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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一切似平常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九月的天氣開始有些變幻無常,風也不似以前的暖爽而是夾著些冷意。

坐在Y市分部為自己特別準備的辦公室里,凌狂霜有看沒看地翻著眼前的文件,因為還要定期檢查,所以他還要在這里呆上半個月。半個月后卓可寒的交流日期到了,他們便一起回S市。

出院后謝絕了李宣的邀請,凌狂霜搬到了狂天酒店入住。父母沒有辦法也陪著他一起住進了狂天酒店。

在酒店里呆了幾天,煩悶的他便提出要工作。雖然凌母竭力反對,可是他不能每天帶著什么也想不起來的無奈感度過一天又一天的無聊時光。江清城幫他準備了一間辦公室,就在總裁室的隔壁。也拿一些文件來給他看,讓他能盡快的熟悉公司的事務。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看著手中的文件,了解著這個公司的一切。雖然還有些生澀,可是公司的事務他已經漸漸地參與進去了。這算不算也是一種表明,他就是“凌狂霜”的事實?

適應了別人叫他“凌狂霜”,也適應了別人喊他“凌主席”、“凌先生”,可是他為什么總也適應不了李宣叫他“狂霜”?江清城叫他“凌主席”?

這也算不算是一種差別性待遇?還是大腦皮層下意識的反應?

時間在他的呆想中漸漸地逝去,得不出答案的凌狂霜有些氣悶,決定下樓走走。

外面的空氣有一種沁涼的味道,可當他站在大廈門口時,他又駐足了,應該去哪里呢?想去哪里呢?

對面的一條商業街上人來人往,忽然他瞟到一間店,“HalfoftheOcean,半個海洋。”凌狂霜喃喃地念著那家咖啡店的名字。當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走進了這家店。

“歡迎光臨!”楊林擦試著咖啡杯的手停了下來,驚喜地看著來人,“哎?是凌先生啊!好久不見。”

“啊?你認識我嗎?”凌狂霜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跟自己自來熟的人。

楊林一時也被他弄得一頭霧水,“是啊!您是我們店里的常客。”

“哦,我失憶了,所以——”他沒有說下去,也不必再說下去了。

楊林明白似地點了點頭,拿過一份菜單給他。

“我,平常來這里會點什么呢?”凌狂霜好奇地問。

楊林的手指了指那角落里的位置,“你經常坐在那里,要一杯飲料,然后拿著一本書看上老半天。”

“那么,就讓過去重演吧!”凌狂霜笑著走向書架,隨手拿起一本書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楊林適時送上了一杯溫涼提神的飲料,他突然發現,凌狂霜手中拿來的那本書竟然是《TheLittlePrince》。

“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或者只是個巧合?”楊林回到吧臺后又開始擦著他的咖啡杯看著凌狂霜喃喃自語。

因為有“活傳單二號”的努力“工作”,今天HalfoftheOcean的營業額往上漲了一大半。雖然那位“活傳單”一直都在看著自己的書,可是也不妨礙那些女性看向他的目光與輕聲猜測與談論著他的輕聲細語。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到他的身上,夾著絲質的襯衫反射著若有若無的光線,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閃亮亮的,像一個發光體,光彩奪目。

不知道為什么,凌狂霜突然愛上了這家店,喜歡有事沒事就來這里坐坐,然后拿著那本千年不換的《TheLittlePrince》看上半天。從第一頁翻到最后一頁,接著再重新開始從第一頁再看一遍。

他確定自己認真看了,沒有隨便的地亂翻,也沒有跳過任何的片斷與詞句。可是每當讀完最后一頁的最后一個字后,手總是不由自主的把書翻過來,打開第一頁。

每次總是會忘記吃飯的時間,每次總要楊林過來提醒他應該點餐了,每次都是到店里的人走光打烊時他才離開。

在江邊吹著晚風,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可是他不想回酒店。秋天的風吹到臉上,有一種寂寞的感覺。

身邊的喧嘩,夜市的繁鬧似乎一點也不能帶動他的心情。在一家小超市里買了罐啤酒,他坐在江邊的長椅上,一邊感受著風吹過自己頭發的清涼感一邊喝著啤酒。

好象身邊少了什么。他問過父母也問過卓可寒,甚至是江清城,他沒有女朋友。可是為什么?他總覺得心里好象少了些什么。醒來前身邊的溫暖呢?為什么在自己醒來后消失不見了?

他有一間公司,有很多錢,有朋友,可是為什么,他還會覺得孤獨?

孤獨……平躺在別墅外的草坪上,江清城望著天空中的星星點點。一個多星期了,自從凌狂霜出院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每一天他們的相遇不是在電梯里就是在辦公室里。每一天他們的交集不是文件就是會議。每一天他們的話語不是“你好”就是“再見”。

就像是完全沒有任何過往的陌生人一樣地打招呼,擦肩,然后錯過。樂此不疲。

房間里傳來空靈的音樂,那是他放的CD。是SecretGarden與音樂鬼才卞留念合奏的《Lotus》。

悠揚的二胡聲響起,那引起心靈的共鳴聲使江清城陷入到深深地回憶里。

他記得凌狂霜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語,每一個動作……在他的腦子里回放千次萬次。像蓮花般慢慢地舒展它的花瓣,層層疊疊的,直到露出里面的、還沒有完全成熟的蓮蓬來。

是他們愛得不夠深嗎?才讓他想不起來關于他們的一切?

江清城閉上了雙眼。

一夜,兩人無眠。

第二天是周五,因為剛剛好趕上這周日是中秋節,放假前夕公司在狂天酒店舉行中秋派對。不單單邀請員工以自愿的方式參加,還發了不少請帖給T省甚至是Y市的客戶。

可惜的是江引軒現在人不在Y市,不然他來的話江清城頭一個歡迎。

這次的派對凌狂霜也參加了,在此之前江清城給了他大量的客戶資料,他早就把他們的照片姓名身份給弄得一清二楚,所以也沒有什么尷尬的情況出現。

此次派對還邀請了一些明星到場,簽到處擠了一堆的記者與攝影師。凡是簽到的人都要站在簽到板前簽名,然后接受那些平面或者電視媒體的照相,有時候還會聊上幾句。

會場里面打著二十八度的空調,不冷不熱,剛剛好。因為這次的派對對穿著沒有特別的規定,所以男士多是一套西服,而女士就依個人喜好,大方露在外面的也有全身都包得嚴嚴實實的也有。

沒過多久,差不多人都到場了。所有人都開始跟自己認識的人或者是不認識的人,又或者只是聽說過的人寒喧、交換名片、敬酒。在生意場上,所有人都掛著虛偽的笑容為自己謀取利益,明槍暗箭地使來使去。說著自己的女伴的身份是什么什么名星,什么什么的交際花,自己又花了多少的錢才請她來的。

貴婦人們相互展示著自己新買的首飾與禮服,談論著男人們,嫵媚地回視每一個射向自己的目光。

周旋了一波又一波對于凌狂霜來說的陌生人,喝了不少的酒,他終于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熟人。

江清城穿著深藍線條的西服,文質彬彬地跟一位客戶握手,捕捉到凌狂霜的目光,他朝他看了一眼。

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凌狂霜看著江清城繞過那個男人朝自己走來,拿起桌邊的一杯香檳遞給他,“怎么這么晚?”

“堵車。”江清城簡潔明確地概括著,有些口渴地喝完了香檳,他又拿起一杯白葡萄酒。

凌狂霜剛想說些什么來打破這片安靜就有人找上了江清城,他只好走到一邊拿起盤子與夾子,找些東西吃。

雖然狂天最主要是做中餐的生意,可是法國餐與日本料理也是狂天最出色的。看著法國銀制盤上最后一塊魚子醬餅干,凌狂霜伸出了夾子。

“叮”的一聲,夾子與夾子碰撞到了一起。抬頭相看,對望間火點星閃。

兩人同時又收回了自己的手,跟人搶東西總是不太好,但是卻又在下一刻的同一時間伸出了手——夾子又相撞。

到Y市游玩的任作盈來參加這個聚會只是一個偶然,她一向喜歡狂天酒店的食物,而且聽說Y市狂天酒店的做的最好的就是日本料理。

薄得幾乎透明的生魚片入口即化,魚肉的甘甜與鮮美讓她回味無窮。一路從自助桌的這頭走到那一頭,任作盈嘗到了跟其他日本料理店不同的海鮮壽司與疏菜壽司,在餐桌的另一頭,她發現了這誘人的魚子醬餅干。

阻喪的是只剩下一塊了,高興的是自己還有機會可以品嘗到。于是她便高高舉走了餐夾,只可惜盯住這塊餅干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雖然保持淑女風度是每個大家閨秀應有的態度,可是任作盈真的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她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希望他知難而退,不要跟一個女孩子搶食物。

凌狂霜顯然不是那種喜歡退讓的人,他一只手拿著夾子與任作盈抗橫著,另一只手放下手中的餐盤,拿起那塊餅干直接塞進嘴里。

“味道真不錯!”

他那贊不絕口的表情讓任作盈差些把手中的夾子給捏碎!

真是太令人發指了!

PS:神秘園的《蓮花》真的很不錯。喜歡的朋友可以到網上搜索一下。

宸湮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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