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趴在陳云的背上,看著他擰得很高的眉頭,李如夢突然問出這么一句話來。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自作主張的去幫陳云,從來都沒問過他需不需要,雖然出發(fā)點是為他好,卻從沒想過他到底接不接受這樣的方式。今天見陳云真的生氣了,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遂決定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張了,陳云和付萱紫的事就由著他們自己處理去。
“我不討厭你,剛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陳云一頓,隨即回話。他以為李如夢這樣問,是因為她陷害了自己,所以自己就討厭她,從而將她摔下梯子去,故而解釋自己的無心。
“真的?”李如夢的眉眼彎彎,笑得很甜,不知道的人看到她的表情還以為她是因為心上人背了自己,所以幸福得笑了。
“真的!”陳云點了點頭,給出答應(yīng)。雖然李如夢屢次陷害他,可都是一些無關(guān)重要的小事,一直以來,他都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他覺得李如夢不會害他,故而從未討厭過她。
“我就知道我們家陳云最好了!”一聽這話,李如夢立馬樂開了花,笑得更甜!
陳云則是滿臉黑線,他什么時候成她家的了?
“陳云,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付萱紫呀?”試探著開口,眼睛盯著陳云的臉,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陳云卻站住不走了,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表情怪異。
李如夢一愣,她這句話不會有這么大的殺傷力吧,直接將陳云嚇傻啦?順著陳云的眼睛望過去,李如夢也是一愣,前面走來的一行人中,瑜王爺站在首位,此時冷著眼看著他們,表情更像是結(jié)了冰一樣,直讓人發(fā)顫。李如夢立刻笑得更開了,剛想給瑜王爺打個招呼,陳云就毫無預(yù)警的雙手一松,直接將她摔在地上,落地后,正好壓住被扭傷的右腳上,頓時疼得她鬼哭狼嚎起來:“啊!陳云,你不是說不討厭我嗎?怎么這會兒又報復(fù)起來啦?疼死我了!”
看著李如夢痛苦的表情,東方瑜“嗖”的一下沖到她面前去,將人從地上抱起來,也不說話,陰沉著臉施展著輕功就往瑜王府飛去。
“啪”的一聲,手中的瓷杯被生生捏碎,位于二樓臨窗雅座的夜澈,在看到這一幕后,心莫名的揪了起來,直視著東方瑜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下來,崴了腳,所以才硬要陳云背我回來的!”見東方瑜一副冰山臉,李如夢趕緊解釋,解釋完后卻發(fā)現(xiàn)東方瑜緊繃著的臉稍稍放松了一些。
進門去,將李如夢放坐在床上,然后蹲下為其脫去鞋襪,看著她紅腫的腳踝,眼中閃過幾絲心疼,“以后可不許別的男人背你了!”一開口便是滿滿的醋意!
“知道了!”李如夢極其聽話,此時東方瑜握著她的小腳,莫名的讓她有些心跳加快。
“疼嗎?”東方瑜握著她的腳輕輕動兩下,發(fā)現(xiàn)骨頭錯了位。
腳上的傷很疼,特別是摔在地上的時候,直接痛得她哭了出來,雖然這點痛李如夢還受得住,可在心上人面前,女孩子總喜歡撒嬌些,于是她嘟著小嘴,委屈的說了句:“疼!”
“啊!”剛說完疼字,便有鉆骨的疼痛自腳踝處傳來,讓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東方瑜已在她分神之際為她正了骨。
“好了,飛花,你動動,不疼了!”聽到李如夢殺豬般的呼痛聲,東方瑜馬上溫柔的哄她。
李如夢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輕輕動了動腳,果真不疼了!心下一喜,臉上就顯出笑容來。
東方瑜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像水一樣的液體,輕輕地擦在李如夢的痛處,慢慢的揉了起來。
一陣清涼之感傳來,李如夢覺得舒服極了。
“你今天上哪去了,怎么將腳扭成這個樣子?”東方瑜一邊搓揉,一邊問話。
“管閑事去了!對了,你這幾天不是都在接待東巫國的皇帝嗎?怎么有時間上街去逛呀!”
“東巫國的悅鹿公主被人調(diào)戲,皇上命我徹查此事!”
“那你查到了嗎?”李如夢心下一驚,趕緊小心翼翼的問道。
“正在街上找尋目睹此事的人,還沒找著呢!”東方瑜揉好了腳,從一旁的架子上扯過一塊毛巾,輕輕的將李如夢的腳包住,然后起身扶著李如夢的肩膀,讓她躺下。
“那如果找到那人,你們會怎么處置她呀?”李如夢緊盯著東方瑜,很想知道自己的下場。
“若他真對公主不敬,肯定是要重罰的,要不然難以對東巫國交代!”東巫國雖只是個小國,但是素來與荊疏國交好,這次絕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影響了兩國的邦交。
李如夢小心肝兒顫抖兩下,不再說話,任由東方瑜為她蓋上被子。
“瑜……”李如夢欲言又止,并未像以前那般要么叫他瑜王爺,要么叫他瑜哥哥。
“嗯?”東方瑜的眉眼彎起來,對李如夢的稱呼很是滿意。
“要是調(diào)戲悅鹿公主的人是你認識的,你會不會手下留情,放她一馬呀?”終于怯怯的開了口。
“決不輕饒!”東方瑜說得很堅定,他可不會認識那般當街調(diào)戲婦女的宵小之輩!很奇怪李如夢為何會有這般言語,于是接著問了一句:“怎么,你知道是誰?”
“我怎么會知道?只是隨便問問!看來瑜哥哥真是公正廉明,情操高尚都比得上包公了!”李如夢大笑掩飾著內(nèi)心的酸苦,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呀!心里默默祈禱著希望東方瑜永遠也不要找到旁觀者。
可天不遂人愿的是,就在此時,一名侍衛(wèi)通報,說是找到了幾名旁觀者,讓王爺前去問話。
東方瑜揮手讓侍衛(wèi)先出去,待侍衛(wèi)走了,才一臉認真的問道:“飛花,那包公是何人?”
“是一個很清廉的官!他不僅聰明絕頂,且從不徇私枉法!”李如夢苦笑著解釋。
“哦,我居然都不知道荊疏國有這樣一個好官,飛花,他現(xiàn)在在何處,這樣的人一定要重用才是!”
“他早就死了!”李如夢趕緊開口,生怕他叫自己找個包公出來!
“哎!真是可惜了!飛花,你先歇息一會兒,待我處理完事就來陪你!”輕撫了撫李如夢的頭,東方瑜轉(zhuǎn)身準備出門去。
“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李如夢及時叫住他。
東方瑜回頭看著她。
“你過來,是悄悄話!”李如夢向他招招手,他便聽話的走上前來,俯下身子將頭放在李如夢的頭側(cè)。
李如夢轉(zhuǎn)過臉去,猛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趁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將被子拉過蓋住頭,說道:“好了,話說完了,你快走吧!”
東方瑜渾身一僵,轉(zhuǎn)頭看著捂在被子里的某人,笑了笑,然后才出門去。
等東方瑜走后,李如夢才將被子掀起來,一臉苦惱的看著房梁發(fā)呆。剛才親東方瑜一下,是感謝他放下他尊貴的王爺身份為她揉腳的。可是,她也是有私心的,若是瑜王爺發(fā)現(xiàn)她就是那個“調(diào)戲”悅鹿的人,要嚴懲不貸時,她便抖出他來,說他調(diào)戲自己,讓他與她一同受苦!反正她口才那么好,顛倒黑白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事實卻沒她想的那般悲觀,圍觀的人都敬佩李如夢,覺得她打了那刁蠻的悅鹿公主,很解大伙兒的氣,所以只將經(jīng)過說出來,并且加油添醋的說了那悅鹿公主是如何欺負人,李如夢是看不過了才行俠仗義的,而對李如夢的長相卻是只字不提。
東方瑜也是明事理的人,后來又找到那位攤主,帶著他們?nèi)ッ媸ィ屖ド隙▕Z!祈安城里的人沒有不認識四王爺?shù)模瑬|方瑜此舉一來找到目擊者還了東方璘的清白,二來則是將整件事的經(jīng)過揭露出來,表明是悅鹿挑起的事端,從而迫使她不再追究此事。于是,到此,這件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
東方璘洗刷了冤屈,頓時精神百倍起來,硬要拉著東方瑜去玉宇瓊樓喝一杯,可他硬是給拒絕了,準備回去陪陪李如夢。
剛回去,便有下人稟報,說是陳云在書前跪等了很久,于是先朝書房那邊走去。
一過去果然見他跪得筆直,似乎背上還背著幾根樹枝,難不成是做了什么錯事,負荊請罪來了?東方瑜壓住心中的疑惑,走上前去。
“王爺,屬下負荊請罪來了!”今天東方瑜帶李如夢走后,他便從其他侍衛(wèi)那里知道王爺此行是要找尋那個調(diào)戲悅鹿公主的人,一想起今早上的事,他便知道李如夢帶著他又惹禍了!
“你請的是什么罪?”任由他跪著,東方瑜轉(zhuǎn)身到桌前坐下,自斟了杯茶水,悠閑的啜了幾口。今天見陳云背著李如夢,他著實有些不高興,但是也不能因為這陳云就來請罪呀?
“今天早上調(diào)戲悅鹿公主的人其實就是……”
“你?”陳云話還沒說完,東方瑜就接了話去,語氣中還帶著疑惑,以他對陳云的了解,陳云可不是那會調(diào)戲人的人。
“不是我,是柳姑娘!”陳云趕緊撇清關(guān)系,繼續(xù)說道:“今早上柳姑娘女扮男裝說要上街去溜達,看上了一只釵,可悅鹿公主非要搶奪,于是兩人打了起來,屬下忙于應(yīng)付那些侍衛(wèi),不經(jīng)意回頭便看見柳姑娘和悅鹿公主摔在一起。王爺請您處罰屬下吧,是屬下無用,沒能看住柳姑娘,讓她惹了禍!”
一聽見這個,東方瑜表情一滯,隨即揮手讓陳云下去,然后轉(zhuǎn)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小盒子,朝李如夢的住處走去。