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閉上眼睛,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玲玉怕吵醒胤禎匆忙下床,隨便披上了一件衣服出了門,門外站著龍軒
“福晉!”龍軒見是她開的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玲玉對龍軒作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后指了指閣外的長廊,示意他去那說話。龍軒會意隨著她來到了長廊
“福晉,金安!”龍軒趕忙見禮。
“免禮,龍先生!胤禎剛剛睡下,不要再吵醒他了!龍先生,有事嗎?”這玲玉的一句話說的本是實情,可是顯然龍軒想歪了,見龍軒的表情尷尬,玲玉才意識到自己的話里的不妥,她臉上一陣潮紅,卻沒有解釋。
龍軒表情尷尬,這大清早吵了人家的清夢,這可是他的不對,龍軒低著頭說
“皇上要移駕趙府,龍軒來請少爺去迎駕!”
“皇上今天要來嗎?可是胤禎他有些不舒服!我不好叫醒他!”玲玉想想這一夜,胤禎的舉動太反常了,他似乎出了什麼事!如今他好不容易睡下,怎麼忍心打擾啊!
“可是迎駕這樣的事可不是小事!”龍軒不得不提醒她。
“就說胤禎不在趙府,出了事我承擔!”
“是!”
龍軒安排迎駕的事宜,因為皇上這次是微服出巡也沒有什麼排場。進了趙府,康熙感慨頗深。這江南趙府是康熙十幾年想來而不敢來的地方,今天他回到這,卻發現他來的已經太晚。兒子對他十幾年的怨恨已經積下,他現在還能化解嗎?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玲玉領著趙府的家人迎駕。
康熙不喜歡玲玉,不過母以子貴,憑著她為愛新覺羅家添了血脈,康熙也對她另眼相待。
“免禮!”康熙落座正堂,看著玲玉顫顫驚驚地立在那,也許是畏懼天顏,她一直低著頭。
“這是江南趙府不是紫禁城,你我就是一般的公公和兒媳婦。你坐吧,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康熙一改往日的嚴厲,對玲玉也和藹了許多。
“臣妾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吧!你自己的身子你還不清楚嗎?朕不想委屈自己的孫子!”玲玉微微一驚,不清楚誰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了康熙。
玲玉剛剛落座,康熙就問她
“胤禎不在家嗎?”
“不在,他有事出門了!”玲玉為了掩飾胤禎未迎駕這件事,也只好對康熙撒了個謊!
“噢!”可事就是這麼湊巧,這玲玉的話一落,一個丫頭行色匆匆地沖到了玲玉的面前
“少夫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少爺他瘋了!”
“什麼?”玲玉已經顧不得康熙的存在,一心掛念胤禎,頭也不回地隨丫頭去了!
康熙坐在那是渾然不知何事?他厲聲問龍軒
“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
“臣不知!”龍軒是知道胤禎在家,可是這瘋他是不清楚的。
“那你還站著干什麼?前面帶路領朕去看看!”康熙有些不安,從剛才玲玉的失禮看,胤禎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當玲玉走進聽芳閣時,這里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似的,屋子里的東西被砸的砸,被摔的摔,凌亂不堪。胤禎縮在床下的一角,渾身發抖,散亂的頭發披在身上,已經看不清他的樣子。
“胤禎!”玲玉來到他的面前,輕輕將他擁在懷中,
“不怕!胤禎!”如慈母般的安慰讓胤禎的情緒稍稍安定,玲玉看著胤禎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她一個婦道人家此刻也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康熙和龍軒他們剛剛進門,胤禎看見康熙眾人,原本已經安定的情緒又開始煩躁
“不要!不要!我不要殺人,不要殺人!”情緒失控的胤禎推開了玲玉,他赤著腳向窗口飛奔,
“攔下他!”康熙下令,龍軒飛身過去,他抱住了瘋狂的胤禎阻止了他往下跳,趁機點了他的穴道。胤禎就這樣倒在龍軒的懷里,龍軒若不是親眼看到這一幕,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是他懷里這個蒼白憔悴的男人是他認識的胤禎。
康熙嘆了一口氣,
“去請大夫!”
司徒君來到了胤禎的寢室,走進華麗的大屋里。她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個男人守在床頭,一臉的擔心。一個柔弱的女人則立在不遠處,眼神中是掩飾不了的不安!
“司徒君見過少夫人!”
“司徒小姐,你快去看看胤禎,他怎麼會突然.....”
“沒事的,來的路上我已經聽龍大哥說過了!以我看來,他應該沒事!況且有我在,他就一定不會有事!放心!”司徒安慰著她,心里慨嘆這個可憐的女人啊!上天為何讓她承受這麼多痛苦。
司徒君來至了胤禎的榻前,可是康熙占著地方這讓她怎麼看,她不知康熙是誰,所以才不言不忌諱。
“少夫人,我要治病了,請把無關的人請出去吧!”
玲玉一聽她這話,一驚,雖然不知者不怪,可是他是皇帝啊!還沒等玲玉開口,康熙倒是主動站了起來
“妨礙姑娘看病了,是老夫的錯,姑娘請!”康熙起身讓座,司徒見此人舉止不凡,可是在醫者的眼里,病人為大,司徒只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問什麼,坐了下來專心治病。
龍軒趕忙搬了一把椅子請康熙坐下,可康熙哪有心情坐,他只站在那等結果。
司徒一番望聞問切后,起身問玲玉
“少夫人,少爺是從何時有些不對頭!他第一次發病時具體的情況又是如何?”
玲玉想了想說
“昨天晚上,他睡到半夜,突然被噩夢驚醒,然后一直就說‘我不要殺人啊,好多的血啊!’他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他才睡下。我以為他只是因為那個夢,所以也沒有在意,可是沒有想到他突然又這樣了!”玲玉將實情以告。
司徒聽玲玉說完,結合剛才的診斷,司徒在想治他的方子。
康熙走上前來
“我的兒子情況如何了,女大夫?”正在沉思的司徒突然被康熙一打擾,腦子亂了,這火氣沖著康熙就去了
“你這老頭,我........”司徒的話還沒有講完,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捉摸出一件事來,胤禎是皇子,那皇子的爹不就是當今的圣上,司徒轉頭看玲玉的臉色發苦,顯然自己猜對了。
“民女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請您寬恕民女剛才的冒犯!”司徒慌張跪倒,求康熙赦她的不知之罪。
“這里不是紫禁城,是江南趙府!我也不是什麼皇帝,我是這趙府的老爺,快起來!”康熙扶起了司徒問
“胤禎這是怎麼了?”
“回稟皇上,不老爺!”司徒見康熙皺眉,改了稱呼
“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康熙被司徒弄得有點暈。
“我能給他開一個靜神安心的方子,可是收效不會很大!他是因為受到刺激而導致現在這個樣子,心魔不是醫者可以治療的!古話有云心病還需心藥治,找出他的心病的根,他才能完全恢復!”司徒君實話實說。
康熙嘆了一口氣,坐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兒子,想到這十年胤禎的苦,他愧咎萬分!
夜色一如往常,康熙剛為胤禎喂了藥,龍軒擔心他的龍體,所以苦勸康熙,康熙不走,最后還是在眾人的勸說下,離開了胤禎的寢室,空蕩蕩的寢室瞬間安靜下來,寢室內只有玲玉一個人守著一盞孤燈在這漫漫長夜陪著胤禎!
半夜的腳步聲很輕,輕得沒有一絲生息,他走到胤禎的榻前,打開了帷帳,胤禎因為喝了安神藥,所以他睡得還算安穩!他將胤禎抱起,走出了這奢華的大屋,他一如來時一樣腳步輕的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