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真有永恒無悔的愛嗎
是因為我還沒有遇到
所以才懷疑
所以才會懷疑每一個人
也許有
只是那不是屬于我
也離我很遙遠————轉自蘇子君**。
蘇子君依舊守在他的床前,有一些擔心,不知為何,他似乎一直都在冒著冷汗,用多少溫熱的毛巾都沒有用。有一些擔心體溫不穩定,或者是在她離開后他又會反復的發著高燒。帶著這樣的不安,她選擇了留下。
在睡眠中,他似乎極度的不安,也不知是夢到了什么。有好幾次他都一直抓著她的手,很緊很緊,她要很費勁兒手才可以脫離他的魔手。他的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是想要說一些什么。
她看著他的面容,俊逸的,硬朗的,隱隱的透著一絲戾氣。這樣的一個人,應該是鐵石心腸,應該是視兒女情長于毒物,但偏偏他如此的癡情,如此的讓人覺得傷感。
所有癡情的人都是讓人心疼的。
路修遠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幅畫面,蘇子君趴著床沿上,頭發披散著,此刻有些凌亂。她的眼角有些青色,但卻隱隱的顯得可愛的清麗。她睡得很熟,以至于他不敢動一下,怕會吵醒她。
而他的目光從詫異到難以置信,最后有些莫名的顫動。
曾經的那個人,我一定要離開你,無論你做什么我都要離開你,我一定會遠離你···
而她,明明就可以選擇離去,卻沒有選擇離開。他的心里一時愁緒萬千,一絲酸意涌上心口,酸酸的澀然。
他的手慢慢的伸出,伸向她臉的方向卻在空中轉了方向,扶著她有些凌亂的發絲。
他微微的嘆息,也不知是在感嘆著什么。
蘇子君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有一絲欣喜,“你醒了?”幾乎沒有思考的將手伸向他的額頭,絲毫沒有察覺這個動作會有什么不對,“還好,燒退了。”
看到她如釋重負的臉,他微微的笑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這么的敬業,連老板的身體也負責管理,說吧,想加多少工資?”
有工資當然好,“你就看著給吧?”
“恩。”路修遠沉重的點點頭,“通常干得好的員工會覺得一切都是她應該做的,是不會想要報酬的。同時將老板伺候得好好的,以求以后的發展。看來你是想當好員工了。”
蘇子君一愣,一臉的郁悶,“那個,其實加工資也挺好的,通常工資高的都是公司里最好的員工。”
路修遠扯扯嘴角,“你不還是努力靠近之中嗎?”
蘇子君表情唉唉的,“可老板,我昨天是打車過來照顧你的呢!”
“所以?”
“你該報銷車費吧?”
“······”
蘇子君覺得自己真是大人有大量,一點也沒有去學她這老板小氣的作風,還是很認真的去做飯。考慮到他才生病,所以還是熬了一點粥,只是做了一點簡單的菜。她也了解自己的手藝,不能說特別難吃,但不會特別好吃就對了。用中學老師教的一個詞語,也就是差強人意了。
路修遠一點沒有嫌棄,吃得挺多的。
他半點沒有要問公司狀況的意思,也不知是真的不關心還是已經有所打算了。
吃過飯,她收拾著碗筷,有一點為自己的奴性自我鄙視。她只是他的員工而已,不是保姆,為什么要這么任勞任怨?外加他還不肯加工資,老實承認,這會是重點。
閑著有些無聊了,路修遠手中正拿著圍棋,他的手拿起一顆棋子,似乎真在思考著某些難解的東西。
“又想下一局?”蘇子君興致頗高。
路修遠看一眼她,直截了當的拒絕,“不想。”
“難道你怕輸?”
又想激他嗎?
路修遠到是比較好奇別的,“不知道我還有什么事值得你辛苦下一局來滿足你好奇心的事?”
蘇子君狀似想了想,淡淡的開口,“說說夏川吧!”
她原本以為他不會提的,畢竟這算是他最大的隱私。從他眉頭下沉的那一瞬間,她想開口說只是開玩笑的。但卻在嘆息后笑著開口了,“認識夏川,我從未后悔。”
也許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個可以讓他這么愛的女子了。
夏川美,驚心動魄的美。
后來他一直想,或許在看見夏川的第一眼,他就已經淪陷了。說他膚淺也好,說他沒有原則也好,他是真的為一個女子沉淪了。
夏川的家境不好,甚至還要她自己去賣報來維持簡單的生活。但夏川從不放棄,她比花嬌,性格卻如同青竹。她是純粹的,美好的,灑脫的。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那么愛。
也從未想過,夏川會如此的想要離開。
從沈嘉琪出現開始,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夏川不再愿意陪他出去,夏川不愿接他的電話,他以為她只是鬧鬧別扭,原來那只是他的以為。
她說,沈嘉琪就是一道光,給她無盡的黑暗世界照進了唯一的光。
他從不知道,在她的眼中,自己竟然代表著漆黑,代表著黑暗的無盡源泉。
所以,她才說就算沒有沈嘉琪也會想要逃離。
他不明白,不清楚,也想不通,為什么她可以那么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他不服氣,所以帶了一群人去截住沈嘉琪。
他記得,那一天,雨下得很大很大,似乎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在漆黑的夜中,在無人的小巷里,他親手將手中的到刺進了沈嘉琪的胸口,“遠離夏川。”
液體,血腥的,充斥在雨中,似乎在宣告著一個悲慘世界的來臨。
他永遠忘記不了趕來的夏川臉上近乎絕望的表情,只一眼,就足以讓他心碎。
他知道,自己輸了,輸給了不被愛。
只是,在場的人幾乎都看到了那一幕。
沈嘉琪將原本插在體內的刀更加深的刺進去。
“不。”夏川猛的跑過去抱住沈嘉琪。
他已經無法動彈,突如其來的心痛充斥在他的心口。原來,她的眼中從來都看不到他。
他并沒有殺害沈嘉琪,即使他真的刺了他一刀,但絕對是掌握了力度的。但。夏川并未出來作證。而他的那些兄弟的作證根本不能作為證據被法院接納。
路修遠的手緊捏在一起,“她明明就知道,我沒有殺害沈嘉琪。”
蘇子君看著悲慟的他,“這并不是重點。”
路修遠看著她,有一絲恍惚。
“重點是她喜歡沈嘉琪,而他死了。”
無論是不是路修遠殺害了沈嘉琪,沈嘉琪都已經死掉了。重點是夏川喜歡沈嘉琪,所以只能埋怨他。因為死的人不是別人,那是她喜歡的沈嘉琪,她只能選擇怪罪路修遠。
因為喜歡,所以無法接受他的離開。
因為喜歡,所以怪罪于一切讓他離開的因素。
因為喜歡,所以允許自己不分青紅皂白。
一切,只因為,她喜歡的人從來不叫路修遠。
蘇子君的眼里閃過一絲悲情,這般驕傲的男子,卻要被貼上“不被愛”的標簽。她的心頓了一下,有絲絲的疼,只因為此刻路修遠露出一臉的迷茫。
他輸在不被愛,所有的理由都只是惘然。
路修遠嘆嘆氣,“還好。她最后有了一個很愛她的人。”
蘇子君心下了然這個人,只是對于路修遠而言是“還好”,但對于某些人,那就是一個詛咒。或者是一個無法清醒的噩夢。
“你真的從來沒有恨過夏川嗎?”蘇子君低低的開口。
“沒有。”他聽見自己心底的疼,“她沒有錯,只是不愛我,而我錯在太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