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無悔端著煮好的參湯推門進來。床榻上的胤禛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由于過度失血,隔著簾帳隱約看見那蒼白憔悴的臉,深愛著他的人為之心痛無邊。無悔強忍住淚水,輕手輕腳的坐下,凝望著那張深深印在她腦海中的臉,她覺得她又活過來了!多少次只能在夢中才能發(fā)生的情景,此刻當她白玉般的手輕輕撫著那臉的真實,她才肯定這一切已經(jīng)不是夢境!突然,她的手冷不丁的被一只手握住,無悔的心瞬間糾結(jié)在一起,可眼睛卻定格在那似曾相識的冷漠眼神里。
“碩晴!”胤禛低低喚了一聲,冷漠的眼神稍稍有了那麼一絲溫暖。
“不,我不是!”無悔試圖抽出自己被胤禛緊握住的手,可胤禛沒有放。
“告訴我!你這樣苦苦的糾纏為了什麼?難道男女之情真的要生生死死糾結(jié)在一起嗎?”胤禛行為很詭異地將無悔的手放在胸口,眼神迷茫地問她。
“我.....”無悔說不出話來,她沒有勇氣把她的心里話告訴他,她已經(jīng)承受不了拒絕。就在兩人僵持時,
只聽外面一聲咳嗽,無悔嚇了一跳,急忙抽出了手,迅速起身恭敬地站在了床頭。胤禛看著瞬間轉(zhuǎn)換成侍女身份的無悔,冷然一笑,心嘆碩晴啊碩晴,你騙得了天下人卻騙不過胤禛。傻妹妹啊!你既然可以死而復生重新來過,為何還要回到胤禛的身邊,繼續(xù)這不倫之愛?
“醒了嗎?”司徒君挑簾進來,問無悔。司徒君看無悔的眼神很復雜,既有疑惑,也有不屑。這樣的眼神讓無悔很尷尬,無悔此刻有些擔心,更加的是害怕,剛才司徒小姐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剛醒!司徒小姐您給少爺診一診脈吧!”無悔退了幾步,避開了司徒的目光。司徒的眼睛轉(zhuǎn)向胤禛,若不是她親自看到玲玉身上的傷,若不是無悔親口告訴她玲玉身上的傷都是拜這個英俊的男人所賜,她絕對不會相信胤禛是一只披著君子外衣的魔鬼。
“醒了就死不了了!也就用不著浪費本小姐的精力了!告辭!”司徒?jīng)]有給胤禛好臉色,她心里還記恨著胤禛對玲玉的傷害!
胤禛沒有說話,也不在乎她說話的語氣,或許司徒對他冷眼,反而讓他的愧咎感稍稍減少一些。
“司徒小姐!”無悔拉住了她,雖然知道司徒君的醫(yī)術(shù)了得,她說沒事就應該沒事,不過無悔還是不放心,想讓司徒君再給胤禛診一次脈!
“你關(guān)心他似乎勝過你的女主子?”司徒君沒有來由的說了一句。無悔聽她話里有話,她放開了司徒的手,像做過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還要去看少夫人,告辭!”司徒君剛才進門之時,看見胤禛竟然握著無悔的手很吃驚。雖然自古,這男主子和丫頭之間就說不清楚,可是無悔那麼袒護玲玉,讓司徒想不透她怎麼會背叛玲玉。本以為是胤禛好色,勾引無悔,不過此刻看著無悔如此在乎胤禛,司徒有些懷疑這無悔應該是對胤禛有情!真是一筆理不清的情債!自古紅顏禍水,這男子太過出眾也未必不是禍!
司徒回頭望了胤禛一眼,心道這樣一個男人,不知道以后還要有多少女人為他所累??!
司徒離開了這里,胤禛閉上了眼睛
“我累了!你下去歇息吧!”
無悔原本有話對他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好尷尬出了門。出了門,一輪圓月照在身上,很暖和,她抬頭望月,月色正好。她從袖子里拿出了那枚玉石,對著月色,無悔慨嘆
“你的心中除了她,已經(jīng)裝不下任何人了嗎?”
兩行淚滑落臉龐,是為自己的命運叫苦,更是為那個被胤禛深深傷害的無辜女人。
司徒君從胤禛那出來,沒有直接回房,而是來至聽芳閣。玲玉沒有睡,她倚在床頭望著寂寞月色出神。
司徒君走了過來,在她的床頭坐下。
“藥喝了嗎?少夫人!”
玲玉回轉(zhuǎn)頭,見是司徒,憂郁的眼神中有了幾分感激,“司徒小姐,藥我已經(jīng)喝了!玲玉這些日子讓你費心了!”
司徒君嘆了一口氣,為了眼前的這個好女人!玲玉美麗,溫柔,善良,這樣的女子是應該得到幸福的,可是現(xiàn)在呢?除了身體上的傷痛,她的心更痛!
“少夫人,你是一個少見的好人!那個人娶了你是他的福氣,可笑他竟然不懂得珍惜,我哥還說他聰明絕頂,我看他就是個傻子!”雖然和玲玉只相識短短幾日,不過就憑她能夠在那種情況下,答應哥哥去救那個畜牲,司徒君就已經(jīng)認定玲玉是個好人!
“他也有他的無奈!”玲玉一開始雖然也難以接受胤禛對她的傷害,可是回頭想想,這一切不是她自找的嗎?畢竟胤禛從來沒有要求她留下!
“少夫人!你在給他找借口嗎?”
玲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也許我是在給自己找借口留下!”玲玉抬頭望月,這次回來是因為父親的一句話。父親是對的如果要胤仁輕松生活,玲玉就要和胤禛好好過日子!所以她選擇回到胤禛的身邊,雖然經(jīng)受了那麼大的痛苦,可是內(nèi)心已然堅決,不管以后會發(fā)生什麼,即使還有更大的痛苦等著她?她都要留下。
司徒君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可她也沒有多問。她順著玲玉的目光望去,一輪圓月掛在窗外,月光照進屋來,鋪在床榻上,給冷冷的聽芳閣帶來了難得的一絲溫暖。
胤禛立在窗前,從腰間的荷包里拿出了一粒種子,這是前幾天朱空特地派人送給他的惜樹種子,握著這粒惜樹的種子,看著窗外空空的院落,胤禛想起了朱空家里的那棵惜樹,那一樹繁花應該很美,可惜那樣的風景只不過一個時辰。惜樹花期短暫,而人生呢?也不過短短百年,貧窮也好,榮華富貴也罷,都只不過百年。這百年轉(zhuǎn)眼即逝,多少東西要隨風逝去。如果當初他堅決要帶走絡云,或許絡云不會在他的生命里逝去!現(xiàn)在對絡云唯一的念想也沒有了,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人生還有什麼意思!除了傷害無辜的人,他還能做什麼?看著這惜樹的種子,想起朱空的話,還有那個無辜的女人,他的心好亂,難道上天已經(jīng)注定要胤禛的一生牽在玲玉的身上。問蒼天他是否該順從天意,不再執(zhí)著!
胤禛胡思亂想間,一枚燕子鏢直直朝著胤禛的面門而來。胤禛下意識的躲開了,鏢打在了床頭。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飛快掠過窗口,胤禛追了出去!
那黑衣人飛快直奔聽芳閣,胤禛在后慢慢跟,他倒要看看此人領(lǐng)他來到這的目的何在?突然黑衣人不見了,胤禛四處望望沒有黑衣人的蹤影。而自己現(xiàn)在就站在玲玉的寢室外,屋子里隱隱傳出說話的聲音。胤禛不想偷聽別人的隱私,可是屋里提到的太子二字卻讓胤禛停住了腳步。
李衛(wèi)來到了聽芳閣求見玲玉,玲玉本不愿意見他,男女受授不親,她不愿意惹什麼是非??墒抢钚l(wèi)給她帶進的東西卻讓玲玉的心難以平靜,玲玉最后還是請李衛(wèi)進了屋。
李衛(wèi)進了屋,見了禮。玲玉請他坐下,又將屋里侍候的人全部斥退。
靜靜的聽芳閣很安寧,李衛(wèi)坐在那許久未言,今天打一進這聽芳閣的門,李衛(wèi)就有些后悔自己想出的那個對策。李衛(wèi)不得不承認這玲玉不僅美麗,更加難得的是她的善良。她本是無辜的人,被卷進這場宮廷之爭已然不幸,現(xiàn)在還要被他利用陷害,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李大人,玲玉斗膽問一句。此物從何而來?”玲玉耐不住疑惑,拿出李衛(wèi)帶來的一把折扇詢問李衛(wèi)。玲玉一看這扇子,就認出這是那日打落在胤仁頭頂?shù)哪前焉茸?。她記得在隨胤仁回京后,胤仁就和她要了那把扇子做定情信物。她不明白這把扇子為何現(xiàn)在會在李衛(wèi)手里。
“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托李衛(wèi)帶給少夫人的!”小不忍則亂大謀,李衛(wèi)雖然有些愧對玲玉,不過為了胤禛,他也只能委屈玲玉了。
“他?”玲玉看著這把扇子,不得不去想胤仁還回折扇的意思。胤仁難道你已經(jīng)準備忘了玲玉了嗎?
“太子殿下有話轉(zhuǎn)告少夫人。他說少夫人如果看著這把折扇,能夠想起過去的點滴,就請少夫人和他見個面!”
玲玉聽李衛(wèi)一言,臉上是止不住的清色淚,
“他在江南嗎?”
“在!”
擱在往日,玲玉絕對不會見胤仁,不過她看著折扇,想不明白胤仁為何會突然把折扇還回來,難道胤仁真的已經(jīng)準備忘了玲玉了嗎?他要見她,而且有話要和她說,他要說什麼?種種疑惑讓玲玉難以抗拒要見胤仁一面的請求。
“我要見胤仁,勞煩李大人安排!”
玲玉話一出口,聽芳閣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揣開,胤禛冷若冰霜出現(xiàn)在門口。
玲玉本來坐在凳子上,一見胤禛,她臉色瞬間白了,剛起身就被胤禛一把掌重重打在她的臉上,可憐的玲玉倒在地上,嘴角的滴滴血落在地上,可此時的胤禛卻還不打算放過她,李衛(wèi)實在看不過去,攔住了胤禛
“你身上有傷,何必動這麼大的氣!”
胤禛冷笑
“這樣無恥的女人就是被凌池也不為過!”胤禛才想認命,要跟玲玉好好過日子??墒撬浟肆嵊駥ω啡实膱?zhí)著遠勝于他和絡云??蓺膺@個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徹底底是他的女人,竟然還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諱和胤仁的私情,她也太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好了!你何必和她計較!為她生氣也不值得,你的身子可比她貴重”李衛(wèi)不是貶低玲玉,而是一心要救她!
胤禛若有深意的看了看李衛(wèi),心道你既然想到利用玲玉設計下這個陰謀,就應該很清楚我胤禛事后絕對不會放過她,為何在最后還要旁敲側(cè)擊地救她,胤禛既然看透了李衛(wèi)的要救玲玉的心思,也不愿意駁他這個面子
“好!今天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不和她計較!”既然李衛(wèi)句句話里的意思都是讓他放了玲玉,他就給他師兄這個面子。
“傳我的命令。少夫人從今天起禁足聽芳閣,任何人不可進聽芳閣,違者格殺勿論!”
胤禛沒有再看玲玉一眼,甩袖而去。
李衛(wèi)看著玲玉甚是可憐,很想將實情相告,可話到嘴邊又放下。他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只能欠這個女人一份情了。
玲玉等李衛(wèi)離開以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李衛(wèi)出的門來,聽里面的哭聲這心里怎麼也不好受??磥磉€是早點離開這里是上策,他沒走兩步,就看見了胤禛。他做賊心虛,勉強笑了笑,問胤禛
“在等我?”
“我不是玲玉,所以我不會相信你剛才說的那些鬼話!”
“我就知道我什麼也瞞不過你!”李衛(wèi)外表平靜,內(nèi)心卻在打鼓,胤禛很討厭被人設計,不知道今天的事他會如何發(fā)落自己!
“因為我知道你在作戲,否則的話,你恐怕也不會在這里和我談笑風聲了!”胤禛冷笑,李衛(wèi)臉色卻有些難看,這個胤禛有時冷靜的卻是像個魔鬼。
胤禛突然緩和了臉色
“不過,雖然你在我面前演了一場戲,不過你讓我看透了一個女人。在這一點上,我很感謝你!”
“是嗎?”李衛(wèi)心道你對玲玉現(xiàn)在是沒有愧欠了,我李衛(wèi)卻大大對不起這位玲玉少夫人了。
胤禛冷笑,沒有說什麼,只吩咐了一句
“明早,請眾位師兄在大廳等我!”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李衛(wèi)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耳朵里回蕩著玲玉傷心的哭泣,心里那個說不出的酸澀。
“李衛(wèi),怎麼了?”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司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喚回了李衛(wèi)的神。
“司徒,你聽見少夫人的哭聲了嗎?我們這樣陷害她是否有違良心!”
“這個女人心里念的是太子胤仁,我們無非是把這個事實用了點手段告訴子伊罷了。錯還在這個女人身上,與我們何關(guān)?”司徒倒是把責任推的一干二凈。
“也只有你這種人面獸心才會說出那樣無情無義的話!”龍軒一點也不給司徒面子,指著他鼻子就罵。
司徒也不生氣,倒是洋洋自得地調(diào)侃
“我沒肝沒肺,可也總比某人好!為情所困,這個滋味我可不愿意嘗!”
李衛(wèi)見這兩兄弟掐架還真是有意思,雖然是往自個兄弟身上撒鹽但是卻別有一番味道,所以李衛(wèi)站在那看著他們只是微笑不語,也不著急勸架。
龍軒被司徒說的臉色發(fā)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司徒現(xiàn)在扳回一局,那可是洋洋得意。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我可是少夫人的侍女!”一個女人的聲音斗然想起,蓋過了三個人說話,三個人一起向門口看了過去。
司徒撞了一下龍軒的肩膀,笑說
“哎!你的為情所困!”
龍軒斜了他一眼,走了過去。龍軒也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很清楚面前的這個女子現(xiàn)在是無悔,可是一看見她的樣子,他就想幫她。也許,碩晴這輩子是來還胤禛的感情債,而他龍軒是來還碩晴的感情債。
龍軒看了看無悔,無悔卻打從龍軒過來就低下了頭,她沒有臉面見他。龍軒見她低頭不語,目光轉(zhuǎn)向了木口侍衛(wèi),他惡狠狠的教訓這些人
“你們腦袋都長銹了?你們不讓無悔姑娘進去,難道是要尊貴的少夫人自己照顧自己嗎?荒唐!”
“龍大爺,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少爺剛剛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交待過了,說任何人不能進此門。就是送飯的也只能送到門口!”
“什麼?”龍軒眉頭緊皺,心道這胤禛抽什麼風。憑借胤禛的聰明,他不會看不出那是個局,可是既然知道是局為何還要這樣懲罰玲玉,這實在不像胤禛的風格。胤禛的理智可是向來凌駕于他的感情,這次看他處理起事情來反倒有些感情用事??磥磉@玲玉對于胤禛來說果然不同。
“龍大爺,您就不要為難小的了!如果這位姑娘想進這個門,還請龍大爺去請示一下少爺!
侍衛(wèi)苦著臉向龍軒求情,他這個侍衛(wèi)也不好做,還請龍大爺放他一馬吧!
“這!”龍軒看看侍衛(wèi),又看看無悔,還真犯難。
“司徒少爺,不好了!”龍軒正躊躇間,俏丫頭小玫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司徒的面前,因為跑得太急,差點撞到司徒身上,還好司徒抱住了她
“怎麼了,玫兒?”看玫兒如此的驚慌,他有些擔心他的妹妹。
“小姐剛才來聽芳閣給少夫人治病,誰知吃了閉門羹!小姐那脾氣一上來,誰攔得住,現(xiàn)在她正在趙府少爺?shù)臅看罅R呢!”
“什麼?”小玫的話一落地,司徒和李衛(wèi)兩人的臉立刻綠了,他們?nèi)徊活櫳磉叺囊磺?,不約而同朝胤禛的書房跑去。
龍軒看兩個人落荒而逃,笑了笑
“說我為情所困,你們難道跑的掉嗎?”
“龍少爺,您在說什麼?”小玫聽不懂他說話,問龍軒。
“沒事!我們也快去書房吧!那現(xiàn)在一定很熱鬧!”龍軒不用腦子去想,也能想象得到書房的盛況。
小玫顯然有些不滿龍軒的興災樂禍,小臉有些難看。殊不知他們師兄弟的一大痞好就是彼此拿彼此取笑??尚∶凳莻€機靈的丫頭,她很清楚司徒昭和龍軒的感情很深,所以她也只是一瞬間的不悅,一會兒的功夫,臉色如常。因為害怕小姐和少爺有事,就追上了龍軒,和他一起去書房。
龍軒走了一會兒,總覺得哪里不對?;仡^望望,無悔沒有跟上來,她還站在那原地!龍軒特地走了回去
“不跟我走嗎?和我一起去,也許我能給你求下一個恩點”
“謝謝龍少爺!不過,無悔擔心少夫人,不放心離開夫人半步!”
無悔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幕看在眼里,她看著玲玉被胤禛打倒在地的時候,心里為她委屈。李衛(wèi),你好糊涂。玲玉不是胤禛的藥。你們?nèi)绱藶樨范G上藥,不是讓他忘記痛,而是在他的心口撒鹽啊!最后苦的還是玲玉和胤禛。無悔真的擔心玲玉,這接連的打擊讓這個女人如何活下去!
龍軒呆呆看著這個女孩,心里感嘆原來她真的不是碩晴,因為碩晴永遠不會說這樣的話。
“無悔姑娘保重!”
龍軒帶著一絲失望離開了聽芳閣,無悔目送龍軒離開,心中對龍軒只有兩個字就是抱歉!
胤禛當然不會和司徒君計較,所以對司徒君對他的責罵,胤禛只有一個態(tài)度就是不理。李衛(wèi)二人趕到書房,拉走了一臉怒氣的司徒君。胤禛的書房又變得安靜如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