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這西海明珠可不是一般的茶哦,它的脾味嬌貴,等閑水質是沏不出來的,傳說西海明珠只能由碧落之水才能夠把它的香味完全沖出來,只可惜,這碧落神泉只存在于遠古的傳說中。不過還好我二哥在常往北海之間發現,每年八月份溫度異常高的時候,會有一股清泉之水自海上飄過,而這清泉拿來沏西海明珠雖及不上上古碧落,也能有幾分應景。”海金落一邊走著一邊向赫連斜陽講解著,沒有注意到斜陽瞬息萬變的神情。碧落泉!為什么這個名字那么熟悉又陌生,似乎有一股記憶沿著頭上熠熠生輝的珠釵流入腦中,是什么?卻又絲毫不得要領。頭疼!
“哎呀,你怎么了。”在注意到臉色愈加發白的斜陽后,海金落不禁關切的問道。
“頭疼。”赫連斜陽死死的捂住腦袋。
“你怎么樣?”就在赫連斜陽快要疼的暈過去的時候一只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肩膀,一股柔和之力突然撲面而來,漸漸浸入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
“多謝,公子。”在頭疼漸漸緩和之后,赫連斜陽趕緊向著為自己灌入真氣的海之月道謝,他的內力和他的人一樣,柔和親近。
“你可以叫我月,我的朋友都這么稱呼我。”海之月放開赫連斜陽,緩緩道,“我想應該是與今日的撞擊有關,我會遣海王府最好的大夫為斜陽再次診斷的。”一句斜陽已經在無意之間拉近了兩人的關系,赫連斜陽連連道謝。
冷眼旁觀的海潮風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自己這個三弟一向對人謙和有禮倒是不假,只是這次似乎對這個女子有了一份更加濃厚的關切之意。
“公子請用茶,小姐請用茶。”一行四人在水心小樓落座,早有丫鬟奉茶上前。
好香的茶啊!單是這香氣已經其人心脾,只消聞上一聞便能解暑消渴,赫連斜陽貪婪的嗅著這美妙的味道,“這可是我水心小樓的特殊待遇,尋常地方可是無福消受的哦。”這個海王之女驕傲的向著大家宣布,西海明珠的珍貴不消細說,再者要配上北海的泉水實屬不易。
是啊,有多少人知道這八月的泉水是怎么被發現的,其中飽含了多少人的生命啊!海潮風苦澀的笑笑,端起茶杯嗅了嗅,他似乎聞到了血的味道,那個地方,帶給自己的記憶恐怕永遠不會消失...
品著香茗說說笑笑到了后半夜才各自回去休息,因為太晚了,海金落便強自留下赫連斜陽在水心小樓休息,這兩個性格爽朗的女子一見如故,有了知音相見恨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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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來呢?”在海王府一隅的院落中一個丫鬟正興致勃勃的拉著自己的小姐不停的詢問,“你有找機會和北海之王說明自己的來意了嗎?”
赫連斜陽舒服的躺在藤椅中曬著午后的太陽,愜意的快要暈過去了,半晌才懶懶的開口:“沒有。”
“啊,那你怎么打算的?難不成咱們一直在這待下去,過幾天就是海王大壽了,一過大壽北海之王就會返回北海,你若不能在這之前說服他帶著咱們那這一趟就白跑了,笑,你還笑的出來。”芷然婆婆媽媽的說了一大堆,卻引來赫連斜陽無奈的笑容,不禁有些氣憤。
“你終于有一次能用大腦想問題了,我能不笑嗎?”說完,赫連斜陽沖著一旁面無表情的無色咧了咧嘴角,“可有打聽到什么?”
無色正在悠閑的倒著兩杯茶,茶已涼透,卻還是沒有品上一口,此時見赫連斜陽發問,便停下手中的事情正色答道:“海潮風的生母安寧夫人是海王的第二任發妻,據說兩人感情深厚,可是海王在一次戰役中失利,啊,就是與海盜金家的海戰,安寧夫人被海盜金家的把子金嶼奪去,海王痛心疾首,兩年后積蓄力量將海盜金家挫敗奪回夫人。回來之后大概四月誕下麟兒就是海王二子海潮風,然后沒有多久,安寧夫人就突然染疾身亡。”
赫連斜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四個月,如此說來海潮風就必然不是海王的親子,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恐怕路人皆知,難怪昨夜飲茶之時海之月和海潮風之間并不熟絡,甚至有些故意的疏遠,多虧了金落在其中調節氣氛。
海王定是愛極了安寧夫人,所以才發動史無前例的大海戰來奪回妻子。愛屋及烏,海王對其子也必然眷戀非常,如此,派駐荒瘠北海恐怕也是有緣由的,只是不知安寧夫人的突然暴斃是否也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還有個消息,金家前來談判的金流楊一行昨夜已經帶著俘虜起帆離開。”無色看著眼神瞬息萬變的斜陽,等她思考待定的時候才復又開口。
“是嗎?”赫連斜陽不經意的問道,這么輕易的就帶回了俘虜,看來自己是小看了金家這位白衣公子在海王心中的地位了,這兩人間到底隱藏這什么樣的秘密足以挾制海王這個一方霸主。也罷,這些都是與自己無關的瑣事,既然想不明白不想也罷。目前最重要的是在北海之王身上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