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季悄悄送太妃靈柩直至外圍,才出發(fā)。她不想見林柯劍。因為叫覺得這份感傷至少現(xiàn)在還是無法忘記。一早下起了毛毛細雨,好似老天爺流淚了一般。林越臣穿著孝服,看起來憔悴而憂傷。看到鄭雨季走出來,林越臣上前道:“會坐馬嗎?”“我就不跟你們?nèi)チ恕编嵱昙镜拖骂^,不想看到他眼神中的苦楚。“是嗎?”林越臣心中一悸,隨后道:“真的不可以陪我去嗎?”“我還有別的事,抱歉!”鄭雨季背過身去。“是嗎?”林越臣剛說完,鄭雨季突然抱住他道:“小王爺,我有一句話想告訴你,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才能把握!失去的東西,一旦失去,就不會再回來,所以,我在這里祝福你,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勇敢一點吧,我……已經(jīng)盡力了……”“什么?”林越臣不明白她后一句話的意思。“請你一定要記得,幸福是長著翅膀的!”鄭雨季說完,轉(zhuǎn)身離開,林越臣只覺胸前一空,一股涼絲絲的感覺竄入心底。
出征之日,同時也是送太妃回家之期。鄭雨季不知為何,眼淚止不住的流。我們還會見面嗎?或許下次再見之時,你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了!風(fēng)瀟瀟,不落日,只欠今生。人世間,萬般情,不似流水!
林柯劍來到邊城,欲送其出關(guān),久久不見人影,得報,其已先行出關(guān)。心痛,不知所措。“她真的走了?真的這么走了?”喃喃自語,卻是萬般無奈。情義猶在,中間卻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東西!
“小王爺,你是怎么了?”看著他頻頻回頭,德欣忍不住問。“沒什么!”他不想說是因為感覺鄭雨季就在身后。“小王爺,這一次回去,我想留下來,守在小寧身邊,希望您能成全。”“婆婆對母妃一向疼愛,只要婆婆想留下,便留下吧!”林越臣道。“多謝小王爺了!”德欣心中甚是寬慰。
一路黃沙,萬般路不見盡頭。鄭雨季走得腳也變沉了。“將軍若是堅持不住,我們可以暫時休息……”“不必!我們一定要在九天之內(nèi)趕到!”鄭雨季下令一路加快步伐。連續(xù)走了四天,只覺得越走風(fēng)越大,像是要把人吹走一般。“鄭將軍,你一個女子,可要站穩(wěn)了,別讓風(fēng)給吹走了!”路進諷笑道。“路將軍不必為我擔(dān)心!”鄭雨季看看中鋒將軍齊遠,自從自己來之后,就不曾說過一句話,從他眼里看出他對自己的不屑一顧。鄭雨季嘆口氣,自從接手這一百勝軍之后,軍里的人對自己的冷眼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假裝不在意罷了。
行了良久,才看到一片山林,鄭雨季道:“走到那,大家暫且休息,半個時辰之后再走……”“女將軍,你要是走不了,我們可以先行,你隨后……”看到路進有譏笑之意,鄭雨季道:“我是想給眾將士有足夠的休息時間,而不是一味的趕路,到時……”“女將軍,你這么說就不對了,行軍打仗的人,怎么還會怕這點小麻煩?”“這么說,路將軍是不想聽我的了!”鄭雨季瞇起眼睛問他。“屬下不敢!”路進怏怏道:“只是怕你誤了時辰!”“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以這樣的行程,不出三日,我們便進西源……”“隨你!不過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誤了大事!否則……”路進的不滿全寫在了臉上。幾個小兵上山打探地形,鄭雨季也隨其一同上山。
“這里的山真是奇怪,蜿蜒不盡,還真是布下陷阱的好地方!”鄭雨季可不想一路靜悄悄地。“你怎么知道?”其中一名小將問。“你看它彎曲的方式,不是向兩邊開,而是呈‘凹’字形。這樣企不是很適合埋伏?”“你說的與‘不敗將軍’一樣!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不敗將軍是誰?”“小王爺!你不知道?他呀可威風(fēng)了,只要他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敵軍必聞風(fēng)喪膽,哪還敢出擊我國!”“就是。小王爺素來在西源一帶極有威望。我們都想在他手下干!”“要是他在這里就好了!一定能打勝仗!”“看來他在你們心目中還是挺有威望的!”鄭雨季沒想到一向嘻嘻哈哈的林越臣在軍中居然有這等威望。
“有人!”一小將突然伏在地上。五個小兵馬上照做。果然,不遠處,有一小隊人馬出現(xiàn),大概也有四五十個。“這些可是我們的人?”鄭雨季問。“不是。”小將回答:“他們可能是敵軍派來看查的。”“將軍,要不要我去叫軍隊過來,把他們一舉殲滅?”“不必。這樣只會打草驚蛇。且先看看再說!”鄭雨季心想:看來我軍到來,他們已有所知曉!要想出其不意已是不可能。“女將軍,你看怎么辦?”“你們?nèi)齻€回去,告訴路將軍在剛才我們進來的‘凹’處埋伏,既可將他們擒獲!”“是。”三個小將領(lǐng)命離去。“你們跟我來。”鄭雨季道。
兩個小將隨他向前走。“女將軍,既然已經(jīng)讓小四他們回報,為什么還要前去?”“敵軍若只派這一小隊前來,必定有他們的目的!”“你在這里等著,如果我們出事,你就回報!”“可是……”“這是命令!”鄭雨季留下話,與另一個小將前行。
怎么這么安靜?鄭雨季正疑惑,幾個男子沖出來把他們包圍。“你們倆個是誰?”“我和弟弟是逃難來的!”鄭雨季毫不慌張地說。“逃難?逃什么難?”一兵問。“聽說前方要打仗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心中害怕,才會躲到這里來,卻迷路了,請幾位將軍恕罪!”“既然是逃難,不如跟我們回去,怎樣?”看著他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鄭雨季從容道:“那倒無妨!只是我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群將軍已經(jīng)往南邊去,我擔(dān)心……”“你不必擔(dān)心,他們是我軍的先鋒,打探敵情去了!”“你們可是來了許多人?否則要想出去,我怕會遇見明止國人,到時……”“雖說只有這百來人,但只要避開鋒頭,便可安全!”“好!”鄭雨季跟住他們。
“美人,過來這里!”喝了幾口酒的男人就開始動手腳。“等等!”鄭雨季悄聲對小將道:“待會我引開他們,你就勢逃開!”“可是……”“乖,聽話。”鄭雨季站起來,走過去。“美人,來喝。”男子把嘴巴湊過去。“啪。”小將一把掌過去,立即引來眾人注意。“將軍,我這弟弟不懂事,還請你原諒!”鄭雨季站起來,攬過男子,道:“如果你真要……我們到一邊去,你看如何?”“好好!小子,看在你姐姐的面上,我就饒你這一次!來美人,我們到那邊去。”男子拉過她的手。鄭雨季使個眼色讓小將跟著她。
“美人,你看這邊怎樣?”男人松了松衣帶。鄭雨季走到他身邊說:“我怕你受用不起!”說罷一頂至他肚子。“噢!”男人發(fā)出狼嚎。“我就說你受用不起嘛!”話音剛落,小將從背后狠狠踢他一腳讓他一個狗趴屎。“快走!”鄭雨季拉起他的手一直往前跑。“你這死丫頭。”男子從地上爬起來,狠狠追上去。
“聽我說,待會,我引開他,你朝另一邊走……”“不要,我要呆在將軍身邊!”“聽話。”鄭雨季說完轉(zhuǎn)身從另一邊離開。
“你要找我嗎?”鄭雨季站出來。“死丫頭!”男人一步步向她走來。鄭雨季道:“我勸你還是另找別人對你會好一些!”“哦?”男人笑道:“你還真是有趣!”“待會更有趣!”鄭雨季話剛落音,男子掉進一個坑中。“我不是提醒你了嗎?還要自投羅網(wǎng)!”鄭雨季故意嘆氣道。“你……”男人的怒吼震耳欲聾。“女將軍!”背后傳來的聲音讓鄭雨季嚇了一跳。“你怎么……”“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小士兵十分嚴(yán)肅地說。“知道了!”鄭雨季正欲走到他身邊。突然從后面走來兩個人。“小心!”鄭雨季撲過去。“小心!”另一聲從另一面?zhèn)鱽怼R磺卸家呀?jīng)來不及了,鄭雨季的腳被捕獸夾緊緊卡住,動彈不得。“啊!”鄭雨季條件反射地大叫起來,感覺自己的腳已經(jīng)斷了,剩下的,她已不知道,便已昏了過去。只是昏昏沉沉中有一個人把自己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