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處于何種困境,他總是告訴自己,只要堅持下去,一切都會按照自己的軌道走下去的。
即使前方是火海,他也會堅持的走完全程。
他不能放棄。
他長嘆一口氣,然后才離開公司。
回到公寓,他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他記得蘇子君通常都會放一些藥在家里的,他叫了她幾聲卻沒有聽到回應。她竟然沒有在,他蹙蹙眉,然后走進房間。他最不喜歡去翻這些東西,但嘆一口氣,還是去找藥品。
他的手伸過去拿感冒藥,手卻停了一秒,轉向了另一個盒子。
他拿著那一盒避孕藥,心里說不出什么感受,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手將盒子捏癟,手有青筋顯出。
蘇子君接到蘇亦旻的電話時,正在獨自逛街,在某一個特點的時候她喜歡就這樣一個人走著,不停的走著。
“你在哪里?”蘇亦旻開口就問。
“有什么事嗎?”
“我來接你。”
蘇子君報上地點,電話就被對方那個人給掛了。她看著手機呆了兩秒,然后站在原地。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但她還是很自覺的等著,因為她在這一點還是挺了解蘇亦旻的,沒有什么事他絕對不會主動打來電話。
原來是陪著蘇亦旻一起去參加他們那群發小和同學一類的好友。
他們結婚的時候,有很多人并沒有趕回來,于是這次就來一個聚會,當然蘇子君和蘇亦旻都是主角。
陳紹穎看著蘇子君,連眼神都不愿意移動,他都驚奇了,這樣的兩個人都能湊成一對,看來這個世界上果真是無奇不有。
包廂里已經坐滿了人,蘇子君站在蘇亦旻的身邊,她輕呼了一口氣,蘇亦旻在之前也不告訴她是來做什么,此刻她還穿著平穿得很普通的衣服。而那些人個個都帶了女伴,那些女伴更是個個搖曳生姿。
蘇亦旻仿佛看透了她,輕輕的在她耳邊說,“放心好了。以你非珍品不穿的品味,即使你穿得再普通,也足以將這些人給比下去。”
蘇子君眉心抖了一下,并沒有開口。
倒是陳一庭吼了起來,“這對新人在那里說什么悄悄話呢!也說出來哥幾個聽聽。”
“別人小兩口的事,你管什么閑事。亦旻啊,你和子君繼續說繼續說,我們保證不偷聽。”
陳紹穎一聽便樂了,笑得手上的酒都蕩了幾下,“其實,我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來祝福你的。只是來請問你這少女計劃是如何實施的,讓我們也學著點,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蘇亦旻嗤笑,“你不是不婚主義者嗎?是誰大學的時候一直吼想結婚的人都是些傻蛋。”
“這還不是受了你的影響,連你蘇亦旻都自愿加入傻蛋協會,我這等凡人哪敢造次。”陳紹穎的聲音幽幽的,十足的調侃。
蘇亦旻不理會他,將蘇子君拉到一邊的沙發上坐著,他低語,“能不開口就盡量不開口。”這群人是典型的越挫越勇型,和他們較上勁只會更麻煩,將姿態放低一點,或許可以減少不少的麻煩。
“亦旻啊,雖然現在說這話有些遲了。但還是要說‘新婚快樂,結婚快樂’。”另一個人拿著酒就站起來敬酒,臉上的笑格外的刺眼。
蘇亦旻也笑,“我還真得給你們做一個榜樣,不要老想著為國家做貢獻。雖然國家提倡晚婚晚育,但也不至于一群人就跟風不結婚吧?”他喝下一大杯酒。
但這人可不止只打這樣一個主意,“耶,我還沒有敬我們的新娘呢!來滿上。”
蘇子君看著那酒杯,吞了吞口水。
對方見蘇子君沒有喝的打算,又叫道,“難道我們的新娘是覺得我的誠意不夠?來,換一個大杯子。”
蘇子君這下是欲哭無淚,她看一眼蘇亦旻。
蘇亦旻站起來,“她對酒精過敏,你也省省力氣吧!”
“這可怎么行?不過也可以,那你就代勞吧。便宜你了,誰不知道你酒量好啊,一杯可說不過去,兩杯。”
蘇子君看蘇亦旻喝酒就跟喝水似的。一開了先例子,后面的人都如法炮制。
蘇子君是看不下去了,“他喝了很多了,這幾天他身體不太好,還感冒著···”
“亦旻的身體一向很好,妹子就別擔心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還是我自己來喝。”蘇子君長嘆一口氣。
“別那么不懂事。”蘇亦旻的聲音低沉。
陳紹穎覺得這場面有趣極了,“子君還是坐下吧,看看你這無敵的丈夫是如何將別人喝倒的。再說了,亦旻在學校里拒絕人家女生那是一點沒有憐香惜玉,把那些女生是傷得直接就哭了。難得他今天想要表現一下憐香惜玉,你就讓他多表示表示。”
蘇子君長長的嘆氣,今天是逃不過去了。
陳紹穎坐過來,“一點也不值得同情的家伙。你知道以前他是怎么整別人的嗎?那才叫陰,活該也有今天。”
蘇子君看著陳紹穎,“有你這么當朋友的嗎?”
“當然了。你看我就沒有加入那群人,只是當觀眾。是不是覺得特感動?”
蘇子君這下笑場了,點頭,“我無比的感動。為你們的友誼。”
陳紹穎又看看蘇亦旻,臉色有些捉摸不定,“我看你還是先去準備一些醒酒的藥。看來他們是玩真的了,他們知道比喝酒是比不上蘇亦旻的,將他喝的酒給換成了高濃度的。”
蘇子君心里有了計較。
這次蘇亦旻真的是被灌得很慘,臉色通紅。蘇子君扶著他,一出包廂就直接吐了。這算他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覺得心也柔軟了幾分。她拍著他的后背,“好點了嗎?”
蘇亦旻沒有開口,只是一直吐著。
蘇子君去要來開水,連哄帶騙的讓蘇亦旻吞下藥,然后將他扶到車上。
“都知道這群人沒有安好心了,干嘛還要來?”她自言自語的開口。
“遲早都會有這么一天,早死早超生。”他竟然會回話,果然不能將他視為一般人。
“你就不怕醉死了沒有管你?”
“所以我帶你來。”
蘇子君說不出話來,加速開車,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眉頭皺了一下,她立即減速,幾乎是最低限速了。
“你還好吧?”
“恩挺好,還活著。”
蘇子君笑了一下,即使是喝成了這個樣子,邏輯還是那么的嚴密。
她搖搖頭,繼續開著車。而他們就是這樣,不近不遠的相處著,一步步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