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明的離開,讓楊思琳頓時如同一只泄氣的皮球,原本還以這家伙能有一點點同情心,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一些。
什么嗎?在楊家的時候當著她那可愛的爹娘說得那么好聽,還說什么再也不會讓人欺負她。都是些屁話,這剛一回來就讓她被人陰了一把,若不是自己聰明伶俐,反應靈敏,應變無敵,指望他?只怕現在可就不是抄佛經這么簡單了。
算了,還是自己想辦法了,這種人本來就不應該對他抱有任何的期待值的。她嘆了口氣,狠狠的朝霍啟明離開的方向鄙視了一把。
“清歌,幫我找本佛經過來。”發泄完畢,事情總歸還是得想辦法做的,楊思琳打算先看看,實在不行,就只有依葫蘆畫瓢,照著來了,慢一點,丑一點也沒辦法了,總得拿點什么東西出去交差才行。
清歌一聽,很快便去找了兩本佛經來,見楊思琳一臉的不高興,便好心的提議道:“少夫人,您也別生氣,依奴婢看,侯爺夫人也不過只是想息事寧人,做給其他幾房的人看看罷了。您慢慢寫,不著急,就當跟平日一樣,練練字。反正平日里您也有臨萜的習慣。”
“??!”聽到清歌的話,楊思琳幾乎要當聲石化。沒想到本尊還有這么雅致的興趣愛好。沒事練字玩,那寫出來的字自然是一手漂亮的好字了。如此一來,那她豈不是死得更慘了?
“清歌,你能不能幫我寫?!睂嵲谑菦]辦法了,楊思琳朝屋子門口看了看,小聲的對清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啊,少夫人,您不是開玩笑嗎?我們哪里識字,怎么能幫您寫?”清歌笑著說道:“除了張媽媽能識幾個簡單的字以外,像我們這些奴婢是很少會有人識字的,更別說寫了。”
不會吧!楊思琳徹底絕望了起來,原來身旁的這幾個聰明伶俐的丫頭竟然一個個跟也一樣,也都是大文盲!不,應該說比她還慘,至少她最多只能說是看不懂這里的外語而已。
天啊,她怎么把這一層給忘了?這可是該死的舊社會,就連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只是識一些簡單的字用作日后嫁人后的成當家主母時方便看帳本之類的,而這些奴婢是根本就沒資格讀書認字的呀!
原先她還覺得既然這四個丫頭個個都有那么與眾不同的長處,楊家的人既然這么早就舍得在她們身上花血本,那么最少也應該給她們掃掃盲,提高一下整體素質吧?
結果沒想到,壓根就不是自己這么想的,天啊,現在她可真只有哭的份了。
抄佛經,抄佛經!難道候爺夫人、霍啟明這些人都這么淡定的認為她這個女子便一定能識字書寫嗎?不說這里的女子無才就是德嗎?為什么她們就這么肯定她是識字的呢?
“清歌,我不想抄!”她腦子一閃,突然看向清歌,試探著說道:“為什么她們這么肯定我識字呢,就說我壓根不識字,不會抄,看她們能拿我怎么辦!”
“噗!”這一回,連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風荷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少夫人,您這點子可不怎么好,任誰都知道楊家唯一的大小姐別說識字斷文,就是看帳查數那也是一等一的,您這借口也實在是行不通吧!”
這一下,楊思琳算是徹底無語了,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腦門前掉下來的無數條黑線,還有幾只烏鴉不停的在頭頂叫著飛過。
人家說天無絕人之路,可為麻到了她這里就變成了天要絕她之路呢?
“少夫人,要是您現在實在不想寫的話也沒有關系。”香雪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反正候爺夫人又沒有規定您什么時候完成,就慢慢拖著唄,到時過些天,只怕也沒誰記得這事了?!?/p>
“別胡說八道,這事可不能不當成一回事?!鼻甯璧闪讼阊┮谎郏粷M的訓道:“你們剛才沒聽姑爺說嗎?候爺夫人這次也算是對主子的一次考驗,主子若是完全不當成一回事,只怕會給候爺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何況其他幾房的那些主沒事都想找事,現在有了事還會不好好盯著嗎?”
香雪一聽,頓時耷拉著個腦袋,不敢再出聲,而楊思琳則一臉的呆滯,整個一可憐得要死的表情,看得其他幾個丫環也不也再貿然出聲打擾。
“唉!”好半天,她這才重重的嘆了口氣,目光無意識的游離著:“算了,我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過幾天再開始抄吧!”
眼下她能做的只能是能拖則拖了,希望能突然想出個什么好辦法,或者來個什么大救星就好了,這樣的話,她一定會感恩戴德,銘記于心的。
幾人見狀,這才稍微松了口氣,主子總算是松了口了,想是過幾天等心情好一點,自然就會開始抄寫佛經的,而憑主子那一手漂亮的小楷,到時一定會在候爺夫人面前贏得不少的好印象。
“少夫人,剛才夫人那邊派人過來傳話了,說是老夫人已經清醒了過來,大夫看過了,暫時沒什么大礙了。”張媽媽走了進來,臉色微微一閃,有些不太自然的繼續說道:“夫人說了,老夫人現在身體不太好,不適合打擾,所以少夫人暫時不用過去探望?!?/p>
“哦,知道了。醒了就好!”楊思琳一看張媽媽吱吱唔唔的那樣,也明白張媽媽是擔心候爺夫人不讓自己去探望老夫人這事會讓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其實,她才沒這么多的心思,不去更好,反正去了也不討喜,站在那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還省去了一些尷尬。
“咦,香雪,這兩盆蘭花怎么成這個樣子了?”楊思琳突然來了精神,目光猛的落到了窗臺上的那兩盆蘭花上面。
她記得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么不到一天的功夫整個就變得這么幅可憐巴巴的模樣呢?
眾人一聽,連忙按楊思琳的話將目光移到了窗臺前,果然,兩盆花的葉子都黃了好些,像是生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