舞菲張了張嘴,想說的話終歸沒說出來。
因為她突然覺得,牛野干那些事好像也不比小胡子高尚到哪去。
在一陣陣吵吵鬧鬧當中,對戰分組終于完成,由書記官登記之后,試煉者們各自散去。明天晚上就要真刀真槍的較量,今天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牛野離開之前無意間瞥了一眼,發現那個衛隊長麻泰跟著洪勝一道離開,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該不會想借著身份便利,要出什么茅招吧。
……
“麻隊長,明天還要麻煩你的隊員們。”洪勝和麻泰走在街道上,頗為客氣的說道:“雖然戰斗難免要有風險,但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想盡量避免出現死傷。到時若是聽到有人求救,還請衛隊的兄弟們出手。”
“洪大師,您還是這個軟心腸,真不知道那些年您在軍隊是怎么過的。”麻泰顯得很不以為然:“既然他們決定參加試煉,就證明有了必死的覺悟。真正的武士,又怎能畏懼死亡?”
洪勝步伐一頓,轉頭問道:“如果您陷入危局,又該如何呢?”
“我?”麻泰大笑起來:“我自然也有那樣的覺悟,只是在這場試煉當中,好像并沒有那樣的對手呢。”
洪勝呵呵一笑,再次邁步前行:“看來您很有自信。”
“您的那樣東西,我志在必得。”麻泰眼神閃爍:“洪大師,其實您弄這個試煉本就多余。最后的勝者,一定會是我。”
“那就提前恭喜麻隊長了。”洪勝笑容不變。
麻泰嘴角微微一挑:“既然大師對此也無異議,不如今日讓我先一飽眼福如何?”
洪勝搖頭:“麻隊長真會說笑話,念甲我還未打造,現在如何拿得出來。”
“大師,明人不說暗話,你我都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此時,二人恰好走到了洪勝的宅院之外,麻泰停住步伐,眼神閃爍。
“我想看的,是神羽念甲!!”
……
在一千多年前,曾經出現一個強大的帝國,神羽帝國。神羽帝國軍的強大戰力,可以輕易摧毀大陸上任何一個勢力。雖然后來神秘消亡,卻也留下了許多遺產。神羽帝國軍曾經的念甲,便是其中之一。
沒人知道那些念甲是用什么金屬打造,無論用什么方法,無論多強的實力,都無法給那些念甲造成一點損傷。
除了堅韌程度之外,傳說中神羽念甲還隱藏著許多秘密。解開的人,便可以得到神羽帝國無敵于天下的真正秘密。
……
“麻隊長,您怎么還相信這種不著邊際的傳言呢。”洪勝表情不變,只是一陣輕笑:“我卻有一副年頭長一些的戰甲,但上面并無念筋,是不是神羽帝國時期打造的也不好說。充其量只是普通的古董,根本毫無價值,最多只能用來收藏而已。”
麻泰哼了一聲:“若是毫無價值,為何一直不肯拿出來示人?”
“那自然是有些原因。”洪勝嘆道:“麻隊長,反正我已經答應了你。只要你能勝出,那件東西便送你,又何苦現在急著看呢?”
“哼,希望你能信守承諾。”麻泰重重的一哼,大步離開。
洪勝望了一眼麻泰的離開的背影,轉身走入院子,徑直進了房屋。
……
房內的陳設非常簡潔,除了竹榻和桌椅,便是一張供奉著牌位的香案,再就是在墻邊掛立著的幾副鐵甲。和尋常的輕便念甲不同,這些鐵甲都極為厚重,擺在那就好像幾個大鐵人似的。
關上房門之后,洪勝走到一個香案前面。上面擺放著水果糕點,供奉著一個牌位。洪勝點了幾炷香,拜了三拜,將香插好。
窗外似乎有人影向內偷看,洪勝稍微一側頭,又迅速消失了。
洪勝回頭看了一眼,嘴角似露出幾分譏諷。
除了麻泰那個混蛋,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他窗外窺視?
洪勝起身到窗前望了望,確認人已經遠去。隨手把窗子關嚴,而后走到墻邊的鐵甲前面。
“任憑你機關算盡,也想不到東西就被我放在眼皮底下吧。”
墻角是許多廢鐵鑄造的鐵座,作為支撐鐵甲的底座。洪勝蹲下身子,不知道擺弄了一下什么,其中一個底座突然咔咔一陣輕響。
突然,嘩啦一聲,一副彪悍而又奇特的戰甲瞬時鋪展開來,立在洪勝的面前。
這副鐵甲體積非常龐大,兩個成年男子裝進去都有富余。而且更奇特的是,鐵甲的肢體部分長短粗細竟然是相同的,一點都不符合正常的人體構造。立在那里,宛如一頭人立而起的兇獸。
“神羽念甲,真不懂當時你的主人會是一個怎樣的人物……”洪勝撫摸著鐵甲,喃喃一聲輕嘆:“小武能否瞑目,可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