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現(xiàn)世的話，不懂得量力而行的人，別人頂多就罵幾句狂妄自大罷了，但在這個相當(dāng)危險的世界里，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可是活不長久的。

蕭禪向來都很有自知之明，是的，他的確也會冒險，例如這暗中潛入黑虎堂內(nèi)，但這并沒有超過他的承受范圍，一旦超過他力量極限的事情，他可是從來不去做的，相比起以弱擊強這種事兒，其實他更喜歡以強凌弱，雖然最近這段時間里，他基本上做的都是越級挑戰(zhàn)的事情。

作為一個很懂得量力而為的人，在看到紅衣小妞鏡未央還有那煉獄宗灰衣長老后，他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依舊悠然的喝著酒，正所謂各人自掃門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七品上的高手還不是他所能對抗的，當(dāng)然還是看戲得好，若是自己也變成了戲中人，那就很危險了。

看戲看戲！且說蕭禪一邊喝著酒，一邊看戲，早就說過了，蕭禪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于是乎這只看了幾眼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情況逆轉(zhuǎn)了，鏡未央跟灰衣長老這兩人，本身是鏡未央追殺而來的，可眼下情形逆轉(zhuǎn)了，變成了灰衣長老反殺鏡未央了，兩人一前一后，鏡未央嬌柔的軀體上沾染了絲絲血花，且戰(zhàn)且退，劍光雖仍是驚人之極，每一劍揮出都令得方圓三丈之內(nèi)潑墨不進，暴雨全都在一劍之下倒卷而回，光從聲勢來看的話，劍勢當(dāng)真是凌厲到了極點。

不過這武道爭鋒，生死之間的搏殺可不是光看聲勢的，聲勢大些，未必就代表了強勢，尋常武者看不出來，蕭禪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鏡未央修煉的本是殺戮劍道，一劍一式都簡單無比，迅捷蕭殺，沒有多余的招式，更有有閑散氣勁溢出，眼下她一劍揮出，劍氣激蕩三丈之內(nèi)，這正是代表了她體內(nèi)氣勁渙散，已然無法將所有力量都掌控在一點的表現(xiàn)。

別看這聲勢挺浩大的，但論起威力來，可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她尋常之時隨手一揮了，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兒，同樣程度的力量，一下子將三丈區(qū)域都囊括進攻勢范圍跟以點破面相比，當(dāng)然是后者遠(yuǎn)勝了。

可以說，鏡未央已然是強弩之末了，一旦她體內(nèi)氣勁呈現(xiàn)衰竭之勢，就是敗亡之時，而且看這情況似乎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灰衣長老自然也看到了這一點，面容上露出勝券在握之意，冷笑連連，一邊加緊攻勢，嘴里卻是污言穢語：“臭娘們，現(xiàn)在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吧，哼！就算是老夫跟顧鴻飛拼了一場，實力大減，你以為憑你那區(qū)區(qū)七品修為就能吃定我了？真是笑話?！?/p>

灰衣長老又一掌拍出，啪！劍光直接被打散，鏡未央身形顫抖了一下，臉色微微有些慘白，即便她反應(yīng)迅速，立即以劍勢封殺，仍然被掌風(fēng)掃動，身體如掃落葉般連連后退，她身形尤未站定，灰衣長老腳下龍行虎步，一竄就是十?dāng)?shù)米，大掌一揮，再度按碎了劍勢，想要將她直接擒拿。

此時，鏡未央可說跟甕中之鱉沒有區(qū)別了，蕭禪自問就算是他在這種情況下，只怕也惟有憑著過人的神識，推測出灰衣長老掌勢內(nèi)的破綻，尋機突破了，但能不能突破就得看有沒有那三分運氣了。

但鏡未央的表現(xiàn)卻令他吃了一驚，此女竟然沒有絲毫后退，在立于絕境的情況下，竟然又刺出幾近不可能的三劍，唰唰唰！連續(xù)三道劍光，刺破了雨幕，一眨眼就刺破了灰衣長老的掌風(fēng)，劍光一閃，激射掌心。

“不愧是血衣妖女，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猶能做出反擊?！?/p>

蕭禪微微有些動容了，鏡未央這三劍刺出，也是刺向了灰衣長老掌勢內(nèi)的三個破綻，雖然不是最大的破綻，但此女在這種極度生死之境下仍然能奮起一擊，以劍劈殺出一條生路來，的確可算得上天縱之才了！若非蕭禪轉(zhuǎn)世一趟，這眼光見識早超邁同輩之人，他是絕對沒辦法跟這些年輕一代真正的天才爭鋒的。

灰衣長老也是吃了一驚，這樣凌厲的三劍反殺，他也沒辦法無視，頓時就收攝掌勢，而鏡未央則是劍光一旋，一剎那竟挽回了三分逆境。

“小賤人果然了得，怪不得顧鴻飛那廝對你另眼相看，以你的天賦，若是成長起來的話，只怕還真會成為我魔道大敵，嘿嘿！今日老夫拼著催動了碎心大法，我就不信還拿不下你這個臭娘們。”

灰衣長老冷哼一聲，臉上泛起奇異的緋紅色光芒，一雙眼睛里突然縈繞起絲絲淫邪之色，他嘿然一笑：“真是痛快，老夫今日拿下了你，正好以姹女神功吸了你的處子元**氣，說不得這一身傷勢能恢復(fù)八成以上，既能掃除了你這魔道的隱患，還能氣得顧鴻飛吐血，簡直是一舉三得！”

這灰衣長老已然是心中大定，認(rèn)準(zhǔn)了鏡未央沒有了反擊之力，手底下攻勢不停，嘴里更是污言穢語不絕，卻不想就因為幾句話，他卻同時激怒了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鏡未央，另一人卻是蕭禪。

聽得碎心大法時，他也只是心意一動，想著怪不得灰衣長老能將鏡未央逼到如此境地，須知鏡未央雖僅是七品修為，但精修殺戮劍道，戰(zhàn)力驚人，尋常八品武宗只怕奈何不得她，即便能擊敗，但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要想逃脫還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既然是施展了碎心大法，這就不出奇了，這當(dāng)世之間，各種武道層出不窮，而修煉武道最根本的目地是什么？也許最初那些武修者還會說是為了追尋長生久視，不死不滅的真道，但后來者就不會這么想了，長生一詞說來簡單，但卻是虛無縹緲到了極致，武道高深者的確可以延年益壽，比及尋常人壽命高出數(shù)倍，十倍以上都不少見，但要說長生，那就顯得極為的可笑了。

所謂的長生，永遠(yuǎn)只是個傳說。

就因為長生難尋，后來武修更看重的是力量，既然長生追尋不到，那就追尋力量吧，長生是虛無縹緲的，但力量卻是有道路可循的，為了提升力量，武修者們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正道修煉者雖然瘋狂，但還沒有走到極端，可魔道卻是又瘋狂又極端，無數(shù)年來，研究出了不知多少以折損生命力啊，壽元啊，精元血氣啊為代價才能催動的功法。

碎心大法就是其中之一，顧名思義，這是粉碎心頭精血以增強戰(zhàn)力的功法！心臟這個部位很脆弱，哪怕是先天秘境都無法凝煉，粉碎心頭精血是極端危險的，而且即便成功了，從此修為再難精進不說，只怕還會迅速倒退，精元血氣飛速流逝，很快就會油盡燈枯。

灰衣長老不惜催動碎心大法，看來是被鏡未央逼到了極點了！對此，蕭禪都不得不說聲佩服，當(dāng)然，這只是他當(dāng)下的想法，待得聽到姹女神功時，他臉色頓時變了，變得很難看，清秀的面容上，一縷殺氣驀然而起，這一縷殺氣固然淡薄，但卻蘊含著鋒銳的意志，這是一種必殺的念頭。

“姹女神功？很好！練了姹女神功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