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清一身墨色朝服緩緩走在官道上,青石板烏黑發亮,不知道古往今來這條路多少人踏過。
“清王爺到!”太監尖利的唱聲讓大殿上等候的大臣們紛紛回首,眾人紛紛問好,“清王爺!”
木子清挑眉,居然沒有人質疑他的身份。
不一會兒,冷煜楓一身深紫色裝扮款款而來。
“皇上萬歲!”
“眾卿平身!”
冷煜楓看著下面的木子清,眼里閃過一絲莫名。
“清王爺。”
木子清站出來,“臣弟在!”
“朕和你失散多年,如今終于團圓,你可有什么心愿,朕可以幫你做到。”
“謝皇上,臣弟沒有。”
冷煜楓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朕賞你幾個美人可好?”
木子清嘴角一抽:“謝皇上,家中已有愛妻,臣弟心領了,美人還是皇上自己享用吧。”
冷煜楓走下龍椅:“如此,朕也不勉強,今后臣弟可要幫著朕一起分憂解難啊。”
“好,為慶祝清王爺和朕相認,今晚在御花園設宴,朕要和眾愛卿一醉方休!”
“越越,來,讓娘看看這個衣服怎么樣?”落敏拿出剛做好的衣服幫越越穿上。
這個時代的衣服和唐朝的服飾差不多,不過袖子沒有那么寬大,也不拖曳,挺干凈利索的。
于是落敏結合現代的服飾給衣服做了小小的改動,然后又推出去試賣,沒想到效果還不錯,剛好上次從木子清手里贏來的鋪子派上用場了,專門賣設計好的成衣,還有羽絨被,小孩的玩具,只要是自己想到的并能做出來的。因為新奇,還真吸引了不少顧客,這下也有了自己的一份事業。
鋪子的名字叫‘千尋’,取‘眾里尋他千百度’的意思,落敏不由感慨,看來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女人和孩子的錢是最好賺的。
“娘,這件衣服真好看!”越越摸著衣服愛不釋手的樣子。
“喜歡就好,娘以后多給你做幾件。”看來自己得學做衣服了,外衣做不了,里衣應該可以吧。
皇宮里,一派歌舞升平,冷煜楓突然離席,留下眾人面面相覷,大臣們互相恭維著,好不熱鬧,木子清看著,眼里一片冰冷。
“清王爺。”
木子清看著來人,點點頭。
“早就聽說清王爺清冷如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唐飛,敬王爺一杯。”
木子清也不多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一個小太監悄聲附耳在木子清的耳邊說了句,轉身就走,木子清頓了頓,跟上他。
走的地方越來越偏遠,木子清不動聲色的跟著小太監。走到一座廢舊的宮殿前停下來,“王爺到了,請!”
推開門讓木子清進去,又隨手將門關上。屋子里朦朧一片看不真切,霧氣很大,還夾雜著一絲甜味。
木子清皺眉,這個味道有點不對勁,猛然覺察過來,暗叫一聲,糟糕,渾身動不了了。
身后有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纏上他的腰,“清,我好想你!”
木子清神色微變:“你是誰?”
身后的人越來越緊,感覺到身體愈來愈熱,木子清不由大驚:“你對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一點春藥而已!”邊說邊緩緩來到木子清面前。
“是你!簫吟兒,你到底想干什么?”
簫吟兒一身輕紗,玲瓏有致的身軀若隱若現,說不出的嫵媚,用手挑起木子清的下巴,“孤男寡女在一起,你說能干什么?清,這么多年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我那么辛辛苦苦地為你,可是你呢,是怎么對待我的?不過,今晚上一過,你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朝著木子清笑得詭異,挑開腰間的絲帶,薄紗慢慢滑落。
木子清看也不看她,好像面前的人是多么骯臟的東西。
簫吟兒繞上木子清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輕吹一口氣:“清,你不用克制自己,這藥平常人沒用,可是對練武的人來說,卻是好東西呢,所以,吟兒會好好伺候你的。”
“是嗎?”木子清一揮手,簫吟兒被拋出幾丈遠,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著木子清。
“怎么可能?”
哼,木子清看也不看她,吩咐趕來的暗衛將她帶走,既然那么喜歡男人,那就一次享受個夠。
落敏無奈的看著那邊忙碌的踏雪,她都說了要睡覺了,怎么還賴著不走,還說什么少爺回來要服侍他怎樣怎樣。
落敏嘆氣:“踏雪,你的條件要找個好的歸宿不是不行,為什么非要揪著你家少爺不放?”
踏雪停下手里的活:“對踏雪來說,少爺就是全部。”
“要知道,你家少爺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妻子,不會有別人的。”
踏雪笑得自信:“那是少爺沒有發現踏雪的好,而且論容貌、論身材,踏雪不比少夫人差,何況,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少夫人現在不方便服侍少爺,放眼這王府,踏雪是最合適的。”
落敏真不知這女人是真的自信還是自負,自己居然被一個古代人教育了,還說的那么理直氣壯,果然有代溝呢。
“行了,你下去吧。”揮揮手,不想再看見她,多說無益。
“夫人,一個好女人要三從四德!”
落敏忍,她是文明人,不跟一個古董一般見識。
‘嗵’一聲,門被撞開,一個侍衛扶著木子清進來。
“怎么回事?”落敏趕緊接住他,“天,這么燙!”清渾身已經濕透了,臉像充血了似地,緊閉著眼睛,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少爺被下了春藥,不能用內力。”
踏雪的眼睛一亮,就要去扶木子清,落敏冷冷地看著她:“從今往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
踏雪得體的笑容終于有了裂痕:“夫人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少爺已經這樣了,您要他怎么辦?”
“帶她出去!”
侍衛一掌打暈她,將她拖了出去。
“清?清你清醒點,我是敏兒。”落敏拍著他的臉,這家伙已經神志不清了,在落敏脖子上又親又咬的,“敏兒,好難受!”邊說邊扯掉落敏的衣服。
“不要,孩子!”
提到孩子,木子清似乎恢復了一絲理智,“不,不能碰你,不能傷了孩子。”
看他難受的樣子,不由心疼,傻瓜,都這么難受了,還顧著她。
內室里,落敏看著全身泛紅的木子清,在燭光下美得不可思議,漲紅了臉俯下身去,含住他的碩大,這下木子清再也控制不住,按著落敏的頭,急切的動了起來……
落敏微微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天已經大亮,腰上的手臂緊緊地摟著自己,轉過去看到木子清嬰兒般的睡顏,心里漲的滿滿的。調皮一笑,拿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住。
睜開眼的木子清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后就看到妻子狠狠地瞪著自己,不由輕笑:“敏兒這是怎么了?”
“不是功夫很好嗎?怎么會著了別人的道?”
木子清討好的說:“是,是為夫大意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又湊近落敏耳邊:“敏兒昨晚很銷魂呢。”真不知道敏兒還有多少驚喜給自己。
落敏揪著他的耳朵,狠狠地威脅到:“不許再提昨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怎么會那樣,可是讓他去找別的女人,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呵呵呵!”
落敏還笑:“你還笑!”伸手就要掐他。
“好,不笑了,不笑了。”
“少爺,少夫人。”頌秋的聲音。
“什么事?”
“府里來了兩個、兩個乞丐,說說是要找少爺。”
木子清一聽,好笑的搖搖頭:“混的真夠可以的。”
“認識的?”看他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
走進大廳里,只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老人,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一看到木子清進來,兩人立馬垂首站在那里,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
落敏不由向木子清投去疑惑的眼神。
木子清瞧見他們的邋遢的摸樣,揮手讓其余人退下,扶著落敏坐下,才轉過身對兩人說:“說說吧,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胖胖的老頭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腦袋,討好一笑:“乖徒兒,好久不見。”又看了看落敏:“媳婦長得真標致!”
被木子清冷眼一掃,才支支吾吾地說:“因為貪吃,被人下了藥,身上的東西都被搶光了,只好、只好……”
另外一個高老頭沒好氣地說:“還不都怪你,徒兒,師傅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木子清也不說話,盯著他們看了半天:“出了什么事?”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死定了’三個字,只好將‘千醉’被偷的事情說了出來。
木子清撫額,他的兩位師傅可真會惹事啊,“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不然以后都出現在我面前。”
兩人答應一聲,一眨眼就沒影了。
落敏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兩位都是清的師傅,可是怎么看怎么顛倒,哪有做師傅的那么怕自己的徒弟。
看看清豐神俊朗的樣子,落敏不由猜測,難道清小的時候很惡魔?
一刻后,兩人重新站在木子清的面前,落敏這才看清,怎么說呢,兩人長得很有喜感,讓人一看就心情愉悅,剛聽清給她解釋了一下,又高又瘦的那個叫做王松;又胖又矮的那個叫做劉大。
落敏實在是很好奇,那么瘦的一個人怎么會力大如牛?而另一個那么胖,是怎么做到健步如飛的?
“徒兒媳婦,你有什么就問吧。”王松看落敏把什么問題都寫在了臉上,很是有趣。
落敏不好意思地問出了心中所想。
劉大樂呵呵地說:“這,本來是很正常的,結果就是因為我太愛吃了,又經常搶他的食物,一個人吃雙份的,所以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其實,我原來也是很風流倜儻的,還是眾多女子心中的追求者呢。”
王松一臉嫌棄的樣子,丟人都丟到徒媳婦這里了,真是要命!
木子清清咳一聲:“既然來了,就先住下來,等孩子出生了再走。”
王松驚喜地看一眼落敏的肚子,他們有徒孫了?!
劉大也是和王松一樣的表情。
落敏看看木子清:“會不會麻煩?”
木子清安慰她:“兩個師傅的醫術很好,有他們在我可以放心很多,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很多細節肯定注意不到,除了他們,我不知道誰還可以讓我相信。”
頌秋端著熬好的藥急急地走著,都怪自己不小心睡著了,藥煎好了都不知道,晚了整整一刻鐘。雖然少夫人不會怪罪她,可是她心里卻不會好受,少夫人那么好的人,雖然話不多,待人卻很溫柔,跟老夫人一樣寬厚。
不經意間抬頭,發現許久不見的踏雪貓著腰轉來轉去,好像在找什么東西。頌秋想著,關她什么事,本來就挺不喜歡她的,當下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恰在此時,踏雪發現了頌秋,急忙擋住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沒看到我要去送藥嗎?”頌秋沒好氣的說。
踏雪也不生氣,只是緊緊地抓著頌秋的袖子,“好頌秋,求你幫幫我,我把我娘留給我的一只耳環弄丟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幫我找找吧,這只耳環對我挺重要的。”
松球一看,果然她的耳朵上少了一只耳環,不由勸她:“你在仔細想想,我還要給少夫人送藥呢。”
“別”,踏雪哀求道,“好歹咱們姐妹一場,你就幫幫我吧,我保證不會耽擱你很長時間的。”
頌秋將盤子往地上一放,“那好吧。”
踏雪喜笑顏開:“謝謝你了。”
兩人分開找,不一會兒,頌秋高興地拿著一只耳環:“踏雪你看,是不是這個?”
踏雪仔細看了看:“就是這個,真是太謝謝你了頌秋。”
頌秋端起盤子:“沒什么,小心點別再弄丟了,我得去給少夫人送藥了。”
“嗯,去吧。”一瞬間,踏雪又恢復了以往冷清的樣子。頌秋邊走邊搖頭:“這人還真是幫不得!”
落敏看著一桌子的菜,不由胃口大開,沒想到大師傅居然燒得一手的好菜,難怪二師傅那么喜歡吃,就是自己也禁不住誘惑啊。看大師傅還往上端菜,落敏不由咂舌,“大師傅,這太多了吧,我哪吃的完?”
劉大咂吧著嘴巴:“敏丫頭別擔心,吃不完還有我呢。”
聽到此話的王松一腳踢開他:“去,這都是給敏丫頭準備的,你想也別想。”又對落敏說:“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不吃,我的乖徒孫總要吃的吧。”
落敏無法:“那師傅們坐下一起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再說人多吃著也熱鬧。”二人也不推辭。
“少夫人,您的藥。”頌秋將藥拿出來遞給她。
落敏看著手里黑乎乎的藥汁,不由皺眉,可不可以不喝藥啊。算了,為了孩子,她忍!
吹一吹藥,感覺它涼了點就要喝下去。
“等等!”
正在埋頭苦吃的劉大突然大喝一聲,嚇得落敏一愣一愣的。
“敏丫頭,今天的藥就不用喝了,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少喝點藥還算是很好的。”劉大笑瞇瞇的說。
王松踢他一腳:怎么了?
劉大瞪他一眼:待會再說。
反應過來的王松直接端走落敏手里的藥碗:“嘿嘿,多吃些菜比吃藥什么的好幾十倍。”
聽見不用喝藥,落敏當然高興壞了,當下埋頭苦吃起來,真的是太好吃了。
“頌秋,去給小少爺送份飯菜去。”這孩子都瘦了。
劉大放下藥碗,慎重的說:“是毒藥,見血封喉。”
王松一拍桌子:“誰這么狠毒,居然跟一個孕婦過不去,徒兒你說,要怎么收拾他?”
木子清輕嗤:“如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查過了,除了煎藥的頌秋,就是踏雪經手過藥,頌秋沒什么動機,看來只有踏雪了。
牢房里,踏雪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面目,遍體鱗傷。
木子清緩緩而來,看到如此摸樣的踏雪,不由搖頭:“踏雪,何苦如此?”
踏雪努力撐起自己的身子:“那樣一個善妒的女人如何配得上天人之姿的少爺。”
“誰指使你做的?”冷冷的語氣讓人心里發顫。
“沒”,踏雪避開木子清的眼神,“沒人指使我,是我自己。”
“是嗎?”
這時一個小廝跑進來伏在木子清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木子清陰沉著問:“確定?”
小廝點點頭。
“給她留個全尸。”說罷,看也不看走出牢房。
踏雪驚恐的看著來人端著一碗東西向她走過來,近了才發現正是自己投毒的那碗藥,不由笑出聲來,慢慢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眼角都笑出了淚花……
簫吟兒一腳踢開擋在龍椅前的冷煜楓,自己坐在上面,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交出玉璽,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冷煜楓因為渾身無力倒坐在地上,嫌惡地看著她:“怎么,想當女皇帝?”
簫吟兒站起來來到冷煜楓面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沒用的男人,我勸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冷煜楓冷冷一笑:“你休想!”
“你以為我沒有完全的把握,只不過我不想太麻煩而已,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了,好歹咱們夫妻一場,我讓挽翠送你上路吧。”
只剩下一天胳膊的挽翠拿著一把劍慢慢逼近冷煜楓。
冷煜楓哈哈一笑:“那謝謝你了,可惜恐怕要辜負你的一番美意了。”說完,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順便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你怎么、怎么會?!”簫吟兒滿眼的不可置信。
“愚蠢的女人!”抽出腰間的軟劍向簫吟兒撲去,“殺無赦!”
一瞬間,從四面八方涌出許多禁衛軍。
簫吟兒心里大驚,哪來的禁衛軍,不是已經換成自己人了嗎?正想著,眼角掃到冷煜熙和木子清兩人護著一人走進來,頓時白了臉色,那是皇上,還有自己的爹爹。
簫丞相看著自己的女兒,厲聲喝道:“孽障,還不束手就擒!”
可惜,簫吟兒眼里此時只看得到木子清一人:“為什么,為什么你從來就看不到我的存在呢?”
趁簫吟兒失神之際,冷煜楓一掌拍向她。
事實上,自從上次木子清那一掌之后,她的武功已大不如前了。
“清哥哥,長大以后瀟瀟給你當媳婦好不好?”
七歲的木子清冷著臉,并不去理會紅衣女孩的哀求,他心里在想,他的媳婦怎么能像只花蝴蝶一樣呢。
“你、你是瀟瀟?”木子清顯然不是很相信,“為什么不早說?”
“呵呵”,簫吟兒慘白著臉,“瀟瀟想給清哥哥拿整個旭朝當禮物,然后當清哥哥的皇后,這樣就可以永遠和清哥哥在一起了。”
木子清嘆一口氣:“你這又何苦?我從來就沒有想當過皇上,只想和敏兒一起簡簡單單的生活。”
頓了頓又說:“可是瀟瀟,你不應該把手伸到敏兒和孩子身上,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簫吟兒慘然一笑:“清哥哥,你對我還是那么冷靜,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是嗎?”
旁邊的簫丞相‘噗通’一聲跪在冷浩然面前:“求皇上饒小女一命!”
“不用”,黑色的血順著簫吟兒的嘴角溢出來:“既然是個錯誤,就讓我自己來結束吧,爹爹,請恕女兒不孝!”
吃力的抬起頭看著木子清:“清哥哥,來世可以先喜歡我嗎?”
木子清搖搖頭,他已經許給敏兒了。
簫吟兒低下頭:“我明白了。”為什么心里好輕松,從來沒有過的開心,是誰的驚叫聲和痛哭聲她已經聽不到了。
來世,一定好好愛自己!
一場突發的政變就這樣結束了,空蕩的大殿上只有一位老人痛失愛女的悲慟聲。
冷浩然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有身為人父的驕傲和自豪。
“你們做的很好!”這樣他就放心了。
“楓兒,做個好皇帝,讓爹爹為你驕傲。”
“熙兒,好好幫他。”
看著木子清,這個孩子他虧欠太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冷煜楓當下一急:“父皇你要走?”
冷浩然點點頭:“是,這輩子我虧欠你娘太多,現在也該陪陪她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平凡的丈夫,只想和妻子一起共度余生,白頭到老。”
“哦,對了,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別像我一樣后悔。”
“父皇!”
冷煜楓和冷煜熙異口同聲地喊道,可是冷浩然頭也不回的隱入濃濃的夜色里。
木子清嘴角越扯越大,該回去陪陪老婆和孩子了。
一個月后,皇上新封的皇后駕臨清王府,忙壞了王府的一干人,哪知皇后并不在意,問清王妃的住處之后,一個人摸索著去了。
木子清緊張地扶著落敏,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落敏的肚子,生怕有什么閃失,越越也亦步亦趨地跟著。
落敏好笑的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這才五個月,不用那么緊張。”
“可是肚子為什么那么大?”
落敏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肚子,還好啊,五六月的肚子也該顯形了。
“落落!”
聽聽見有人叫她,落敏一看,這不是凌煙嗎?
“凌煙,怎么是你?”落敏高興的說。
“怎么不會是我?你這女人也不知道來找我,虧我整天還惦記著你。”
又瞧瞧落敏的肚子:“恭喜你啊,真好!”
頌秋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落敏說:“少夫人,皇后娘娘她……”看到兩人拉著手,立馬反應過來,“我去弄些點心來。”
落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總算對的起皇后這個稱呼。”想了想,又疑惑:“你怎么出宮了?皇上他知道嗎?”
凌煙無所謂的說:“隨便了,這個皇后不當也罷,我想好了,不回皇宮了。”
落敏戳戳她的臉蛋:“你啊,別玩過火了。”
幾步之外的越越奇怪地問:“爹爹怎么不跟著?”
木子清摸摸鼻子:“女人的世界男人永遠也不懂。”
越越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就這樣,凌煙在清王府里住了下來,沒想到她居然和兩位師傅很投機,三個人整天鬧的不可開交,一個個跟小孩子似地。
“清”,搖搖假寐的木子清,“不去告訴皇上,他的皇后丟了?”
木子清優雅的伸個懶腰:“很快就來了。”
拿起一顆葡萄,剝了皮喂進落敏嘴里:“我只是告訴他,兒子要跑了。”
落敏目瞪口呆,這、這也行?
“皇上駕到!”
落敏還來不及站起來,就見冷煜楓殺氣騰騰地闖進來,奔至凌煙面前,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她就走。
凌煙大叫一聲:“落落,我不要回去!”
“閉嘴!”冷煜楓作勢就要吻她,嚇得凌煙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落敏無語,這兄弟倆威脅人的風格還真像。
“皇上,記得將皇后這幾天的用度折成錢送來。”冷煜楓的背僵了一下,繼續走。
“記得要碎銀啊,不然怕找不開。”冷煜楓嘴角直抽,看了看懷里的凌煙,突然笑得像只狐貍。
落敏噴笑,果然只有她家的男人能這么腹黑,連皇上也敢威脅。
三個月后,落敏順利產下一對雙胞胎,大一點的叫木亦墨,小的叫木亦儒,最高興的要數越越了,整天弟弟長弟弟短的。
還有就是木子清的兩位師傅樂壞了,一人抱一個舍不得放手,兩個孩子吃喝拉撒睡全包了,落敏打趣,這下也不用請奶媽了。
年底,伊情和冷煜熙的婚禮如期舉行,暖暖也正式被封為郡主,兩人一如既往的疼她。
皇后還是鬧鬧小脾氣,不過現在可出不來了,因為懷孕,她被徹底禁足了。
又一年的春天,落敏招呼全家人去春游。草地上,兩個小家伙追來追去打打鬧鬧的好不熱鬧,粉嘟嘟的臉上洋溢著孩童的樂趣,活脫脫木子清的翻版。
越越也長高了,更像男子漢了,這會兒儼然一個大哥哥照顧兩個小的,忙的不亦樂乎。兩個師傅也不甘落后,一個勁的逗著兩個小家伙。
落敏看著這一幕,很幸福的笑了,木子清從背后抱住她,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老婆,過段時間,我們回梨花鎮好不好?”
落敏正想著自己最近特別想吃酸的,聽到此話,調皮的眨眨眼睛:“親愛的,恐怕不行,因為你又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