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臨,本該安靜與詳和之時,卻因眾人的篝火顯得沸騰。“來,大家敬女將軍一杯!今天的仗打得真是大快人心!女將軍,你是怎么算到他們會兵敗如山倒的?”這位將士一問,眾人皆圍過來,紛紛想知道其中的奧秘。“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會有水災的?”“就是!女將軍,你是怎么算到的!快告訴我們吧!”“其實這也沒什么!”鄭雨季細細說:“這凹透鏡有一個聚光的作用,我只是利用鏡子將太陽光集中在凹面鏡上,讓敵軍頭上的雪融化,因為這幾天的太陽雖不是很烈,卻也顯得炎熱!只要將雪融下來,就算不能引起大面積水災,也能令敵軍居住地陷入一片汪澤之中。利用這一道理,就可以制造一場不小的水災!然后在敵軍撤退之際,我在其中途設下埋伏,一邊從旁制造恐惶,一邊叫人從葫蘆谷直擊敵軍,以占先機,因葫蘆谷地勢險要,并且可以從兩端直擊而損失最少,所以這個地方攻擊最為有利!一面下令等他們派兵出城支援之時,進攻慧源等地。這一來,不僅得回慧源等地,亦可讓敵軍損兵折將,至少可以暫時安穩下來。”“女將軍英明!”眾人此時才紛紛信服!“只是……”鄭雨季見眾人仍沉浸于興奮之中,沒有說出口,站起來道:“你們玩,我先回去了!”“女將軍……”士兵們叫不住她問:“女將軍這是怎么了?”“她在擔心上官將軍吧!”趙卓看著她的背影道。眾人一聽,哪還有興致玩下去,篝火晚會就這么結束了。
而另一邊,接到鄭雨季書信的蕭月將信件呈回國主,且不說龍絳將有何反應。戰敗之后的蕭月來到牢中,看到上官鴻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心中的火氣更甚!“帶他出來!”上官鴻聽牢頭說打了敗仗,心想鄭雨季必是已回軍中,心中那份思念以日俱增。“聽說你們主將是個女的?”這一問,上官鴻更確定鄭雨季已回軍中。“你不是見識過她的厲害了嗎?”上官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掌下來,上官鴻嘴角鮮血淋淋。“我警告你,說不定我國皇族將軍很快就來,你知道她會有什么下場嗎?”蕭月道:“我建議你還是多為她祈禱,讓她活著回去會更好!”聽他這么一說,上官鴻確有幾分憂心,畢竟皇族將軍乃是擁有皇家最高統領的人,因其赫赫戰功,才會能與皇家相連的一等一將士。“那又怎樣?我們女將軍亦不是一般人,只怕到時一決勝負之時,你們將軍不要逃跑才好!”上官鴻說。“那不如等著瞧!”原本蕭月還想問一些關于鄭雨季的情況,但是現在不想讓自己的氣勢被比了下去。“女將軍,你可要平安無事!”上官鴻默默祈禱!
平靜的日子才兩日,鄭雨季得報,有一大隊人馬正向西源方向行進。鄭雨季早已料到如此!也已早做防備!“終于來了!”鄭雨季道:“傳令下去,依計行事!”“是!”眾人紛紛領命而去。
幽云軍剛入西源,頓覺蕭條,因鄭雨季已讓百姓入城并早已做好長期戰斗的準備,所以糧食已備,卻又擔心百姓安危,連夜讓他們入城!并頒布軍令,不許踐踏糧食,不許騷擾百姓!不許與百姓爭搶糧食,衣物等!因鄭雨季在西源這一帶很有威信,所以沒人敢違令,并且很受百姓愛戴!“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成績!我倒是很想會會她了!”皇家將軍許靖說。“將軍,不如我們先在這休息,再進西源!”“好!”許靖道。
“不好了!啟稟將軍,西營起火了!”剛休息下來,有士兵來報。“不好了,東營起火了!”剛報完,又有報“南營起火了!”“快,快護送將軍從北營出城!”“不必!尚將軍,你先率一小隊將士出城,我來斷后!”許靖說。就在小部隊出城之際,鄭雨季的軍隊早已埋伏在那里!加上城中有少許扇風點火之人,鄭雨季雖沒想到身屬皇家將軍的人會如此鎮定,但也能讓幽云軍自相踐踏不在少數!雖不能活捉將軍級的人物,卻也讓軍心大亂!這正是鄭雨季想要的!出了城,許靖時不時聽到軍隊呼嚎的聲音,這讓活下來的將士們心驚膽戰,許靖心知不妥,不敢停留,令加快腳步趕入西源!鄭雨季看破了這一點,早已派兵一面打擊,一面假傳旨意,讓烽屬的幽云將士救兵,一面派人強攻!這一松一緊,當許靖軍隊到點之時,鄭雨季已完全掌握西源!
許靖看著跪在下面已一個多時辰的眾將士,面無表情!“大將軍,我們出師不利,愿以死謝罪!”蕭月剛想直撞石柱,一陣急風將他攔住了!眾人抬頭一看,許靖眼中有著別人看不懂的興奮!“你們先下去!尚將軍,你留下!”
鄭雨季雖穩坐西源,心中卻有些許不安!果然,第二日,鼓聲大陣,士兵來報,幽云國皇家軍隊要正面與鄭雨季一決高下!鄭雨季不多想,換上軍裝出戰!
“怎么,明止國是不是沒有男人了,令一個女人上陣?”尚將軍話一出,引來將士們大笑!“哈哈……”鄭雨季更是笑得歡。“你笑什么?”尚將軍問。“我笑你們幽云國主!”“放肆!你憑什么笑我朝圣君?”尚將軍大怒。“可笑就是可笑,還不讓別人笑么?”鄭雨季大聲回答。“有什么可笑的?”從后面站出來一個紅頭巾的將軍。“我朝明君并不是以性別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有才能,而是與其是否真有真才實學來評斷!我笑你一上戰場便問出這樣的話,想必爾等國君也不過如此!”“大膽!”紅頭巾將軍剛想上前,卻被人從身后一拍,便不做動靜!良久才道:“你若真有真才實學,可敢上陣來與我們對敵?”“真才實學并非匹夫之勇,若你們國君真是良君,便不會因一己之私,荼害眾多生靈!看著百姓流離失所,卻只想到自己的自私鬼!”鄭雨季越說越激動。“你若真有心,那看看這些是什么?”很快上官鴻與幾位將軍被帶上來!看到鄭雨季的上官鴻心中大石頓時落下。“女將軍,不必管我們!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哼……”一鞭子下來,上官鴻的臉上已有一道血跡。“不要!”鄭雨季道:“沒想到你們只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戰爭只管輸贏,沒有其他!”蕭月說。“說吧,你們想怎樣?”鄭雨季直接問。“爽快!”雖是為敵,但幽云國軍隊不乏有欣賞她的人!包括身后的一個人!只見紅頭巾男子點點頭然后說:“我們也不要你歸還西源,只要用你換他們,你可愿意?”“我好像沒的選擇!”鄭雨季冷笑。“我也不會為難你,明日這個時候,若是不見你,那么就只好將他們的人頭送還給你了!”“可惡!”鄭雨季低罵一聲。“退兵!”紅頭巾男子道。“女將軍,我們死不足惜,你千萬不要干傻事!”幾個受困士兵不顧敵人鞭笞,大聲叫出來。“傻瓜,我怎么會讓你們受苦呢?”鄭雨季自語。上官鴻居然流下眼淚,鄭雨季明白他的心意,卻視而不見。
回到獄中,大家都在沉默不語。幾個士兵再也忍不住,沖起來,抓住李遠,狠狠打一頓,道:“都是你,如是不是你,女將軍不會這么為難!”兩拳下去,李遠嘴角溢血,上官鴻開口,道:“住手!我們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女將軍一定會想辦法的!我們不要讓他為難!”其實上官鴻心里明白,鄭雨季有多心軟!
“來人,來人呀!”很快牢中一陣打斗,幾個牢頭本想看個熱鬧,但聽有人說:“盧將軍下令,明日晌午之前絕不可以讓他們有事!還不快阻止?”打開牢房,很快形勢就變了,原來上官鴻心系鄭雨季安危,雖明白不能全身而退,亦不想鄭雨季干傻事,趁亂已有一名較小的士兵溜出去。
“笨蛋!”蕭月聽到報告,大斥。“她若有心,一定會來的!”許靖陷入沉思!他不否認,今天看到鄭雨季確實有些吃驚,一個如此瘦弱的女子,卻如此聰慧,心中不免升起敬佩之意。
明止國軍中,紛紛在勸說鄭雨季不要干傻事時,那個逃脫的士兵不辱使命,終于回到了軍營,鄭雨季問:“你們可還好?”這么一問,士兵大哭:“女將軍,我們都還好!上官將軍用計讓我逃了出來,就是為了回來告訴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將士道。“傻瓜,我又怎么讓你們以身犯險呢?……”鄭雨季話還沒說完,小將哭得更兇了:“女將軍,你不要去!不可以,你去會有危險……而且我們不能少了你!”“你放心,我會安排妥當,不會有事的!”鄭雨季道。“不要!”小將跪下來,道:“求女將軍不要以身犯險!否則我怎對得起上官將軍的囑托?”“我不去,更對不起軍中所有將士!”鄭雨季道:“小將,你與將士們的一片好意我收到了,但是,請你讓我盡到一個做將軍的責任!不要浪費時間了,先聽我安排,”“是!”難忍痛楚,將士們都把頭轉過一邊。鄭雨季道:“你們這樣子,是不希望我回來了嗎?”“女將軍,我們等你回來!”將士們這才打起精神。
鄭雨季睡了一夜,精神顯得特別好,出門一看,門外將士們都已經在等候。看樣子,昨夜大家都沒睡好!“你們怎么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鄭雨季拍拍他們的肩膀,道:“你們要堅持下去!我很快就會回來!”將士們強忍著淚水,讓其在眼眶里打轉,有幾位小兵已忍不住,還是讓它流了下來,卻把頭撇開。“記住,無論我能否回來,你們都一定不要想著報仇什么的!如果可以沒有戰爭該多好!”鄭雨季背過身,離去。
一聽到明止國上將到來,幽云國像是炸開了鍋。鄭雨季英姿颯爽入內,就已被等候多時的蕭月帶入其中。“見了我國皇家上將許靖將軍,還不跪下!”蕭月大聲叫道。“食哪國奉祿,忠哪一國君!哪有一將跪二君的道理?”鄭雨季輕蔑地說。“這么說,如果我讓你位居朝臣之下,食遠比明止國更多的奉祿,你是不是就會改投我軍門下?”許靖問。“許靖,如果我讓你的愿望得到滿足,卻讓你失去自由,你可愿意?”鄭雨季反問:“同樣的道理,難道說,我要為了眼前的利益放棄自己的信念,我想,就算是我想留下,你們也不會想留我了吧!”“竟敢直呼我上將的名諱,不知天高地厚!”蕭月在一旁說。“名字本來就是讓人叫的,難道,一個名字有多重要?不然讓我叫他阿貓,阿狗?那企不是更不雅?”鄭雨季道。“你……”蕭月語塞。“蕭將軍,隨她叫吧!”許靖道。“許靖,我已親自前來,你說過,會放我的將士,不會反悔吧!”鄭雨季說。“你說呢?”許靖笑笑道。“一國之將,若是出爾反爾,我也不會怪你!只是你的威信,卻不得不受懷疑!拿我與幾個將士的命換來這么一番言論,我想許靖上將軍也是不會這么笨的!”鄭雨季道。“你倒是很為我著想!”許靖說。“我也不是為你著想!畢竟你是與我國上將齊名的人,若是你做出有損門面的事,企不也壞了我國上將的名諱?”鄭雨季道。“你倒是靈牙俐齒!”許靖道:“來人,把她帶到牢房!”“是!”鄭雨季被帶下去。
上官鴻見有牢頭把他們帶出城,問:“是不是她來了?”“你說的是誰?還不快走!難道還想再回去嗎?”牢頭道。“我問你,是不是雨季來了!”上官鴻脫口而出。“是有人來救你們了!還不快走?”牢頭的話讓上官鴻心頓時跌入谷底。“她來了!她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