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被陶澈灌得暈暈乎乎的,她沒喝幾杯,主要是喝得那酒度數高了點。
陶澈讓服務員弄了碗醒酒湯,瞿北盡哄著蘇唯讓她喝了點。
“她醒過來肯定第一個就要找你。”
“這跟我可沒什么關系,是她自己一高興就喝高了。”陶澈撇清關系,這丫頭要是較真起來他可受不了。
前幾天就為了他一個簽名,來來回回蒸騰了那么長時間。
喝完醒酒湯蘇唯在桌子上爬了一會兒醒過來酒醒了一大半,還有點頭暈。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我去洗手間洗把臉。”她穿著高跟鞋沒站穩,身子一斜沒站穩就朝一邊倒去,幸好瞿北盡就坐在她旁邊,一伸手抱了個滿懷。
“要不要我陪你去?”瞿北盡看蘇唯這個樣子有點擔心,磕了碰了他都免不了心疼。
蘇唯“咯咯”地笑著,說:“你要陪我去洗手間?我自己去就好了。”
“那你去吧,自己小心點。”
蘇唯離開瞿北盡的懷抱走了出去。
“你手底下的人查得怎么樣了?”
“還沒什么眉目。現在只知道顧楚顏這個哥哥呀在顧宅待的時間比較長,有個忠心耿耿的管家。他做事低調,在家里處理公司業務,沒在公眾場合露過面。除了顧家的勢力,他手里還有一股勢力只為他一個人賣命。傳言說他身體不太好。不過他這個妹妹跟他的性格截然不同,有一點比較奇怪,就是顧楚顏從來不跟別人談論自己的哥哥,好像沒這個人存在似的。”
“陶澈,你不去當私家偵探可惜了。”瞿北盡說。
“這些資料我今天下午剛知道。”
“顧氏集團還是很有實力的,我要盡快知道關于那個人的一切資料,一點都不要放過。”
陶澈低著頭用筷子敲打桌面,說:“我知道了。”
蘇唯往自己臉上破了點冷水,覺得舒服多了。
她回到包間說:“陶澈,你也太陰險了。不是說請我吃飯?我一口菜沒吃給被你給灌醉了。”
“來來來,現在吃。”陶澈幫她拆開了還沒拆封的一次性餐具。
“是不是都冷掉了?”蘇唯問。
“這些菜都是剛上的。”陶澈殷勤地把幾盤剛上來的菜挪到了轉盤的一邊轉到了蘇唯面前。
“我先吃著,你們繼續說你們的。”蘇唯醉是醉了,耳朵還是在繼續工作的。“我們說的顧氏集團我以前聽人說起過。”蘇唯聽到的是他們說的前半段。
瞿北盡把玩著手里的酒杯跟陶澈對了個眼神,意思是這件事情他不想把蘇唯牽扯進去。
“顧氏集團啊也沒什么好說的。還是說說你們那房子,差不多了吧。”
蘇唯知道陶澈說的是瞿北盡自作主張弄的那個房子。
蘇唯瞥了瞿北盡一眼說:“他非要把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變成兩百多平米。”
“那樓盤是我一朋友的,他因為這個還賺了不少錢。”陶澈說。
“你也認識趙憑?”當初這房子是徐桐飛過來幫蘇唯張羅的,還帶著她跟趙憑吃了一頓飯。
“是啊,你怎么認識他的?”
“我跟他也不算認識,我媽當初幫我弄房子的時候我們倆見過一面。”
“我說呢,蘇唯。你怎么能住在那里。要是沒點關系,有錢還不定能買到。路段好,而且一個樓層那么大的空間就住兩家人家。”
“小盡那個時候能住你隔壁也是他幫的忙。人家小兩口本來是不愿意般的,后來趙憑幫他們換了一個大戶型的。”
“這么說他那時候祝我隔壁還真是有預謀的?”蘇唯這句話問的是陶澈眼睛看的卻是瞿北盡。
瞿北盡面不改色心不跳悠閑地抿著酒。蘇唯覺得其實瞿北盡這人挺冷、挺涼薄的,平時話不多。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又像個話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精神分裂。
陶澈見瞿北盡沒說話接著往下掰,“誰說不是呢,他對你那是預謀已久。”
“還記不記得你們倆第一次見面是在‘燈火闌珊’?”
“我記得那個酒吧,新開沒多久,我那天在那兒過生日。”
然后,陶澈神秘兮兮地告訴了蘇唯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其實那天是你們第二次見面。”
“第二次見面?”她怎么不記得在這之前見過瞿北盡啊?雖然她沒有過目不忘的特異功能,但是瞿北盡不是一個讓人見一面就忘記的人。在‘燈火闌珊酒吧’之后蘇唯再見到瞿北盡的時候,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瞿北盡不是個特張揚的人,只不過他身上強大的氣場會讓人造成錯覺。他一句話不說坐在那兒蘇唯也能感覺到壓力。
要是放在古代指不定會被人說成是當皇帝的料,跟陳勝一樣有領導才能。
蘇唯跟瞿北盡還沒有熟那會兒,她還是有一點怕那個男人的。特別是他墨黑的眸子,好像能夠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簡單,這是當時蘇唯得出的結論。
陶澈打算今天晚上好好八卦八卦瞿北盡。
“小盡在沈沁辦的一次聚會上見過你,在KTV里。”蘇唯想了想,一點映象都沒有。
但是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天下午她看見的那個女人就是在陸雨下別墅里碰到的那個女人。陸雨下找她來演了一場戲。
蘇唯不知道她跟瞿北盡有什么關系,也不知道她的再次出現代表了什么,只是心里有種隱隱的不安。
蘇唯暗罵自己是白癡,這么重要事事情怎么能忘記。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白。”瞿北盡注意到了蘇唯的反常。
“沒什么,可能酒喝多了有點頭暈。”
這段時間蘇唯一直在想要不要跟瞿北盡說說陸雨下的事情,后來想想這件事情說不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再說了瞿北盡也沒把自己的風流史和盤托出。
蘇唯拉過瞿北盡的手仔細打量著他小指上的尾戒。從認識到現在她沒見他摘下來過,肯定有特殊意義才會一直戴著。
她舉著瞿北盡的手問陶澈:“他手上的尾戒是誰送的?”瞿北盡聽到蘇唯這么說手下意識地一縮。陶澈也變了臉色,一會兒之后又恢復正常,擺出一副笑臉。速度之快,可以媲美那些換臉的小把戲。
陶澈跟瞿北盡有不少相似之處。兩個人待人接物嘴角總是有若有若無的笑意。現在為止蘇唯還沒有看到過瞿北盡為了什么事情大發雷霆,陶澈也是。就連嘴角沒有笑意都是很難見到的。
剛才陶澈臉上一閃而逝的異樣,蘇唯看在了眼里。看來她還真沒說錯,真是女人送的。
“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蘇唯的好奇心被陶澈那一閃而逝的表情給購了出來,而且還在慢慢膨脹。
她想知道在瞿北盡的身上,還發生過什么事情,特別是跟女人有關的。
“這件事情還是讓小盡自己說吧。其實也過去那么多年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算了。”他知道瞿北盡因為這件事情還是心存內疚的,可是事情上他并沒有什么過錯。或者說在這件事情上瞿北盡大可以不用帶著這種情緒。
“這件事以后再說吧。”瞿北盡說。他下意識地不想蘇唯知道這件事情,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盡,跟蘇唯說吧。說出來你心里會好受些,她也不希望你這么下去。”他也希望瞿北盡能夠真正放下這件事。幾年了,雖然他嘴上不說陶澈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在懲罰自己。他對秦晴的寵溺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來自于他對秦爽的歉意。
蘇唯一臉誠懇地看著瞿北盡,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洗耳恭聽的做派。
瞿北盡開口說了他和秦家兩姐妹還有陶澈過去的一些事情。
“她在救護車上把這枚尾戒戴在了我手上。”瞿北盡是這么來敘述故事的結局的。他沒有說下去。但是蘇唯大概猜到了最后的結局。
陶澈說:“你應該算是小盡第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在秦爽的事情發生之后,我沒見過他對誰像對你這么上心過。他把秦爽一直當自己的妹妹看待,也就是因為這樣他覺得自己愧對她。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真正放下這件事情。”陶澈的目光停留在瞿北盡手上的那枚尾戒上。蘇唯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里,然后她看到了瞿北盡平淡的表情。
他剛才在說這件事情的口氣好像說的是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他嘴角的那抹笑意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只是媚眼間多了一抹憂傷,很淡。
“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說的。”蘇唯輕聲說,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瞿北盡摸摸她的頭說:“沒事兒。”
“你還不了解小盡,他是軟硬不吃的主。他自己要是不想說你再逼他也沒用。現在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心里的壓力也該煙消云散了。”
“現在不是有句話叫,神馬都是浮云。”
蘇唯點點頭,她覺得陶澈說得很對,過去了就過去了,就像她在面對陸雨下的事情一樣。
事情過去了不代表就會忘記,只是放在心里的某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