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云門座落在緋云山上,相傳開創門派的宗師邱清冷第一次登臨山頂之時,正是日暮時分,緋色晚霞氤氳著天空,悠遠無邊,那似乎是被血水洗刷過的壯烈天幕中竟看得到一副紛亂戰爭的漫長畫卷。
正當邱清冷沉醉其中之時,卻有一只仙鶴展翅飛來,將九龍鎖送于他手中,那仙鶴竟然開口說話道:“魍魍魎魎,魂歸一方,九天之下,獨尊龍殤。即是有緣之人,我便將此九龍鎖給你,請你世世代代守護它,如果你能做到,我便保你萬世無憂!”
至此之后,九龍鎖便成了緋云門世代相傳的門派之寶,至于催動九龍鎖可奪得上古神器一時只是坊間傳聞,竟讓江湖各大門派多年來爭得頭破血流,這背后說不定是有惡人故意為之,總之三人成虎,無論多么假的事情,傳著傳著也就變成真的了。
雪玥正牽著馬匹向山上走去,一路不但遇到各個門派之人,更有奇裝異服,不似南楚人士的人從身邊經過。
附近的村民知道這是五十年一遇的盛世,可以招攬不少生意,便在山腳下設了不少酒肆驛站,供這些武林人士落腳休息。
盡管已是深秋,但疲于奔命的趕路還是令雪玥體力有點透支,汗水浸透了衣衫。此刻,他正落腳于其中一個驛站,閑喝了兩口清茶,隨意觀察著周圍人的表情。
左手邊一個虬鬢大漢忽然蠻橫的說道:“那個什么破門主估計快要死了吧,還在茍延殘喘,不如將那九龍鎖交給我們,讓我們拿到了那個什么上古神器,最后再爭奪那個兵器嘛,起碼讓我們看看那個神秘的兵器究竟長啥樣,這樣不著邊際的選什么狗屁門主,簡直是浪費我們時間。”
雪玥斜著歪坐在椅子上,已是褪去了穆臨淵慣常所穿的鶴紋祥云錦袍,換上了自己平時那身月白袍子,似還是那往日的輕狂少年郎。
“這位大哥這么說可就不對了,文明人有文明人的辦事方式,野蠻人有野蠻人的辦事方式,那緋云門喜歡多費周折,你若是覺得不妥,又何必上這緋云山?”雪玥眼睛都不帶斜視的輕飄飄說了這么一句。
雖是一句玩笑話,周圍人卻都悉數聽到,頓時四周哈哈大笑聲四起,那虬鬢大漢也漲紅了臉,很是不高興,手上的流星錘作勢就要敲得雪玥身骨盡裂,誰知雪玥一個頗為飄逸的轉身,讓那粗黑大漢撲了個空,險些摔倒在地上。
這還不罷休,看那大漢左仆右打的,雪玥還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他不經意的將這大漢引入一顆古木之后,誰知那大漢一腳踩空,竟然掉進了一個陷阱之中。
雪玥在緋云山中生活多時,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頗為熟悉,當然這陷阱的位置,他更是諳熟于心。那大漢應該是一人單獨前來,出言多有不遜,掉下去之后,也沒什么人愿意救他,只聽見他自己在下面憤怒的狂叫嚷。
捉弄完人之后,雪玥又上路了,走著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別人都朝主殿走去,而雪玥卻想先去看看門主,師傅被人帶走之后,自己被人廢去武功,幸虧門主路過,將自己帶了回來,不然自己可能真得要落入餓狼之口,死都找不到尸首,現在門主病危,無論是作為弟子的身份還是感恩當年救命之情,都必須去看看那個曾經的恩人。
想著想著,便繞過看守的弟子,一溜煙向門主臥室跑去。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躺在床榻之上,還在不斷隱隱咳嗽,每一咳都勾心扯肺,雪玥從窗外偷看到這一幕,心有不忍,曾經那么偉岸傲氣的門主怎么一夕之間病入膏肓了,雪玥明明記得自己離開之時,門主身體還頗為康健的。
雪玥本想推門進去看看,卻礙于自己現在的身份,無法入內,忽然,卻聽見門主在里面用微弱的聲音喊道:“雪玥、雪玥,是你嗎?雪玥?”
床榻上的老人都咳紅了眼,想必活不了多久,雪玥看著看著,按捺不住,悄聲推門而入,來到門主床前。
門主看到眼前這個俊秀的年輕人,枯萎褶皺的臉上忽然恢復了生機一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說道:“我…我就知道,你沒死…”
“門主…”雪玥正準備解釋一下來龍去脈,前因后果,卻被門主攔住。
“雪玥,我沒空聽你解釋了,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知道你師傅,咳咳,你師傅去了哪里,五年前我救你的時候,你師傅失蹤了,我想他有,有可能被吸進了九龍鎖里…”門主說起話來頗為費勁,因為身體實在是太過虛弱了。
“都是…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疏忽,鬼迷心竅將九龍鎖開啟,結果被人來奪這上古之物,那個人又…又太過厲害,我倒是溜走了,可你們恰巧在那樹林中被他遇上,他那時又魔性大發,根本不管眼前的人是死是活,全都當作攔路之物,一并消滅,那個褐衣人誤以為九龍鎖在你師傅身上,所以不分青紅皂白先就攻擊你們,你師傅也用劍擋了起來,當時你也參戰了,你比你師傅還厲害,那個男人就更生氣了…可他跟你們的武功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或者可以說他用的是上古巫術,根本不是武功..你們,你們自然敵不過他。于是他帶走了你師傅…而你武功盡廢。”門主說著說著心疼的看著雪玥,似有滿心愧疚。
“門主,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那褐衣男子究竟是誰呢?難道門主你知道?”雪玥為門主倒了一杯水,接著問道。
“不錯,我今日就是想要告訴你,那個男人是南楚前界大司命沈無印,不過..不過他已經死了..所以,你也莫要尋仇了!”
“他是被誰殺死的?”雪玥急切追問道,想不到知道那褐衣人下落,他卻死了。
“我,我也不清楚,聽,聽說他與當朝大祭司穆臨淵不合,而穆臨淵才是懷王跟前的大紅人,那沈無印便被懷王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
“什么?穆臨淵?”這三個字雪玥再熟悉不過了,突然從門主口中說出來,驚得雪玥忍不住重復問道。
“怎么了?”
“沒,沒怎么!”雪玥隨意掩飾掉了,本想向門主說清自己近日假扮穆臨淵一事,卻不想個中曲折比自己想得還要復雜。
“雪,雪玥,我還沒說完,這緋云門的弟子中,你不是最出色的,你們闕主也對你不是很上心,我卻常常暗中觀察你,要知道,守護九龍鎖并不是要有多高的武功,或是多大的智慧,它所要的是一顆心,一顆臨危不亂、純良坦蕩的心…如今武林中人為九龍鎖與門主之位爭得頭破血流,我更不能傳位于那些急功近利之人,今日得見你安好,我便安心了,我想…我想傳位于你。”
“萬萬不可…我武功盡廢,哪能擔此大任,將九龍鎖交付于我手中…武林中一定會再生出一場浩劫…”雪玥擺擺手示意自己無意擔此大任。
“雪玥…你先將那盒子取過來…”門主話音未落,雪玥便將那金色綢緞包裹的小方盒從山水屏風后取了過來。
“打開它”門主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雪玥也乖順的打開了這盒子,只見屋內頓時金光四射,那鎖具乍看暗啞無光,卻不知為何,似能反射萬物光芒,上繪九條游龍,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門主顫巍巍的拿起九龍鎖對雪玥說道:“這么多年來,我也沒有完全參透九龍鎖中的奧秘,但切記不要將這寶物落入歹人之手,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交出來!”屋內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低喝,還未等雪玥緩過神來,沈玄浪手上已經劍芒暴漲,本就奄奄一息的門主看到此種情況,只好盡力將雪玥擋開,迎著沈玄浪的冰冷劍光說道:“不知閣下來自何門何派?竟擅闖此地?”
“哈哈哈,我無門無派,不想與你廢話,交出九龍鎖與門主寶位,我便放他一條生路。”沈玄浪此時還未能得窺雪玥的樣貌,便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緋云門弟子罷了。
豈知門主用門中暗語對雪玥說道:“老朽僅余一口氣了,今日便將畢生內力傳于你,雖然你筋脈勁斷,可是有真氣護體,外人輕易傷你不得,我將他引開,你速速逃出去,喚門內弟子來捉拿他,人多勢眾,還有一線生機。”說著便暗暗將真氣傳于雪玥,并猛一發力,將雪玥推向門外。
可是雪玥沒走,他雖心知自己還有血海深仇未報,可獨留一個奄奄一息的老者任人欺凌,這種事他斷然做不出來,想著便轉過身來迎著沈玄浪說道:“不要傷害門主,九龍鎖在我手中,你來抓我便是!”就在這一秒之間,雪玥已將真的九龍鎖藏在門主榻下,自己拿了錦盒奔出門外。
雪玥甫一回過頭,二人四目交接,沈玄浪低呼一聲:穆臨淵?“心中暗忖道:“他怎么會在這里?”可是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多思考半分,眼看雪玥跑出門外,沈玄浪身影斜掠,早已跟了過去。
依舊是那柄寒光四射的寶劍,此時正抵著雪玥的喉嚨,順著劍影看過去,雪玥這個將死之人臉上卻毫無畏色,反而冷冷笑道:“要殺便殺,不要廢話!”雪玥閉上雙目,準備受刑,緋云門弟子正從四面八方圍攻上來。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抹紫色身影從天而降,那男子雙目空洞,猶如深不見底的黑色潭水,卻準確無誤的奪下了沈玄浪手中之劍,一把將雪玥攬過身側。
“俞嘉燁?你來干嘛?你不是應該好好待在宮里的嗎?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沈玄浪怒斥道,根本忘了為臣的尊卑,直呼三皇子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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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的確會影響心情,前兩天的陰霾讓心情灰常不好。因為推薦票太低太低,弄得偶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就是仆街的命。
雖然口口聲聲告誡自己說,這書是寫給自己看的,但是在起點開文,患得患失的心情總是特別嚴重,嚴重影響寫文情緒。
朋友說要我切換模式...汗,好吧,徹底把自己丟進HARD模式里得了。大綱已經寫好了,后續劇情基本也有,TJ是絕對不允許的.....最后默念一句,仆街也要華麗麗的仆!!!仆街也要問心無愧的仆!仆街也要完本仆!
已經懶的求票了....個人覺得自己態度還是好的,保持每日一更..慢慢仆...安啦,就這樣,存稿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