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似乎知道了發生的事情,早已在山下等候多時。“師父……”林越臣說完這一句,倒在鄭雨季懷里。“你放心吧,他只因失血過多,昏過去而已。刺得雖深,但卻未傷及要害!”
躺在床上二天,林越臣醒過來,卻看到鄭雨季倚在床角,有心疼也有心傷。“你醒了!”鄭雨季揉揉眼睛。“嗯!”林越臣低語。“想吃什么?”鄭雨季問。“扶我出去走走吧!”林越臣掙扎著起身。
剛走出門,夏永苑已走進來:“聽聞你受傷了,真令我擔心……”“多謝你的關心!”林越臣說。“姐姐這二天照顧你也累了,讓我扶你走吧!”夏永苑說。“我沒事!帶他曬曬太陽就回去。”鄭雨季拒絕了她的好意。“我帶了些宮里的貢品讓你補補身子!”“謝謝!”林越臣坐在椅子上,對鄭雨季道:“我想吃你做的點心,可以給我做嗎?”“嗯!”鄭雨季聽出他話外之音。
“蓮貴妃,為什么要那么做?”林越臣的話猶如一道閃電劈開夏永苑的心:“你都知道了?”夏永苑蹲到他身邊說:“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嗎?”“你是哥哥的妻子,這么做,不適合!”林越臣沒有看她。“沒錯,我是皇妃,但是我不稀罕做皇妃,你應該清楚我對你的感情!”“蓮貴妃,請你注意你的用詞!”林越臣說。“蓮貴妃?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做貴妃嗎?那樣就可以離你更近一些!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小妾,甚至情人也無所謂!”“夠了!”林越臣牽動了傷口,皺皺眉。夏永苑趕忙攙扶他,卻被他無情的甩開:“我對皇位不感興趣,對你也不感興趣!請你自重!”“你才是真正的皇子,我不過是替你拿回原本該屬于你的東西……”夏永苑語。“我不需要!你的好意,我無法心領,請你不要再做那樣的傻事!你是哥哥的妻子,請你衷心于他!對于我,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聽完這話,夏永苑幾乎站不穩!為什么,為什么對好意視而不見?為什么對她可以這般無情?她不過是需要他一點點的愛,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這樣也過分了嗎?
“雨季,這二天你好好休息吧,還有三天,最佳的時期將會到來,到時候你可能會很辛苦!”林越臣說。“沒關系!只要一想到能見到小越,什么事都覺得無所謂了!”鄭雨季擔心地問:“可是你的傷……”“你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至少這一次,我不想再失信于你!
“師父?”林越臣拖開房門,長者已在其中。“你一定要幫她嗎?”長者問。“嗯!”林越臣坐下來。“你的傷,自己清楚嗎?”長者問。“無論怎樣,這一次我不想再失信于她!”林越臣噙一口水。“你可能會死!這你也清楚嗎?”他是長者惟一,也是最為心疼的徒弟!“就算如此,我也想為她達成心愿!”林越臣的堅定讓長者不想阻止他。“其實再過三個月,你的傷口會痊愈,到時也會有好時機,要不……”“師父,請你幫幫她吧!我現在唯一可以為她做這一件事而已!”林越臣說這話時,心底涌上一種憂傷的痛楚。
月亮變成了紅色,不吉之兆!但對鄭雨季而言卻是吉時,只在今天,天門大開之時,她才有機會進去另一個空間,否則不知要到何時才有這個機會。鄭雨季坐在八卦陣內,林越臣背對她坐下,長者揮著撫塵,只見隨著撫塵的擺動,一道道金光出現在眼前,在林越臣身邊營繞的金光開始變紅色,在月色下顯得異常詭異!鄭雨季輕輕閉上眼,防止刺眼的光弄花了眼睛。天門一點點在鄭雨季頭上打開,金光籠罩住她,林越臣額頭上溢出汗來,腰間的傷口也裂開,血染紅了他的衣裳,但他來不及撤手,長者眼見如此,稍微分神,門卻攏起來,林越臣開始大口喘氣,血流不止的他皺緊眉頭。眼看著鄭雨季隨著光慢慢消失,林越臣覺得自己視線越來越模糊……
當鄭雨季醒來之時,眼前的景色讓她興奮不已!她終于回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離開這里也有一周,不知道小越現在怎樣了,鄭雨季順著記憶小跑著,但小屋猶在,小越卻不知去向。鄭雨季看到有人影,抓住便問:“小越在哪里?”“小越?你是說穿越·愛嗎?”“嗯!”“難道你不知道對即將受刑的人,會有禮待嗎?”“什么是禮待?”“你是新人嗎?禮待就是讓他吃好喝好,五天之后既可行刑!”“那么,小越還有幾天?”“你是什么時候來的?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有四天!”“還好,還好,還來得及!小越現在在哪?拜托你們告訴我!”“西園!”“西園?怎么走?”“你到底是從哪來的?”“求你們了!”“順著紫色的花走到另一邊就是!”看著他手指的方向,鄭雨季一口氣跑開了。當鄭雨季確定方位,沒有直接去看小越,而是躲到另一邊想著對策。
鄭雨季找到了一個滿是苔蘚的山洞,一股股濃烈、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硫磺?”鄭雨季像是發現寶藏一樣沖上洞中,確定是硫磺,鄭雨季有了新的想法,或許可以借用這種東西救出小越。
鄭雨季偷了一把菜刀,悄悄伐了后山的竹子,砍成一節節,將硫磺放入其中,又從破舊的房屋墻上刮下硝,一起放入其中,一切準備就緒,鄭雨季找一個袋子裝好,放在干燥的地方。確定了小越的位置,鄭雨季的心中顯現不安,不成功便成仁。鄭雨季將火藥埋成一個半圓形,四處設好陷阱,一直到出口!這些火藥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至多也是受傷罷了,安排妥當,鄭雨季輕嘆一口氣,此事宜早不宜遲。
入夜,鄭雨季把菜刀拿出去,將火折紙放入衣袖,尋小越的地方去。將鎖鏈砍斷,看到小越躺在那里一動不動,鄭雨季以為他昏死過去了,走進前,卻見他臉上掛著淚痕,輕搖幾回,細語:“小越,快醒醒,你還好嗎?”小越朦朧中睜開眼,看到自己夢中的人,一下子清醒過來:“姐姐?你怎么會在這里?”“快起來,我們離開這里!”鄭雨季一把把他拉起。“不行!父親不允……”小越還在猶豫。“管不了許多了,跟我走吧。”鄭雨季牽過他的手一起向外跑。
還沒跑多久,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姐姐,你快走,不要管我!”小越掙開她的手。“不要!要走一起走!”鄭雨季帶他走過設好陷阱的地方。腳步越來越近,鄭雨季慌忙點起火折紙。“姐姐,你要干什么?”“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鄭雨季將硝點燃,“嗤嗤”的火焰聲在背后響起,鄭雨季站起來拉著小越飛快跑開。“轟轟轟……”連續的爆炸聲伴隨著痛苦的鳴聲響徹靈界。“姐姐這么做只會加重罪孽!”小越停下腳步。“你放心吧,他們不過是受傷而已,不會有事!等我們到了人間,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了!快走吧!”
“好大的膽子!”水靜突然出現在眼前,鄭雨季知道她會追來,但是沒想到那么快。她的臉上有被炸藥劃傷的痕跡,卻面無表情。“如果你是他姐姐,為什么不顧他的死活?你明明知道他留下來會死,為什么還在阻攔?”鄭雨季完全不在乎她此時已憤怒到了極點。“他犯的罪不是求請就可以原諒!把他留下,你可以走了!”水靜冷冷地說。“休想!”鄭雨季將手里的火藥點燃,朝她扔過去。看著鄭雨季的背影消失在眼里,這回把她完全激怒了。
就快到出口處,鄭雨季松了一口氣。“小心!”小越將鄭雨季撲倒,鞭子揚起的塵讓鄭雨季嚇得臉色慘白。水靜滿臉是血地向他們走來,一步一步,眼里有著噬血的紅,小越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情的她,一時竟覺得腿軟了。水靜連連揮鞭,塵土飛揚,鄭雨季只覺身后一緊,原來已有一條傷痕。“小越,你快走!”鄭雨季轉過身,雙手拿著鞭子,與她對峙。小越一動不動,鄭雨季又道:“小越,你先走!”“走得了嗎?”看著鄭雨季手溢出鮮血,水靜問:“如果火藥中的硫磺放多了,就可以把我們炸死,你們就安全了,為什么不那么做?”“你們是小越的親人,小越不希望你們死,我無法違背小越的意思。”鄭雨季如拔河一般身體向后傾,以抵制向她靠近。水靜手抖了抖,很快又恢復:“錯過了機會,你和小越,誰也別想走。”水靜話語剛落,一個身影朝鄭雨季撲來,一掌打在她后背,“吐……”鄭雨季踉蹌幾步,倒在地上。“姐姐!”小越正要跑過去,卻被二個人架住身子。“沒想到一時心軟,前功盡棄!”水靜嘆一口氣問:“后悔了吧!”“我隨你們懲罰,求你們放過小越。”鄭雨季掙扎著起身。“一個都別想走!”時韌出現,一揮掌,鄭雨季撞到樹根上,二個人將她架起,正要用鎖鏈將她鎖起,一道急風而過,當回過神,鄭雨季已不在手中。
看到身邊的林越臣,鄭雨季滿眼驚訝:“你怎么會來?”扶起滿是傷口的鄭雨季,林越臣的眼眶紅了,他說出不話,只覺得心似被人用刀子一道道割開。“你是誰?”一面色紅潤的老者站出來。“是誰傷了她?”林越臣問,話中沒有感情。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圍住他,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入靈界!”“我只要把她與小越帶走,其他的,與我無關。”“好大的口氣。”時韌站出來。林越臣沒有多說,雙手搭成“合”狀,驚異的事情出現了,環繞在他手臂上出現了二條龍跡,隨著光籠罩全身,龍的形狀越來越大,直至完全成形,眾人才發現林越臣身邊竟是二條真龍。“主人召喚我們所謂何事?”龍開金口。“我要把他們帶走!”林越臣指著小越與雨季。“此乃靈界,主人非要如此恐引麻煩!”另一只龍開口。“我只要他們離開這里。”林越臣說。“你是龍之子?”時韌驚問。“以前我是多么瞧不起這個稱號,沒想到今天卻要利用它!”“你若是龍之子,你的話我們不得不從,但這是我縱天國的家務事,請你見諒!”時韌回答。“就算如此,我也要插手!”林越臣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想讓你為難,只要你以血宣誓,并留下,便可免除小越的‘離天之刑,如何?”“果真如此,甚好!”林越臣回答。“等等!”鄭雨季正了正身子道:“我不許!”“你先回去等著!”林越臣一邊說,一邊走向小越,沒有人阻攔他,眼看著他把繩索解下,并將小越送至鄭雨季身旁,就讓我再一次欺騙你吧!“雨季,你先與小越回去,我很快就會去找你!”“可是……”鄭雨季猶豫。“那可不行!”時韌道:“我要你留下來!”“如果我不愿意呢!”林越臣抱起小越與鄭雨季,一縱身,飛了起來。突一團火光圍住他們,并將他們困住!“爸爸,你先帶姐姐走,不要再管我了1”“沒有你,她也不想活了!”林越臣將鄭雨季與小越放在崖口,輕嘆一聲,說:“雨季,我們也曾經歷生死,但是我還是不敢嗇求你的原諒,但是在這個磨難之際,我想懇求你的原諒!”“什么?”鄭雨季面露苦色。“現在天色不早了,明日我送你們到關口,你帶小越先走,我來斷后!”林越臣說著脫下外套鋪在地上,讓鄭雨季睡著沒那么寒涼。鄭雨季還想說什么,林越臣已先躺下。
第二天,外面的火燃得更烈,林越臣剛走山洞,箭如雨下,林越臣撥出劍出手攔住,退回洞中。“這樣也不是辦法!”鄭雨季說:“讓我出去!”“不許!”二個男人異口同聲。“讓我出去,只要我出去,一切都會過去了。”小越說。“不可以!”鄭雨季說:“若要你出事,我愿意自己來承受!”“你們都不必多說,只要出了這個地方,我自會有辦法。”林越臣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我要出去弄吃的,你們二個安心在這里等著,誰也不許出去。”“現在外面很危險,你怎么出去?”鄭雨季拉住他的袖子。“放心吧!”林越臣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
火焰啪啪地響,照紅了人的臉,二天了,小越躺在鄭雨季懷里,問:“姐姐,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傻瓜,你是我兒子,忘記了嗎?”鄭雨季輕撫他的頭。“小時候,父皇忙于政事,從不管我,水靜只顧著自己的事,對我是不冷不熱,只有姐姐對我最好!我想與姐姐一輩子在一起!如果真能做姐姐的兒子,我也愿意了!”“說什么傻話!”鄭雨季嘆一口氣。“明天,我們就從這里出去!”林越臣沉默了許久道。“怎么離開?”鄭雨季問。“我自有辦法!”林越臣堅定地說:“相信我!”
天暗天又明,當鄭雨季醒來之時,林越臣已蹲在洞前許久。“這么早。”鄭雨季走到他身邊,一地的血讓她大吃一驚:“怎么了?你受傷了?”“沒事!”林越臣站起來,松了一口氣:“終于大功告成!”“什么意思?”鄭雨季不解。“現在我將所有的血滴出一條痕跡,待會念動咒語,這無名之火會熄滅,我們就可以出去!”林越臣說。“可是你的傷……”鄭雨季眼睛紅了。“笨蛋!傷很快就會好!”林越臣說:“雨季,待會火滅了之后,你們先下去,我隨后就到!”“你要干什么?”鄭雨季有種不安之感升起。“放心!我只是晚一點,你們平安下去就好!”林越臣將心事藏起來。“你一定會下去找我們吧!是嗎?”鄭雨季緊緊抓住他。“嗯!”林越臣抱之一笑,將鄭雨季抱在懷里,久久不愿放開。
林越臣將劍刃拿在手上,一邊護送鄭雨季與小越,一邊嘴里陣陣有詞,看著他左手血濺出來,火也隨之熄滅,林越臣將小越背起來,抱起鄭雨季,一躍而上,暗動真氣,一條龍忽閃忽現縈繞在他們身邊,傷不到其身。前方一道火光,林越臣心稍微安定下來,只要把他們帶到那里就好了,只要再努力一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