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過只是在孤立無助的時候,給自己一點希冀。
如同在漆黑的夜里,希望看到黎明的那一點亮光。
但,只有處于黑暗之中的人,才了解,那究竟有多無助。
所以,旁觀者只能是旁觀者。————轉自蘇子君**。
蔣雅婷蹦蹦跳跳的來到蘇亦旻對面坐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出門就會背著那個兔子形狀的挎包。她今天穿著一件嫩黃色的短袖T恤,外面套了一個小馬甲,十分青春靚麗的裝扮,但蘇亦旻卻不同意的蹙了一下眉,“穿成這個樣子,不覺得冷?”
“好看嘛!”蔣雅婷是不以為意。
“好看又不能當飯吃,這不是你以前的座右銘嗎?”
“都說是以前的了。”蔣雅婷喝一口咖啡,“而且,誰說不能當飯吃。古人都說了‘秀色可餐’的。難道我們連古人都不如?”
“古人,古時的人,都一老思想還能去認真?”他彎彎眉。
蔣雅婷撇撇嘴,“這么久都聯系不到你,你到哪里去鬼混了。我都以為你不理我了,給你打電話都是關機。”
蘇亦旻勾勾她的鼻子,“不理你就是鬼混啊,想得還真···”
“那你去哪里了?”
蘇亦旻拿起駝鈴在她眼中晃了晃。
“給我的?”她搶過去,“你在哪里買的,真漂亮。”
“麗江。”
蔣雅婷的臉色僵了一下,“你··和誰一起去的?”
“我妻子。”他不以為意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沒。”剛才的興奮感覺一掃而空,她將駝鈴放進自己的包中。
“店里生意還好吧?”
“還不錯。”
“你覺得麗江好玩嗎?”
“不錯。”他看她一眼,“怎么?”
“下次,我們也一起去吧!”
······
蘇亦旻將蔣雅婷送回家,然后回到公寓。他站在小區下面看了那輛熟悉的車一眼,然后便上樓。他以為,蘇解封就算會親自來,在看到他不在后也會離開。看來,這次是真把他給逼急了。
他仍舊步態從容的上樓,敲門、
蘇子君將門打開后才反應回來,他從來都會在身上帶上鑰匙的,而且公司里還會放著一把備用鑰匙。她狐疑的看他一眼,“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比以前下班的時候早多了吧。”
“爸爸一直在等你。”
他捏了一下她的手,“他該不會就用幾句話就將你給收買了吧?”
蘇子君沒有開口,推了他一下,“爸爸在書房,你自己去。他剛才站在窗口,肯定看見了你回來的。”
蘇亦旻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然后向書房走去。
蘇解封坐在那里,連頭都沒有抬起。只是翻著一些書,他翻了一會似乎才發覺蘇亦旻進來,放下手中的書,“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也以為你已經走了。”
蘇解封笑了起來,“看來我們今天都估計錯了對方,這也算我們難得的默契了。”
“確實很難得。”
蘇解封又將那本書拿起,隨意的翻開,“你小時候我總教你做人要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似乎沒有學會。”
“那是因為我學會了‘人善被人欺’的真理。”他掃他一眼拿起的書,書的外殼上寫著大大的“寬容”,“要想活的好,必要的時候就得犧牲別人。如果要乖乖的坐在那里等著被犧牲,你說我憑什么要坐以待斃?”
“遠辰現在情況很不好。”
“情況若是好想必你也不會親自登門。”蘇亦旻嘴角揚起一抹諷刺般的笑,“遠辰還是你的,你要相信你自己會有力枉狂瀾的的本領。”
蘇解封也不生氣,只是看著他,“遠辰也是你的吧,你是遠辰唯一的接班人。如果遠辰有什么好歹,損失最重的也只是你。難道你希望你外公留下的基業就這樣被毀掉?”
“想要毀掉外公留下來的基業的人是你。”蘇亦旻伸出手指指著他,“我想外公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讓你娶了我母親。”
蘇解封閉了閉眼,“原來你是因為這件事才一直對我心存怨恨。可是,你那時還那么小,怎么會···”
“有一句話叫做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你沒有想到我母親會給我留下一本日記吧?那個你這輩子都對不起的女人,在日記中竟然沒有說你一句壞話。你真該慶幸你這輩子遇見了這么好的女人。”
“所以,為了你母親,你也得將遠辰好好打理下去。”蘇解封站起來,“我想我還是告辭了。”
“不送。”蘇亦旻站在原地,目光中摻雜著各種情緒,但最后他也只是將握緊的拳頭松開。
蘇子君送蘇解封下樓,她小心的扶著他的手。他似乎越發的老去,連走路的動作也開始不利索了。頭上的白發怎么也掩不住歲月的痕跡。
上車前,蘇解封抓住她的手,“亦旻是個性格乖戾的孩子,你要多勸勸他。平時多陪陪他,也多體諒一下他。我老了,很多事也力不從心了。但無論我做過了什么,但他終究是我的兒子。”
蘇子君點頭,看著這輛黑色的轎車逐漸遠去。
蘇子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猛的抬起頭,公寓書房的窗簾被人猛的拉上。她微微的嘆息,說不清這種溝壑般的感情該如何建起一座牢固的橋梁。
蘇子君回到公寓的時候,蘇亦旻正在浴室洗澡。她坐在沙發上不動,想起蘇解封眼中悲憫的色彩心里像是無法呼吸一般。親生父親,這個詞太具有誘惑力了。她咬咬自己的手指,感到有些疲憊。
“不嫌惡心?”蘇亦旻走到她身邊,掃一眼她的指尖不著痕跡的帶著些許厭惡。
蘇子君立即收回手,“和爸爸說話的時候還是客氣一點,他現在病也多,身體也不怎么好···”
“他給了你什么好處?還是你覺得討好他可以得到更多好處?”
“不可理喻。”
蘇子君不再理會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開口。蘇亦旻揉揉自己的額頭,看了她好幾眼,但她連眼神都沒有動一下。他無奈的嘆氣,然后走過去抱住她,“好了好了,我錯了。”
蘇子君推開他,“一邊去。”
蘇亦旻才不肯聽她的,更加抱緊了她,“我們看電影。你看哪一種?悲的還是喜劇的還是···”
“看兒子與老子斗其樂無窮的。”
“······”
蘇亦旻在第二天還是被蘇子君給叫起來,準時去公司報道去了。蘇亦旻雖然很好奇蘇子君為什么會這么的偏袒蘇解封,但還是沒有開口詢問,自己就匆匆趕去公司。
他走了半個月,現在公司是徹底的亂成一團。他感到有些頭大,然后吩咐柯華做這樣做那樣,幾乎每一分鐘就下一個命令。
一天下來,也只是將人員的安排處理好,還有將那些所謂抱病在家的公司老員工給招回來。光只是這樣已經讓蘇亦旻感到煩悶了,直到天色黑盡,這才匆匆的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