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雅婷站在大廈下停了一會兒,這才走了上去。
秘書看了她一會兒,并沒有問太多,畢竟蘇亦旻之前是交代過的,“蘇總在辦公室等你。”
蔣雅婷頓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
蘇亦旻靠在轉椅上,即使聽到了動靜還是選擇閉上了眼睛。他回想著那曾經的過往,那一幕幕是時間留下的老照片,讓他慢慢的回憶。
第一次看到蔣雅婷的時候,她臉上的單純徹底的打動了他。他們本是血脈相連的兩個人,他卻活在無窮無盡的爭斗中。他要算計著這個,算計著那個。每一個人都說他聰明無比,說他是商場里的一個奇葩。
只有他自己知曉,他要付出多少。
但偏偏,他們的命運本應該是相連的。
她卻可以那么的單純,那么的美好。
讓他不忍心將她和溫如嬌連在一起。他想,就這樣吧,她是自己的親人,她和溫如嬌是兩個人。自己不應該因此就厭惡她,所以他對她好。
因為,他們是親人。
還有對子君童年的虧欠,讓子君幾乎沒有在他面前笑過。
他知道,他錯了。所以,他對蔣雅婷好,不想讓她成為另一個子君。
但換來的又是什么?
那么單純,那么美好的女孩,難道真的被自己徹底扼殺了?
她單純的笑,單純的沒心沒肺,單純的覺得全世界她是最幸福的。
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他睜開眼睛,看著蔣雅婷,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溫度。
蔣雅婷怯怯的看著他,她的手繳著自己的衣服,許久才開口,“哥,你叫我來是為了什么?”
蘇亦旻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說呢?”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開口問的。”
蘇亦旻沉默了半響,“你真的還是那個雅婷嗎?”
蔣雅婷突的一抖,她別開眼睛,“我不是,那誰是呢?”
蘇亦旻猛的拍向桌子,“真是夠好。”
“我不懂···”
蘇亦旻站起來,他的眼中蓄著血絲,將一疊照片甩在桌子上,“不要說你不知道這是什么。”
蔣雅婷臉色白了白,但突然又鎮靜下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蘇亦旻冷笑,“我敢保證,如果這些照片真見了報,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我一個頁不會放過。”
蔣雅婷激動起來,“你就真那么在乎蘇子君嗎?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還在乎什么?而且,你明明知道她在美國被人···”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蘇亦旻一個耳光就扇下來。
蔣雅婷捂著自己的臉,“即使你不承認又如何,即使這些照片沒有流傳出去又如何,難道她就圣潔了嗎?這些照片就是證據,就是你心中女神被玷污的證據。你不準別人說,那又如何,你自己也知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子君是無辜的。”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來得及阻止,這些照片見了光,子君會如何。她不能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了,一絲都不能。
“無辜的?”她大笑起來,“誰不是無辜的?當初我來苦苦的求你,求你放過我的媽媽,放過舅舅,你有放過嗎?你沒有,你非要趕盡殺絕。你將他們逼到最后。讓表姐嫁給了一個殘疾人。他們不無辜嗎?”
他冷冷的看著她,如果他不逼他們,他們就會卷土重來。吳氏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不會允許自己犯這種錯誤。
看來,以前的那個雅婷已經不存在了。
他嘆了嘆,“我還是那句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還有類似的事發生,無論那個人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蔣雅婷自嘲的笑,“多謝蘇總手下留情。”
蔣雅婷笑著離開。
蘇亦旻拿起桌子上的那些照片,他的雙手有些發抖,“子君,你說我該怎么做?”
可拉看著窗外的景物,那些人都來去匆匆。
而房間里顯然還有另外一個人,他吸著煙。
可拉轉身看著他,“蘇亦旻花了大筆的錢在找你的下落。”
夏哥將煙頭扔掉,“那場大火沒有將我燒死。我命硬很。”
可拉笑了一下,“又何必。”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讓你去路修遠身邊取回那樣東西。即使知道他受手中根本就沒有也不肯離開。怎么,即使你做了那么多他連正眼都不看你一眼?”
可拉淡然的微笑,“那又如何?”
“如何?說得輕巧。我要報仇,我不會放過蘇亦旻。”
可拉笑得更歡了,“我知道你恨他,恨不得立即就去死。因為,因美為他而死,因為,因美愛他。”
“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你只不過是愛因美,但偏偏她不愛你。所以,你恨,你恨所有和蘇亦旻有關的人。所以,你要毀了蘇亦旻最在意的人。所以,你借我的名義將蘇子君引到那里去,所以你那樣對她···”
說到這個,夏哥就有些怒意,“讓你引她去,你不引。怎么,我還不是成功了。你不知道,當我聽見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時,我無比的爽快。我當初所受的痛,我要蘇亦旻也同樣的受到。這肯定比殺了他還讓他痛。當拿著望遠鏡看著他痛不欲生的表情時,我真是無比的快樂。”
可拉的眼角有些濕潤,“即使你已經看到他痛苦了,你還想做什么。”
“還不夠,還不夠,我要讓他們更痛苦。”
可拉搖搖頭。
夏哥突然想起了什么,“將今天的報紙給我。”他翻了幾下,“奇怪,怎么會沒有。難道那臭丫頭是在耍我?”
可拉眉頭皺起,“在找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可拉笑了一下,“來,喝口水吧。”
夏哥接過來,一口便喝下去了。
日落西山,可拉對著夕陽笑了一下。這緣起緣滅,什么時候才是盡頭。她知道,那個人也不愛自己。否則,他不會那么的懷疑自己,沒有半點相信。就算不是自己做的又如何,他也不會相信的。何況,她真的是莊臣的妹妹。
這個時候,她請來的人已經到來,她對著已經倒下去的夏哥說,“就是他,將他扶到醫院。”
她事先已經收過他的身,將那些底片拿出來毀掉了。這算她為子君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她坐在走廊里。
在手術室,進行著一場非正常手術,她花了巨額資金,讓神經系醫師將夏哥的記憶神經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