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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無言的等待

對一個健康、有活力、有魅力、甚至是有魄力的男人而言,每一天早晨都被鬧鐘吵醒是一件非常令人討厭的事情。江清城也希望每天能睡到自然醒,不過這暫時不可能在工作日時成為現實。動了動陷于柔軟枕頭里的腦袋,他努力地睜著尚未完全適應光線的雙眼,不用看鬧鐘也知道,現在才六點!

不過隨著開業大典的臨近,許多事都從不起眼的地方冒了出來,江清城也是每天早出晚歸!反正弄完就好了!他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站起來,穿了拖鞋走洗手間洗洗刷刷。

相比于有事情忙不得不早起的江清城而言,本來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的凌狂霜無奈地在床柜上摸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機,眼睛睜開一絲細縫,瞟了眼來電顯示便將自己放松地陷在了雪白的棉被里。

“喂。”

“狂霜,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一個人去Y市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手機的另一頭,一個男人正氣急敗壞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聽出對方的擔心,凌狂霜歉意地笑了笑:“沒事啦!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罷了!Y市的空氣很好,而且風景也不錯,公司的事我都交待好了。”

“不是這些東西的問題!你剛剛做了手術,本來我還跟卓醫生商量讓他在我們去Y市的時候請個假好照看你,萬一出了什么事,你讓我……”

“好了!”凌狂霜皺了皺眉,打斷對方的話,“我現在什么事也沒有,你放心。你也別提早過來,我知道冰昕剛走,公司需要人坐陣。”

“可——”

“我知道啦!有什么事情會打電話給你的!我只想趁這段時間想點事,你們誰也不要來打擾我!”然后不由分說掛了手機,癱軟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透進來的絲絲陽光。凌狂霜突然覺得這種寧靜很美,閉上眼感受卻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二個小時后了。

看了看手機,打了個電話回總部問了問公司的情況,得知一切安好后他便開始盯著天花板發呆。

今天干什么呢?又不用處理文件,也不用決策什么走向,難道就在床上躺一天?凌狂霜想了想還是撐著身子起了床,洗了個澡穿上休閑服出了酒店。他的目的地正是昨晚的那家咖啡店,可是正當他走到門口時才發現店還沒有開。

看了看表,八點四十,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具然忘記了,像咖啡館酒吧這種場所白天都是很晚才開門的,他來早了。望著墻上一塊寫著營業時間:九點半至十一點的牌子,他轉身笑笑自己的壞記性。

“噫?是你啊!”

他有些訝異地轉身,在這Y市應該沒有幾個人認識自己吧?就算是認識也不會在這種地方遇到。

楊林拿著鑰匙對他露出笑來,“客人,那么早啊!如果不介意甜點師跟大廚還沒有來的話,進來喝杯咖啡怎么樣?”

十五分鐘后,凌狂霜獨自一人坐在店里靠窗的位子上,也就是他昨天跟江清城坐過的位子。位子上依舊放著一個“已預訂”的牌子,“我坐在這里沒關系嗎?”

前來送咖啡的楊林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他不到午餐時間是不會來的。”

送上來的是一杯摩卡咖啡,濃度適中香味濃郁,入口香滑如凝脂,余味似朱古力。凌狂霜邊品邊想:如果能配上幾片烤面包就再好不過了。

正想著,一盤放著幾片烤面包的白碟出現在桌上,抬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長著一張娃娃臉,臉上笑吟吟的,一看就讓人不得不喜歡。“我還在想著呢!這面包就來了!”

“顧客是上帝嘛!偶爾也要推敲下上帝的思維,我們的工作才能做得更好!”

“得了吧你!”楊林把手中的拖把亮了亮,“收拾你的廚房去!”

“是!店長!”敬了個軍禮,娃娃臉就接過拖把走進后臺。

“他是我們這里的甜點師!”楊林拿了塊抹布邊擦著吧臺邊對凌狂霜說。

凌狂霜的唇角彎了彎,“那我可要好好嘗嘗了。”不愧是大廚級的手藝,雖然只是小小的烤面包,也是松軟可口。

九點零五分,調酒師與大廚先后來到,還有幾位服務員。掃地拖地,擦洗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九點半,正試開門營業,把“停止營業”的牌子翻了個個兒!楊林拍拍手,所有人都站到各自的崗位上。

吃完早飯的凌狂霜在楊林的推薦下要了一杯冰鎮薄荷汁,真是清涼又好味!得知自己暫時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打消時間后,楊林便推薦他看了幾本書!。

凌狂霜除了內部的金融雜志外一向是不碰外來貨的,只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也無奈地翻開書頁看起來,就算這本書在他的眼里很像一個童話。

十點,陸陸續續有人走了進來,或是聊天或到樓上談生意,電話也開始忙了起來,大多是訂位的客人。凌狂霜還是坐在窗邊,捧著一本書。桌上的冰鎮薄荷汁已經被服務員換了一杯,不是喝完,而是因為沒有喝而變暖。

十一點,商業區的人下班了,他們或結伴或單行地走進附近的餐廳吃飯。HalfoftheOcean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甚至在門口排起了隊,能吃到這里大廚的手藝,多等一會兒也是值得的。店里的人員雖忙卻不亂,細小的刀叉碰撞聲與交談聲根本就沒有影響到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路過這里的女性多看了他幾眼,然后便也加入了店外長長的等待隊伍中。

來前面拿單的娃娃臉張冬看了眼凌狂霜,碰了碰剛剛掛了電話的楊林,小聲道:“看,又一免費的活傳單!”

“去去!你那個草梅慕斯好了沒?都十分鐘了!”楊林催促道,“順便讓丁健弄個蛋包飯打包,我要出去外送!”

“他又不來吃啦!嘖嘖!少了活傳單,店里的生意就一般般嘍!”

楊林笑罵道:“這不還有個活傳單在嘛!你那么閑,順便多給他做份檸檬蛋糕!”

“得得得!我去忙還不行嘛!”張冬沒好氣地瞅瞅楊林,哼著小曲走進了后面的料理專用室。

十一點半,店里的客人換了一拔,楊林跑出去送餐,吧臺就暫時由調酒師看管。雖然他不懂得咖啡,但是楊林的目的地是對面的狂天大廈,來回不過五分鐘罷了。

駕輕就熟地找到江清城的辦公室,看了看外面,連秘書都吃飯去了!敲敲門,聽到“請進”二字后他才旋了門把手進去。亮了亮手中的飯盒,“又在忙!”不是疑問句。

“恩!快開業了嘛!”江清城合起文件夾放到一邊,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今天吃什么?”語氣中竟然期待不已。

“蛋包飯與檸檬蛋糕!”把塑料袋中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到沙發桌上,楊林說,“昨天你帶來的那位客人來了。”

“是嘛!”望著桌上那金黃色的月牙兒,聞著那股讓人唾涎不已的香味,江清城從容地把撒著蕃茄醬的飯放進嘴里!等楊林的下一句話。

“現在正坐在你們昨天的位子上看書呢!”報告完畢之后,楊林便告退了。

吃完美味的蛋包飯,泡了一杯茶,啃著甜而不膩的蛋糕,江清城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望向對街的樓下,那家他熟悉無比的HalfoftheOcean。可惜除了店名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見。但是他還是站在那里看著,似乎可以看見那個人捧著本書坐在自己習慣的窗邊位置,照著初夏的陽光,翻著書頁的樣子。

半小時后,要上班的客人散去,只留下幾個談天說地。楊林見凌狂霜看得入迷,也沒有叫餐的前兆便做主幫他點了份餐。

“吃完了再看吧!”把做得黃燦燦的羊排放到凌狂霜的面前,楊林禮貌地道。

“謝謝!”從書中的夢幻中醒來,凌狂霜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朝楊林感謝一笑,拿起一張卡片充當書簽便拿起了刀叉。

這讓在后臺偷偷看著凌狂霜吃相的大廚丁健非常滿意,他提了提袖子,得意洋洋地道:“就知道沒有人能在我的手藝下還能干別的事情!”

太陽從正中又慢慢地走到了西邊。下午五點左右,學生們提前來報到,店里面立刻變得有些吵鬧,但是不管怎么吵也沒有吵到坐在角落里看書的那個男人。

女生正跟朋友說著悄悄話,不時吃一口盤中的點心刨冰不時地朝角落里笑兮兮地瞟一眼。

晚上六點,楊林又得到了命令跑了一趟狂天大廈,帶去晚飯,收了中午送來的飯盒,順便又報告了那位“活傳單二號”先生的活動。活脫脫像個間諜!

等楊林走出辦公室,正對著晚餐流口水的江清城想起來,這楊林怎么跟至尊的莫紫蘇一個德性——都會告密!

不過幸好他效忠的人是我!江清城端著盤子拿著勺子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HalfoftheOcean的店面將炒飯送入口中,心中慶幸無比。

宸湮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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