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過去
到現在
突然發現
原來自己那么任性
在生命面前
那些固執的堅持顯得
如此的可笑————轉自蘇子君**。
他們終于回到市區,也是遇到一輛車,然后路修遠去和司機講些什么,對方才答應將他們載回這里。她覺得現在精疲力竭,如同回光返照
的病人。在最初的興奮后迅速衰竭。她能逃離的興奮感被一點點的磨滅,而現在只剩下酸軟無力。
她覺得自己的眼皮都快支撐不起了,也無暇去想會發生些什么。
大概是和張恒他們以前有過這樣的經歷,又或者他們本身就有一個根據地。也對,他不會再回到那所公寓了。所以,在看到張恒他們的時
候,她真的一點都不驚訝。他們這個圈子,從來都不是她可以去想象的。
但她覺得自己好飄渺,似乎什么都看不清。心中浮著一絲未定情緒,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
她看著路修遠,他此刻正在和張恒說些什么。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發生,因為他的眸子一直暗沉著。
路修遠處理好一些事后,這才走到她身邊,他剛要開口。蘇子君就先打斷,“我可以回公寓嗎?”
路修遠看了她好幾眼,只才使了一個神色給張恒。張恒領命,送蘇子君回可拉的公寓。
張恒一路上都從后視鏡中看著她,總覺得她和別的女子是不一樣的,卻也說不出在哪里不一樣??倸w,是特別的女子,所以才能讓路修遠
失常吧!這樣想著,他加快了速度。
很快就到了A區,蘇子君從車上下來,“謝謝你送我回來?!?/p>
“你自己要小心。”
她點點頭,這才轉身進去。
敲門的時候,她大腦是一片空白的。此刻什么都不會想,她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覺,最好是不要醒來。身體似乎越來越虛,好像都已經不受
她指揮了。
可拉來把門打開,看見她的樣子有些失措,隨后將她扶進來,“還好吧!”
蘇子君本以為她會問自己為什么晚上沒有回來,但此刻她一點都不想去想這些問題。終于,她找到了答案。因為沙發上坐在那個熟悉的身
影。
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用手揉著自己的眼睛,是他,真的是他。
在這一刻,她發現自己是懦弱的,因為她多想直接撲到在他的身上。告訴他自己有多怕,告訴他自己有多恐懼,告訴他自己有多緊張。但
是,她什么都沒有做,她只是站在那里,一直看著他。一直看著。
可拉動動嘴角,看一眼蘇亦旻,又看一眼蘇子君,很識趣的回房間里去了。
蘇亦旻看著她,她的臉色很不好。她沒有動,他有些嘆息,終于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
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他把手伸出來,一點一點的靠近她,他的手伸向她的臉,反復的撫摸著。
他什么都不想說,此刻就想這樣看著她。不去問她為什么不在這里,不去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他只想就這樣看著她。就這樣就很好,
這多難得。
她看著他,他如同一個被放大的幻象,一點一點恍惚起來。
終于,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虛無起來。
終于,他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子君!”他驚慌失措的抱住她向下倒去的身子。
看著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他的心仿佛被一點一點抽離。雖然醫生說她只是虛脫極了,又加上太過勞累,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綜合起來才
會暈倒。但看著她一直緊閉著的眸子,他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的害怕,害怕她不會睜開眼睛。
他一直守著她,手中拿著棉簽,為她的唇抹著水。防止她的唇干裂。
可拉一直站在一邊,她覺得此刻自己就一個隱形人。雖然她也很擔心,但一聽到醫生那樣說后也便放心了。不過,這個男人卻似乎沒有聽
到醫生說了些什么。還是一臉的擔憂,好像要向全世界的人宣布躺在這病床上的人是他最在乎的。
可拉揪著心,她仔細的打量著蘇亦旻。英挺瀟灑的氣質,眉眼中有一絲硬朗。這樣的人很難愛上一個人,但一旦愛上就很難抽身。這樣的
人的心是很硬的,一般人都很難去收復。
她嘆了嘆,也不知是在惆悵些什么。
她記得,蘇子君說過,她離婚了。
就是和這樣一個男人嗎?
生活果然是不能想象的。
可拉看著蘇亦旻,他將棉簽放好,什么都沒有做。他只是看著蘇子君,一直看著。明明都沒有動作,卻好像一切都已經做好。他看著她的
臉,不清楚是在想些什么。有些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并不明艷,此刻的光是昏黃的,但她的樣子卻是如此的安然。而他的眸子竟也是安然的
。
他們什么都沒有做,卻讓她想起了四個字:細水流長。
就是這種無言的默契,無言的安然,無言的和諧。
可拉再看他們一眼,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然后,她轉身離開病房,別人的故事中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羨慕的美好,但自己的故事中總是
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
而她多了什么?
又是少了什么?
她站在走廊的窗臺上,看下去是一片花壇,已經有些花在開放了。深紫色的花瓣搖曳著,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而她又該去經歷著什么,又該去如何想自己的人生。她摸向自己的肚子,那里此刻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這次,是她狠了,不再給自己留
下后悔的機會了。
誰的人生又可以總是轟轟烈烈呢!活著,就要學會妥協,這個世界上總不會你想要什么上帝就給了你什么。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或者不公
平,唯一的是要去學會接受。
無論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世界,那就要去適應這個社會的規則。沒有什么比安慰自己更加重要了。
嫉妒的人是最無能的人,所以她從不嫉妒,只是偶爾的時刻有一絲惆悵。
可拉仰著頭,看著這一片未知的天空。
她已經選擇了,不是嗎?
婚期已經越來越逼近了,她不允許自己再次反悔了。
她拿出手機,“修明,你在哪里?我們一起吃飯吧!”
人總要去適應自己所選擇的,無論那是人,還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